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拿餐巾，“你不就是想讓我帶嗎我暫時先帶著，現在好多中國十八線小明星來紐約搞街拍，我業余接點那活兒，也夠請保姆的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何況咱離絕境還差得遠，小景，你什麼時候有空陪游悠去選婚紗”
“我有空，隨時有空。咱們干一杯吧，老大，你作為孕婦就別喝了，咱們仨干一杯!”
游悠警告老周，“你只能喝這一杯。”
富小景知道老周酒量不濟，喝兩杯就要耍酒瘋，也就沒勸酒。
明明是游悠和老周的好事，到最后卻是富小景和于博一直在喝。
于博對富小景殷勤地過了頭，又是給卷餅，又是給倒酒。
富小景從于博的表里觀察到了異樣。
自從和顧垣談了一場不算的，對男之間的化學反應敏許多。
于博對游悠有意思，還要極力掩飾，但他的眼神出賣了他。
游悠大大咧咧是真不知道，但老周是搞藝電影的，不知道的幾率并不大，他們這樣一種復雜的關系，富小景想自己還是不要摻進去了。
想到于博每天看著自己的哥們和暗對象你儂我儂，還要發乎止乎禮，富小景便忍不住同起他來。面對于博過了頭的殷勤，也只好配合。
兩人喝完一瓶干白，又開了一瓶。
最后于博搶著買了單，打車送富小景回宿舍。
于博大概有點兒醉，坐在車后座沖富小景笑，“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
“你是個好人。”
“那就是我沒戲了。”
“你要是喜歡的不是游悠，而是別人，我或許能考慮，但現在也只能算了。”
于博的笑意馬上收斂，“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兒大啊。”
“確實是玩笑，你可千萬不要當真。”
“小景，你為什麼選擇現在的專業”
酒后總會說一點實話，“我想過一種保守的生活，但又對未知的生活好奇，田野調查是一種很安全的驗方式，可以隨時從危險的境地出來，不至于陷得太深。”
“你愿不愿意驗幾個月做我朋友的覺”
“裝你朋友我演戲很差的。”
“對于別人這種請求或許很冒昧，但我總覺得你會愿意嘗試一下。”
“可游悠并沒懷疑你啊，你不用做戲給看。”
“老周懷疑我了，我和老周十多年的朋友，不想為這事兒給毀了。我以后還想做他孩子的干爹。”
“可你老跟他們呆在一起，不痛苦嗎”
“這事兒，來得快，走得也快。只是我不知道它怎麼來的，所以我也沒辦法馬上讓它走。但我知道，它總會過去的。你能懂嗎”
“我懂。你要離開紐約也是為的這個”
“也不全是，對于我這種人來說，紐約并不適合搞研究。說是幾個月，你要是有了合適選擇，隨時可能離開。”
富小景最終點了點頭，“未來幾個月里，你對我們的關系有最終解釋權，不過你最好告訴我一下你準備怎麼解釋咱倆的關系”
*
喬治在父母雙雙出差后，決定請自己的兩個中國朋友吃烤鴨，考慮到他們兩個可能不和，喬治決定分別邀請。喬治相信，在他的努力之下，Ewan和燒將重歸于好。
他先給餐館打電話預定了鴨子，然后撥通了燒小姐的號碼。
“親的燒，你喜歡吃鴨子嗎”
“燒景”又變了“燒”，富小景一時無法接。
“我很喜歡。”
“明晚六點，我想和你一起吃烤鴨，你有時間嗎”
“有。是只有你一個人嗎”
“是的，我爸媽都不在。”
“你介意我帶朋友嗎”
“中國人”雖然顧垣是籍，但在喬治的認知里，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中國人。
“對。”
“不介意，我很愿意見到你的中國朋友。”
喬治之前已經邀請了顧垣，不過不介意富小景再邀請一遍顧垣。他相信兩人都不會介意他的小玩笑，畢竟他可是出于好意。
“你怎麼去我來接你好不好”
“會有人把我送過去的，你只要按時出現就好了。”
富小景掛斷電話就開始聯系于博，上次明明是請客，最后卻是于博買的單，很是過意不去，決定要回請一次。喬治雖然說請吃飯，但怎麼好意思讓一個小孩子請，這次當然是做東。兩個人吃不了一只鴨子，加上于博正好可以多點些菜。
“明晚六點，我請你吃烤鴨，還是老地方，你有時間嗎跟我一起的還有一個小男孩兒。”
“有，怎麼能讓你請我請你。”
于博為了謝富小景的配合，好幾次要請吃飯，都被拒絕了。
“這次我請，你人來就行。”
這幾天于博都在為游悠的婚禮忙東忙西，富小景覺得他實在可憐。
“也行，我明天去接你。明天五點，你在學校還是宿舍”
“我自己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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