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一路超速，竟也沒有警察攔下來，被他的激給染了，不由得去回應他。
在布魯克林的那間客廳里，壁爐里并沒燃著松木，室溫冷的厲害，可全卻熱得發燙。
那條紅子像燃著的火苗，炙烤著的每一寸皮。可后來即使火苗除了大半，也沒更涼些，反而愈發地燙，從里到外的燙，口干得想要喝水，不知怎的，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捧溪水，當孩子的時候暑假去鄉下玩兒，有一條小溪的水很清澈，溪里的水很清涼很解。顧垣拿冰塊在邊給止，舌尖和下確實是清涼的，可嚨卻熱得發燙。
下鎖骨上的冰塊慢慢溶化，也沒讓更涼快些，想是發燒了。
有些人的就像是發燒，一年能有好幾次;有些人的像出水痘，一生只出一次，出完了對水痘也沒有留，日子倒是越過越好;只有數人的像晚期不斷擴散的癌細胞，人死了，才死，活著痛苦，卻也不想死，寧愿茍延殘。
抱他抱得很，不為別的，只為他給了最為原始的安全和快樂。
但還是沒走到最后那步，在這方面太過笨拙了，以至于他很快發現的沒有經驗。
為了確認，他竟然還問了。
聽到這一問題的瞬間，有些錯愕，回說自己確實是第一次，他可以多教教。
他不愿意。
富小景第一次會到完服再穿上，比單純的，屈辱要大得多。
他給穿好服，的頭發，向道歉，“我早該發現的。”
國人的初夜平均年齡是十七歲，二十二歲，并不在他的經驗范圍之。
如果早發現，他們早就沒有聯系了。
顧垣把抱到床上，給蓋好被子，掖好被角，甚至還給端來了熱牛。
牛灑在被子上，明明是灑的，他卻說對不起，又搬來了一床新被子。
顧垣用行明確地表明了他們不會有未來。
睡不著，去客廳，顧垣在客廳煙，從煙盒里也掏出一只點燃，這次得很純，沒有咳嗽。
他去奪煙頭，富小景把煙頭摁在他的胳膊上，就是故意的，他倆都知道。
顧垣沒躲，另一只手還夾著香煙，煙霧籠罩了他的下半張臉。
“疼嗎”
“不疼。”
“那就再燙會兒。記住，這是我給你留下的。”
其實都到那種地步了，做不做到最后一步并沒本質區別。但他偏偏要以此來證明他是個君子，好像要靠那層以此為生似的。
煙頭在他皮上滋滋燃著，原來人的皮這麼脆弱，他也不例外，可并不心疼，因為他不再是的任何人，從今以后，也不稀罕他是。劈手奪過他手里的煙，摁在剛才皺了的襯衫上。他的襯衫剛才被弄得皺的，上面的兩個扣子還開著。
又燙了一個。
“把剛才沒辦完的事辦了吧，要不分得不清不楚的。”
的手指摁著他胳膊上的煙疤，拿吸了煙的去親他，以前總要嚼片薄荷味口香糖的。現在丟了小孩的講究。兩個煙鬼抱在一起，氣味一點兒都不好。
把昨天他教給的東西，如數還給了他，“豎、橫折、橫、撇、橫折鉤、撇、撇”，每一筆都要更用力些，不是寫在紙上，而是刻在碑上，用最尖刻的刀。
只要不是意迷，學這些也很快的。
去拽他的腰帶。這一刻，決定對自己的誠實些，就像承認自己喜歡棉花糖。
第一次吃棉花糖還是在省城，棉花糖很大，白蓬蓬的，富文玉從來反對吃路邊攤，自然不許吃路邊攤賣的棉花糖，也很老實地聽話。那次是坐長途去省城聽音樂會，好像是拉姆斯專場，記不太清了，富文玉要去見大客戶，把一個人丟在音樂廳，會場的人對很好，還破例允許帶水壺進去，只是一直擰不開，后來中場休息，有一個好看的中學生哥哥過來問旁邊有座嗎，那是富文玉的座位，可惜富文玉不會來聽了。怕先讓他坐了，他就不給擰水壺，于是先把水壺遞給他擰。下半場，不知怎地犯起了咳嗽，怕打擾到別人，忙捂住，旁邊的哥哥遞給兩粒薄荷味的潤糖，吃了就不再咳了。
等到結束，也沒等到富文玉來接，很害怕，便懇求那個哥哥陪等。為了表示謝，決定請他吃的最——三刀，可沒有帶錢，只好曲線救國，讓他先買，等富文玉回來了再把錢還他。用了五分鐘的時間講述三刀是多麼好吃，蝴蝶也好吃，蝴蝶像無數個蝴蝶標本疊在一起，雖然描述很惡心，但真的好吃，芝麻好吃，千層好吃，都好吃，說著的口水都要流出來，炸著一頭自然卷，瞪著黑眼珠，用小手去拉他的角，“哥哥，咱們去買吧，要不就關門了。”
可他并沒有要去的意思，只是把的水壺再一次擰開，讓喝水。
不死心，繼續去拉他的角，“那你喜歡吃什麼啊我和你一起去買。”
他最后給買了一個大棉花糖。
等富文玉回來，他沒打招呼就走了，的棉花糖吃了一半，富文玉難得沖發火，揪過手里的棉花糖扔到垃圾桶，“告訴你多次了，陌生人買的東西不能吃!”一直是個聽話的乖孩子，那天罕見的沒有聽話，穿著新買的藏藍呢大，去大號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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