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吳夢君沒再提郝韻留學費用的事。
再坐了一會兒,提醒郝銘時間差不多了,又冷聲喚郝舜:“乖仔,不要再吃了。”
郝舜撇撇,把糖紙丟桌上,還了手指。
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李靜芬從兜里了個利是,塞給郝舜,笑嘻嘻地說了幾句吉祥話,吳夢君也客氣了些,讓郝舜跟婆婆講謝謝。
郝銘問郝韻:“阿韻,我們現在走吧?”
郝韻緒平復了許多,說:“你們先下去,我得上個廁所。”
郝銘三人跟李靜芬告別后下樓,郝韻這才開口:“你是怎麼知道我想要出國的啊……”
“這有多難知道?”李靜芬彎下腰收拾小男孩丟一桌子的糖紙,“同屋住那麼久,能有多?更何況你不像你姐,講大話好似吃生菜……你向來薄面皮,只會一個勁地把事吞進肚子里,這個不說,那個不講,然后難的是自己。”
郝韻拿來垃圾桶,半蹲在茶幾旁幫外婆收拾:“……其實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也不知道夠不夠錢出去,所以才什麼都不說。”
“你肯定能考上,錢我們家里也有。”李靜芬佯裝惡狠狠,“你別瞧不起你外婆,我真的有在給你們存錢的!”
郝韻本來想哭,生生忍住,出個比哭還丑的笑容:“行,我知道了。”
李靜芬趕人:“這里我收拾就好,你快下去吧,你不在,阿郭、不對,阿吳小姐都不知道會在你爸面前說多我的壞話。”
郝韻努著嘀咕:“我不想跟他們去吃飯了。”
“行啊,你真的不想去,就在家吃齋。”
李靜芬看,“可是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說到底他是你爸,有些關系是沒辦法切得干干凈凈的,有些場合未來你肯定還得去。”
郝韻明白李靜芬的意思,沉默不語。
李靜芬拍拍的肩膀,像是認真,又像是講笑:“在這方面你得學學你姐啊,臉皮厚一點沒問題,該保護自己的時候就得保護自己,當然,只要不要像那麼厚臉皮就行了。”
郝韻終于笑了,點頭道:“行,我努力向學習。”
*
關好彩回家前,還特意給李靜芬打了電話,問清楚家里有沒有“危險況”。
回到家,邊換鞋邊跟李靜芬吐槽,說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冒了,早上一直在打噴嚏。
李靜芬沒意識到這事兒可能跟自己有關,找出一瓶板藍,讓飯后吃幾顆。
老一輩的廣東人講究新年第一天得吃齋,比較有要求的家庭,會把這一天的三餐都安排全齋,要求沒那麼高的,就會只在中午這頓加一盤羅漢齋。
昨夜關好彩做豬手時剩下的發菜和蠔豉,加上、金針、冬菇、腐竹,燜一煲金銀滿屋、富足滿。
兩婆孫簡簡單單又一餐。
李靜芬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你知道阿韻大學想出國讀嗎?”
家里就兩人,關好彩坐沒坐相,一只腳踩在椅子邊,吃著喜歡吃的,口齒含糊地反問:“你怎麼知道的?”
“早上爸來了,提了一。”李靜芬怕關好彩發飆,沒提吳夢君母子也來了的事。
“哦……”關好彩咽下,說,“算知道吧。”
李靜芬斟酌片刻,問:“那你清不清楚,這個出國留學一般每年大概要多錢哦?”
“干嘛?那男的跟你要錢?”
關好彩夾一箸金針菜,嗤笑道,“不是吧,他不是大老板嗎?連兒想留學的錢都拿不出來啊?”
“人家沒說不出錢!放下來,坐沒坐相!”
李靜芬甩了孫大一掌,沒好氣道,“是我自己想要給阿韻添點,不想讓委屈!畢竟爸現在有另外一個家庭了,愿意給錢是道義,不愿意給我們也沒話說。我對外國這些事一點兒了解都沒有,只知道肯定要花一些錢,但是多,你給我個數,我才心中有數嘛。”
“你這些心了。”關好彩支起另一條,扁著說,“你的養老錢你自己留著,該吃吃該喝喝,想去哪兒旅游就去哪兒,他爸要是真不愿意給或者給了,這錢也不到你來添,不還有新加坡那位嗎?”
李靜芬猛地一拍大,罵道:“你別提!一提就激氣!”
關好彩嚇一跳:“怎麼了這是?”
“往年就算不回來,也會給我打個電話拜年!但從昨晚開始,我給發的信息不回,打電話關機,也不知道又去哪里玩了!”李靜芬憤憤罵了幾句,試探問,“最近有找、找你嗎?”
關好彩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找我?你得問問郝韻啊。”
“早上問過啦,說是也有好些天沒聯系過了。”
“啊,該不會——”關好彩佯裝吃驚。
“呸呸呸!大吉利是!”李靜芬又拍了大一下,“新年第一天就講話!”
關好彩大喊:“冤枉啊!我是想說,該不會是和第三任老公搭游去玩了吧!”
*
飯后沒多久,家里門鈴響了,關好彩知道是誰,搶著去拿門電話:“我去開!”
坐在紅木椅上的李靜芬推了推老花眼鏡,笑出聲:“無出息……”
關好彩沒聽到外婆的吐槽,拿起話筒,那邊傳來悉的聲音:“是我啊。”
關好彩嘻嘻笑,“哦”了一聲,按下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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