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聊一聊。”
顧垣雙手兜，看著的鼻尖，“現在”
“等我五分鐘，三分鐘，我去換個服。”
“不著急，你先把頭發吹干了。我在二樓客廳等你，往右走第二個門就是。你這麼怕冷，記得穿子。”
關上門，富小景解開大扣子，拿著吹風機隨便在頭上吹了幾下，又重新把子套進去。這次系大扣子系得很小心，沒有出錯。
幾乎是跑著到了二樓客廳，客廳里一個人都沒有。
顧垣進來時，富小景正背著手看墻上的畫，是那種典型的象主義繪畫，臉部夸張變形到失真的地步。
“這里好久沒辦宴會了，廚房的冰箱里什麼新鮮水果都沒有。不過茜自己有一個小冰箱，我去翻了翻，竟然還有草莓。你要不要來一顆嘗起來還不錯。對了，你剛才喝的牛也是從冰箱里翻出來的。”
顧垣大概是第一個自己保姆食的人。
見富小景瞪著眼睛看他，顧垣又補充道，“放心，你的牛沒過期。”
“你多久沒來住了”
“半年前記不清了。”
“那你家的保姆可真幸福。”
顧垣從碟子里挑了一顆最大的草莓放到富小景邊。
“謝謝。”接過草莓，放進牙齒中間，霎時充滿了的口腔。
“什麼事非要在這會兒談”
“你有朋友嗎“
“如果你愿意的話，我馬上就有了。”
“我真捉不你。”
“那是你離我太遠了，離近了你才能看得清楚些。”
“離近了沒準更看不清了。”
顧垣又從碟子里揀了一粒草莓遞給，“你要看了我，沒準會覺得乏味。我怕你真看清了我，見著我就得跑。所以只能借著比你年長幾歲勉強保留些神。”
他這話說得半真半假，富小景決定暫且不去猜，只說準備的那套話，“我并不是那種談個就要馬上托付終的人。只是有些人可以在打開心之前先打開，我不行，我的順序是倒過來的。男之間要是談，總得互相了解。你了解我嗎”
“你老躲著我，我怎麼了解你”
富小景掏出手機，給顧垣看手機里的照片，首先打開的是一張三人合照，老中三代，“這上面是我全部的家庭關系，我姥姥、我媽和我。”
照片上的富小景梳著馬尾，穿著白底綠條的校服，笑得見牙不見眼。
“我是我們家長得最難看的，多半是那個男人拖累了我的基因。我媽是方圓百里有名的大，我姥姥說我媽年輕時候去照相館照相都不用花錢。哎，我就不行了。”
顧垣拿起手機給富小景拍了張照，“我給你照，你也不用花錢。”
富小景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把五都出來，繼續說道，“我本科學的是希伯來語，前年來C大……”
“你想了解我什麼”
“我能看看你的家庭合照嗎”
顧垣的手去子口袋，大概是什麼都沒到，他起走向壁爐，從壁爐上方拿了一盒煙和火柴。
“介意我支煙嗎”
顧垣抖了抖手里的煙盒，從里面取出支煙，第一次拿火柴火時竟然失了手，富小景接過火柴盒去給他點。客廳里的燈煌煌亮著，刺啦一聲，火柴梗上藍的火焰遇到煙頭霎時變了橘紅。
“我父母都不在了。”
“我……”
“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大學學的數學，實在沒天賦，就索不再浪費時間，直接輟學去賺錢了。我爸是搞數學的，他希子承父業，去世前給我留了一堆草稿，想讓我幫他完未竟的事業。”說著說著顧垣就笑了，“可惜我連他的天賦都沒有，我這輩子比他強的地方，大概就是比他多賺了些錢。”
顧垣吐出的煙遮住了他的半張臉，話說出來也跟那些煙霧似的輕飄飄，“他要是像我一樣有自知之明，也不會那麼慘。”
“別了。”
顧垣沖著笑，好像說得是別人家的事，“你這是要把我給管起來了”
他在頭上了，“明天再管行嗎”
富小景劈手去奪他的煙，仰起頭在他上了，而后口腔里的草莓味被煙草味給占據了。
的左手放在顧垣的頭上，心想他的頭發可真啊。
第30章
的與他著，發出的聲音都被他的吸進去了，后來掙扎得太過用力，他才去親的耳朵，給了一個說話的機會。
“你愿意和一個住七平米出租屋的人談嗎如果你愿意的話，你現在就有朋友了。我以后可能會有宿舍，等我住上宿舍，我便請你過來給你做飯吃。”
顧垣的手指從眉到的鼻尖，順勢停留在上，說的每一個字都彈在他的手指上，“你對我給你選的房子不滿意慢慢選，總有滿意的。”
“我不能住你的房子。”
他的著富小景的耳朵，聲音不大，卻準確地把每個字都送了出去，“怎麼又糾結于這種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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