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韻莫名地生氣，聲音冷下來：“不是，你在‘嘿嘿嘿’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郭琴不晃了，整個人呆住。
郝韻繼續：“要是你們只是平日白天約出來逛街吃飯我不攔你，但郭琴，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事嗎？”
郭琴與郝韻相識兩年，未曾聽過郝韻語氣這麼重地批評過。
啞了片刻，囁嚅辯解：“我、我沒想做什麼事啊，我們確實也列好了那兩天要去吃的餐廳，甚至還打算去打兩個他沒玩過的本……我和他認識好久了，電話打過，看過照片，他人很好的——”
郝韻又打斷：“你見都沒見過他，又知道他人好了？網絡詐騙的案例這幾年看得嗎？就只是因為他聲音好聽、他長相好看，就能知道他人好？郭琴，你別犯傻，我都不說這事會不會影響你學習，更主要的是這事……這事它太危險了。”
郭琴劈頭蓋臉被否定了一頓，開始惱怒：“你怎麼說話跟我媽一樣啊？我和他認識了那麼久，他一沒讓我轉錢給他，二也沒讓我拍些什麼什麼照片發給他，他甚至說那兩天他一個人住民宿就行，讓我回家住，我能到他的真誠的！”
“這些事你不用跟我解釋。”郝韻氣沖沖地吼了一句。
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說，但又覺得說了也無用。
最后憋著口氣，語氣僵說道：“我沒有當媽的好，反正我話就放在這里了，你聽進去就聽，聽不進去就算。”
郭琴眼眶都燙了，既想反駁，又明白郝韻的出發點其實是為了好：“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啊？”
“可是我……”郭琴低著頭嘟囔，“我就是很想和他見一面嘛……郝韻，難道你就沒有喜歡上誰、喜歡到整天都很想見他一面嗎？”
郝韻這次愣了好久，久到郭琴抬頭喚：“郝韻？”
“沒有，我沒有這種苦惱。”
郝韻說完，轉要去開門，到底還是多說了一句，“至于你要我幫你打掩護，我做不到，萬一你出了什麼意外，我要怎麼跟你爸媽代啊？”
郭琴賭氣：“你不愿意，我、我就找別人幫忙！”
郝韻也氣：“行，隨你，我走了。”
在玄關換鞋時，郭母還從廚房跑出來：“啊？郝韻你要走啦？阿姨還在切水果呢！”
郝韻點點頭：“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想回家陪陪我外婆，阿姨，謝謝你給的利是啊。”
“客氣客氣，那你路上小心啊！欸，琴琴！郝韻要走啦！你也不出來送送？哎這個孩子最近真是……是不是叛逆期了啊？琴琴？”
郝韻沒多停留，離開了郭家。
路上車水馬龍，仿佛全部留在廣州過年的人都湧到他們這邊來了，就為了一場煙火。
警指揮通，志愿者疏導人流，地鐵口也扎了蛇形鐵馬，但郝韻今天不想坐地鐵，就跟在人群中慢慢走。
走著走著，看到斜前方有一抹悉的銀。
還沒想明白為什麼會覺得悉，目已經追過去了。
郝韻覺得驚訝，不過是坐過那人的車一次而已，竟能記得他的車牌車型和車，甚至還能記得他車的皮革味道。
更驚訝的是，離不過一條車道、被堵在車龍中的確實是周秉的車。
郝韻咽了咽口水，被裹在人中進退兩難，避無可避。
只能往前走，但越靠近周秉的車，口里的心臟越往下墜。
他的車窗玻璃不深，郝韻能逐漸看清周秉，也能看清，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一位靚姐姐的臉。
小姐姐抹著紅，笑起來時很漂亮，和某個稚得穿了子就變得不會走路的小姑娘截然不同。
不知聊到什麼話題，車兩人皆是笑得肩膀一一。
郝韻走得很慢很慢，到最后幾乎停了腳步。
后面的路人繞開繼續往前走，但還是有不看路的人狠撞了一下的肩膀。
郝韻打了個踉蹌，路邊的志愿者立刻舉起大聲公，提醒道：“請大家不要停在路中間——繼續往前走——小心財啊——”
郝韻了兩下被撞疼的肩膀，忽然覺得自己像顆被淋的煙花，還沒亮相，就已經點不燃了。
車龍了，那人的車緩緩往前開，郝韻也深吸一口氣。
雖然左心房酸酸的，刺刺的，但是也好像有什麼東西同時放下了，穩穩落在地上，讓輕松了許多。
再深呼吸一個來回，繼續匯人流中，往家的方向走。
*
關好彩沒有直接回家，他們看煙花的地方離向天庥家不遠，于是兩人慢慢走了過去。
向天庥今天來了家給長輩拜年，也得禮尚往來，去跟向秋拜個年才行。
向家的小區靠江，雖然前方有別的高樓遮擋，但只要上天臺就能一覽無。
這是子瑜第一次離那麼近看煙花，嚇得他搖頭似撥浪鼓，一直說不要再看煙花了，言語惹得大人們哈哈笑。
小孩還沒洗澡，向天庥問關好彩：“我帶子瑜去洗個澡，很快就行，你要在客廳坐，還是去我房間？”
向秋在家，關好彩不好意思躲在男友房間，跟他說：“我在客廳就行。”
向天庥點點頭，帶著子瑜進浴室。
向秋比關好彩還張，一會兒去斟茶，一會兒去削蘋果，關好彩失笑：“向叔，不用這麼麻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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