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這樣的向天庥,關好彩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慢慢挪到向天庥面前,不去拿橘子,彎下腰,張開口,要向天庥喂。
向天庥沒多想,把橘子整顆喂進里,又問:“我再給你掰幾個?”
關好彩點頭:“行。”
李靜芬不了了,打著寒趕人:“你們趕吃完趕走,別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心臟不好,看不得你們小年輕曬恩……”
煙火秀晚上七點開始,義工群里那幾位中了觀賞區名額的群友早早就開始“直播”現場況,關好彩和向天庥慢悠悠地走在老城區,他們心中清楚,大概在哪些區域可以看得見煙花。
天漸漸暗下來,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往一個方向走。
關好彩忽然問:“十二年前的最后那場煙花,你有在現場看嗎?”
“有。”向天庥牽的手,“往年我都是跟我爸媽他們上天臺看煙花,但那年沒有,那次是我第一次和同學一起去看煙花。”
“啊,該不會……”就算那會兒跟向天庥“不”,但關好彩還是知道他的“友況”。
向天庥點頭,笑了笑:“就是和蘇濤他們一起去看的。”
是了,那一年,向天庥還是個被人當“ATM”的小胖子,而那一年,關好彩的額頭上還沒長出那道月牙疤。
關好彩其實已經忘了那“高大衰”什麼名字,也忘了他長什麼樣子,只記得那時候他毆打向天庥的時候面部猙獰,惡相叢生。
“你剛說他什麼名字來著?蘇什麼?”關好彩問。
“蘇濤……”向天庥挑眉,“不是吧,你連他什麼都不記得嗎?好歹當年人家還給你訂了生日蛋糕哦。”
“嘁,每個追我的男生我都要記得他長什麼樣、什麼名字,那我得多累啊?”關好彩撇撇,“而且這種人有什麼好記得的?衰到炸,小小年紀就搞PUA這一套。”
抬眸,十分嚴肅地下達命令:“向天庥,你也不要記住這種臟東西,知道了嗎?忘掉,把他忘掉!要記不住他什麼名字,記不住他長什麼樣子,記不得他對你做過的事!”
越說越激,沒被牽住的那只手高高揚起來,像春風里飛揚的旗幟。
向天庥笑得眉眼彎彎,做了個敬禮的手勢:“Yes madam!”
話音剛落,周圍瞬間嘈雜起來,有人大喊一聲“要開始了”。
接著,一顆打頭陣的煙花升空,如箭劃破黑暗,“砰”一聲,炸開滿眼的絢爛奪目。
眾人嘩然,紛紛高舉手機,第一時間記錄下那稍瞬即逝的花火。
煙花陸續升空,姹紫嫣紅,火樹銀花,雖然有部分煙花會被遠的高樓大廈遮住,可依然震撼人心。
向天庥也和別人一樣拿出手機,不過他把攝像頭轉為前置,錄下他和關好彩。
兩張臉被焰火染得斑斕炫目,連接吻都變得夢幻,嘗起來有糖的味道。
煙火秀準時開始,準時結束,人重新涌,路人肩接踵。
向天庥怕關好彩被得發火,帶著躲進一條巷子里,打算等人一點再繼續走。
他想起剛才沒說完的話題,問:“你怎麼剛才問起我十二年前有沒有看煙花的?”
“沒啊,就是突然想起,問一問。”
“那你那次有在現場看嗎?”
“有啊,我和幾個當時比較要好的生在沙面看的。”
向天庥睜大眼:“真的假的?我也是在沙面!”
“騙你干嘛?真的啊!”
“這麼說起來,那才算是我們第一次一起看煙花咯?”
關好彩翻白眼:“這樣也能算是一起看?”
向天庥伏下背,故意低嗓音:“我說算就算。”
關好彩雙手攬上他的肩膀,故意掐尖聲音:“呀——向總好man啊——”
*
郝韻今晚也看了煙花,在郭琴家里。
郭琴家的臺能到一小角江面,郭琴還自己買了盒仙棒,一邊點著仙棒,一邊看煙花,郝韻幫拍了不好看的照片。
煙火秀結束,郭琴拉著郝韻進了的房間,鎖上門,神兮兮地說:“我想提前拜托你一件事。”
郝韻笑:“說吧,要哪些作業?”
“哎呀不是要跟你借作業啦。”郭琴雙手合十,眨著眼拜托道,“我們不是還有兩個禮拜就開學麼?開學后的第一個周末,我想跟我爸媽說我去你家住……”
郝韻頓了頓。
高一的時候郭琴是有來過家住過一晚半晚,不過那會兒關好彩沒在家,也無需跟郭琴介紹的“網紅家姐”。
正想著怎麼拒絕,郭琴又繼續說:“但是我不是真的要去你家住啦,嘿嘿,就是想麻煩你幫我打個掩護……”
結合郭琴之前的一些小舉,郝韻很快就明白了,皺著眉問:“你那天是要去哪里?”
“沒去哪里,還是在廣州啦。”郭琴坐到床上,開心得兩條在半空踢,“不過,有人來廣州找我玩。”
郝韻心一沉:“誰?”
“我不是經常玩線上劇本殺嗎?有認識了一個男生,比我大幾歲,在深圳那邊讀書,正準備考研。”郭琴把曖昧對象的況簡單介紹給郝韻,臉上堆滿甜笑容,“我們之前好幾次說要面基,但一直沒有機會,過幾天他要回校,想特地來廣州見我一面。所以……你明白的,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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