門沒鎖，他推門走進。
關好彩的房間和他想象中的，既一樣，又不一樣。
它很小，一張床，一個柜，書柜和書桌連在一塊兒，甚至那與書柜一的書桌，和向天庥以前仍住“向記”二樓老屋時用的，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款式。
向天庥還記得，那套書桌是向秋當年去兩條街外的家店里買的。
“不一樣”則是因為，這小小房間，跟北歐簡約、日式清新、現代包豪斯……沒一個沾邊，同關好彩vlog里展示的那個“家”相差甚遠。
向天庥盯著那印著大紅玫瑰和「LOVE」字的柜，笑出聲：“你以前的眼不怎麼樣啊。”
關好彩屈膝坐在床上看手機，抬眸瞪他一眼：“那是外婆買的！”
向天庥立刻改口：“哦，那以叻婆的年紀來說，這眼可以了。”
“……我怎麼才發現你原來是棵草呢。”
向天庥走到床邊，拉來書桌旁的椅子坐下，捻了瓣橘子送到邊：“我是棵草？什麼草？”
“墻頭草。”
東西都喂到邊了，關好彩沒有不吃的道理，張咬住橘子。
嚼一下，水迸出，果然很甜。
向天庥像個好奇寶寶，東張西：“這風格跟你視頻里的家相差多的啊，怪不得你回廣州的時候都住酒店。”
關好彩眨眨眼，問：“你怎麼知道我之前都住酒店？”
“你vlog有拍過啊。”向天庥撇，說得不不愿，“和那誰誰，以前偶爾過時過節回來的時候，不是文華東方就是W，從來都沒拍過這個房間啊。后來有幾次也聽叻婆提起過，對你們回來后總住酒店這事不開心的。”
“那沒辦法啊，這屋子就這麼大。”關好彩張開手臂，在空氣中比劃了一下，“一個人住還行，多一人就太了，而且那誰也不習慣住這房子。”
“所以說你以前眼不怎麼樣……”向天庥又捻了塊橘子塞進口中，嘟囔道，“我就不一樣了，我對騎樓再悉不過了，讓我住一輩子都行。”
“誒？這橘子是不是壞了？我怎麼嘗到了酸味啊？”
關好彩著鼻子，眉弄眼道，“不過你別下輕輕，‘向記’太子爺富貴又好命，早早就搬去新小區住了，電梯洋樓就差養番狗，不會多丟一團草紙就塞屎渠，也不會夏天有老鼠甲甴通街走。”
向天庥不挑眉：“哇噻，你還押韻。”
關好彩跪起，挪著膝蓋來到床邊，手一把掐住向天庥的臉：“還有啊，我一直想問你，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關注我的賬號的？”
向天庥由得掐，說：“這還用問嗎？”
“從我開始做視頻博主的時候？”
“嗯哼。”
“全平臺賬號都關注了啊？”
向天庥不答了，只繼續給喂橘子。
關好彩咬著橘子，聲音含含糊糊，問題卻像機關槍一樣：“所有vlog你都看過了？那你有給我一鍵三連嗎？你的ID什麼？有人黑我的時候你是不是會去跟對方吵架？”
說話時帶著甜味兒，向天庥到底沒忍住，低頭吻了一下，才說：“沒，你公布談之后沒多久，我就把你拉黑了。”
“你居然拉黑我？！”關好彩不敢相信。
“要不然呢？我干嘛沒事找罪？”向天庥半垂眼簾，似是認真又似是調侃，“只是后來發現拉黑也沒用，大數據時不時就給我推送你的消息啊。它真的聰明的，就算我點了‘不興趣’，它還是時不時會讓我看到你的消息，好像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一碗橘子沒一會兒就見底了，關好彩從碗里拿起最后一塊橘子喂到他邊，聲問：“你心里有什麼想法啊？”
向天庥張，一口含住橘子，舌尖從關好彩的指腹過。
他知道關好彩想聽好聽話，但他故意不說，斜睨著：“沒什麼想法。”
關好彩長驀地一，坐到向天庥大上，雙手攬著他肩膀，笑嘻嘻道：“你快說啊，都這麼了，就不用不好意思了吧？”
向天庥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手里的不銹鋼盆都掉了，摔在瓷磚地上當啷聲響。
他雙手不知道擺在哪里好，最后只能虛虛捂在腰后，啞聲道：“哦，我們現在很了嗎？是誰幾個月前，在路上見到我都認不出？”
著他的眼，關好彩的聲音沉下來：“我不是跟你道過歉了？所以俗話說得對，胖心寬，你現在人是瘦下來了，但心眼好小好小……唔……”
好像中的都有這種特殊技能，一個眼神，一個作，一句話，就能讓話題跑偏了方向。
如今他們的每一次接吻都來得自然而然，某大齡男青年學習能力日漸增長，知道如何有效堵住的。
只是大齡男青年實戰經驗仍然不足，深多幾分、糾纏多幾分、黏多幾分，他就已經眉頭皺，呼吸越來越急，有零碎的聲音從舌之間被出來，可憐兮兮地想投降。
“等、等……”
向天庥被完全制，本說不出一個完整的詞兒。
他越來越熱，不知何時，掌心到一片的皮。
毫無阻擋的。
他只敢在腰后，不敢往上，不敢往下，不敢往前，直到自己的溫度慢慢熨熱了那片月，才終于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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