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韻一愣:“卿姨?”
關好彩一眼外婆掩的房門,斂了些音量:“哎呀,就是向天庥他們店里的那個店員阿姨。”
“啊,我知道。”郝韻快步走上前,“媽媽是‘平安結’的幫扶對象?”
“嗯,就算不在名單上,發生這種事了,能幫肯定要幫一下的。”
“你等我一下,我換套服也去幫忙找人。”
關好彩蹬上運鞋,對郝韻揮揮手:“不用不用,你在家就行,家里還有個老人呢,不能完全沒人。”
說完就出了門。
郝韻心臟砰砰跳,一句“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堵在嚨里,等到木門闔上,都沒能說出口。
有些懊惱,更用力地著答答的頭發。
這時,李靜芬從房間里走出來,半瞇著眼問:“剛是怎麼了?誰來了嗎?”
已經睡下了,半夢半醒的時候聽見外頭有點兒吵。
郝韻說:“不是,是姐出去了。”
李靜芬皺眉:“你姐出去了?大半夜的去哪啊?庥仔又來找了?”
郝韻想點頭,覺得意思好像不大對,索直接跟外婆說:“天庥哥店里那個卿姨,外婆你認識的吧?”
“當然認識啊,卿嘛!”李靜芬想到什麼,語氣張起來,“是媽媽出什麼事了嗎?!”
郝韻睜大眼:“你怎麼……怎麼知道是媽媽出事?”
“哎呀,媽媽有老年癡呆嘛!”
*
關好彩一下樓,向天庥已經在路邊等著。
兩人今晚分別的時候,都沒想過會這麼快又見了面。
而且這時的心也和在房間里時截然不同,兩人的表都很嚴肅,關好彩問:“我們負責這邊嗎?”
“對。”向天庥拿著手機,屏幕上亮著地圖,參與尋人的義工們共實時位置共,一個個頭像在地圖上亮著,“分了幾組人,以卿姨家為中心,放往外擴散。”
關好彩也掏出手機共自己的位置,很快,的頭像也在地圖上亮起,和向天庥的幾乎重疊在一塊兒。
因為這附近的小巷特別多,開車不方便,大家搜尋都靠步行或騎單車。
手機里有卿姨母親馬小蘭的照片,簡單描寫了的外貌特征,還有上著的大概描述,他們會沿街問路人或還開門營業的店鋪,看有沒有人見過這位老太太。
——關好彩還記得從酒店被李靜芬抓回家的那個晚上,在“向記”吃面時,林卿跟提起,這位老太太年輕時在恩寶稚園當煮飯阿姨。
照片應該是近期才拍的,似是早為老人有可能會走丟做足了準備,馬嬸偏瘦,雙頰的皮往下垂,像快燒盡的蠟燭掛滿的蠟。
眼袋很大,雙眼無神,角抿,不帶一喜悅,目也沒有對準鏡頭。
“剛才我和周秉吃完宵夜,就接到卿姨電話。”
向天庥對這附近的巷弄很悉,不用看地圖也知道哪條巷和哪條巷相連,他一邊走一邊眼觀八方,同時跟關好彩解釋林卿家里發生的事。
馬嬸最近阿爾茨海默癥的癥狀加重了,開始不認人,也變得暴躁敏,卿姨每天都提心吊膽。
今晚卿姨收鋪后回家,家里又是一團糟,而且馬嬸又拉子上了,卿姨緒有些崩潰,邊收拾時邊念了母親幾句。
馬嬸可能被其中哪個詞兒刺激到,對卿姨破口大罵,兩人吵了幾句,馬嬸開始手打人,卿姨不敢還手,躲避的時候踩到地上雜,摔倒時腦袋撞到桌角,直接暈了過去。
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醒來時家門大開,母親不見了,能定位的工一件都沒帶上。
“卿姨額頭流,我讓周秉先送去醫院,也報了警,把馬嬸的照片給了警察,但沒辦法坐著干等,就給群里發了信息,看住著附近的人有沒有誰能出來幫忙。”
一條巷子走完,向天庥也剛好說完。
巷口有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兩人走進去,問店員有沒有見到過馬嬸,店員搖頭,向天庥麻煩對方幫忙留意一下,對方說好。
兩人走到下一條巷子拐進去,關好彩問:“馬嬸只有卿姨一個孩子嗎?”
“還有一個兒,是卿姨的妹妹,但沒住在廣州。”向天庥想了想,記起來,“好像是在惠來,卿姨之前也是在那邊的。”
“卿姨之前也不在廣州?的老公和孩子呢?”
“和老公離婚了,沒有孩子。”向天庥聲音低下來,“好像就是因為沒有孩子這事離的婚。”
關好彩明白了:“嘖,又不是非得生好幾個孩子才‘婚姻’,卿姨離得好離得妙。”
“的我沒有過問,反正卿姨之前在婆家的日子應該過得不太好。”向天庥輕嘆一口氣,“離婚后就回來和母親一起住了,后來馬嬸確診,就一直照顧著。卿姨沒來‘向記’之前是在別的食肆做洗碗工的,說是結婚的那些年一直在家里照顧公婆,沒有太多工作經驗,找不到太好的工作……”
又一條巷子走到頭,關好彩看群,大家在同步已經搜尋過的地區和結果。
關好彩看一眼巷子名稱,準備打信息發到群里,這時,屏幕跳出來李靜芬的頭像。
是電話,關好彩皺著眉頭接起:“你不是睡了嗎?”
李靜芬:“你關門聲音那麼大……我問你啊,是不是阿蘭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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