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能擺九十大壽的周老太,的兒也回來了,最大的孫子去年有了小孩,家里人多得客人來了都沒地兒坐。
關好彩提出,既然人齊,不如幫他們拍張全家福,周老太連聲說“好”,特意進屋換了件新裳。
坐在紅木椅中央,笑得比茶幾上的水仙花還要燦爛。
多數人家都是熱熱鬧鬧的,即便向天庥他們知道,等過完年,回來過冬的“鳥兒”飛走,這些老房子又要再一次變空,可有還是勝于無,許多老友記一整年翹首以盼,等的無非也就是這一天。
這一刻的煙火,比起昨晚盛大絢爛的煙火,更能讓他們牢牢記在心中。
只不過,也有沒那麼“好彩”的老友記。
像是關好彩第一次“送溫暖”時最后去的那一戶人家、兒子對心資挑三揀四的蔡阿婆,今年因為兒子一家自駕游出去玩了,一個人留在空巢里,只有電視機能二十四小時陪著。
向天庥和關好彩沒替罵那不孝子,只留下來陪吃了頓午飯,說著哪個街坊無關痛的八卦,惹得阿婆哈哈大笑。
傍晚,他們去了趟市場,再開車去黃伯兒子家。
黃伯拿回自己的手機了,除夕那晚就跟向天庥通了視頻,提前給他拜了個早年,并約他大年初二的時候來他現在的住吃頓便飯。
向天庥本來覺得不太好,不想再見到黃伯兒子兒媳,以免大家又有拗撬*。
但黃伯說,他兒子兒媳年初二早上要去北海道,家里只剩他和孫子。
——原來兒子兒媳早在半年前就已經安排好這次旅行了,說是機票酒店都沒法退,兒媳也鬧著要去,所以還是按照原計劃出發。
本來旅行也有孫子一份,但孫子不樂意去了,最后就他們兩公婆出發。
所以向天庥答應了年初二來陪他打邊爐。
黃嘉明在碌大蝦的時候,心想這樣的組合怎麼看怎麼奇怪。
但阿爺跟那位“騙子哥”聊天時,明顯比和父親說話時來得要輕松自在許多,慢慢的,他也沒覺得尷尬了。
向天庥還記得和黃伯的約定,舉起王老吉,對黃伯說:“你要堅持鍛煉,早日拄著拐杖回來荔灣,我們去泮溪飲茶,還有你的老朋友們,都在等著你啊。”
黃伯舉著茶杯和他了,聲音又恢復到以前那樣中氣十足:“沒問題!等我回來!”
每一位老人都給他們封了利是,無論大小,無論厚薄,他們的心意都是一樣的。
關好彩塞得牛仔口袋脹卜卜,向天庥牽著的手往停車場走,淡淡地說了一句:“那明年我們一起來拜年的時候你背個包吧,才能把利是都裝起來。”
關好彩沒品出他這句話里的“陷阱”:“嗯,你說得對,明年我得背個帆布包才行。”
向天庥抿笑,沒提醒中了“圈套”。
關好彩今天讓自己不停忙起來,才不會去多想黃昭君和李靜芬。
沒給李靜芬打過電話,但下午郝韻給發了信息,說今晚黃士會回家,問關好彩回不回來吃飯,阿婆要落米煮飯了。
關好彩說不回。
回家前,還是給郝韻打了個電話,再次確認家中“安全”,才跟向天庥告別,上了樓。
客廳亮著燈,電視沒開,李靜芬沒泡腳,郝韻也坐在客廳。
關好彩被這陣勢嚇到,心里頭張起來:“搞得這麼嚴肅,是要干嘛?開三方會議?”
李靜芬的語氣比早上淡定許多:“好彩,你過來坐。”
關好彩趿拉著拖鞋,不不愿地挪過去,坐下,試探問道:“說吧,黃士這次回來又有什麼驚人消息?啊,該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做了高齡產婦啊?”
“不是,只是又離婚了。”這句話是郝韻說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不悲不喜,仿佛這是發生在哪個三不識七的陌生人上的事。
也不知,自己是冷靜過頭了,還是早有預料。
關好彩“哈”了一聲,整個人往椅背上靠,拍手好:“真不愧是wuli黃士!想就,想恨就恨,真是新時代的代表人!我真該把的妙事拿去寫個劇本,投個微短劇,說不定能賺得盆滿缽滿!”
李靜芬沒像往常那樣,罵罵咧咧地念叨關好彩。
等關好彩泄完那些不滿,才說:“因為離婚,分了丈夫的一半家,現在在新加坡有房有車,生活很滋潤。”
關好彩氣笑了,說的話更是荒誕不羈:“哦,我懂了,怪不得要給我們起名‘好彩’‘好運’,原來是想從我們這里借運是不是?憑什麼鮑參翅肚,跑車豪宅,而我們就要住在這間小破樓里,日日茶淡飯,咸魚白菜也好好味?!”
郝韻頭疼:“你讓外婆把話說完嘛!”
關好彩深呼吸兩個來回,說:“行,外婆你繼續。”
李靜芬看著關好彩,啞聲說:“你媽想讓我也移民去新加坡。”
第67章 一邊告別舊葉,一邊生出新芽
關好彩腦子里直接空白了幾秒,回過神來,聲音瞬間啞了幾分:“、要讓你去新加坡?”
“嗯,說接下來應該會長居新加坡,讓我過去,說要給我養老。”李靜芬聲音淡淡。
說的基本上是黃昭君的原話。
這次黃昭君回來,李靜芬可以明顯覺到這些日子經歷了許多事,整個人外表看著無穿無爛,但里頭早是千瘡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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