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聰明，送你的，蠶沙枕頭。”富小景右邊背的正是要送給顧垣的枕頭。在中藥店買了蠶沙，出空來了一個枕頭。
店面裝修很有中式特，富小景一早就預定了座位，邊走邊說，“這家我上次吃著還不錯，也不知道這次怎麼樣。”
點菜時，富小景把菜單放到顧垣面前，“你看看，你喜歡吃什麼這家的晾白不錯，番茄牛也好吃，你喜歡吃干煸豆角嗎蛋黃玉米呢你能吃辣嗎不能吃的話，咱就讓師傅做菜時放點兒辣。”
“你喜歡吃辣嗎”
“我都行，看你。”
顧垣把富小景說的菜都勾選了，又把菜單推到富小景眼前，“你再看看。”
富小景又加了手撕包菜、炒藕片、香辣蝦和空心菜，還要了兩碗米飯。
“你能吃這麼多嗎”
“吃不完可以打包啊。”
點完菜富小景低頭喝茶，昨天和梅逛街還遇到布朗夫人了。和梅是只逛不買，布朗夫人是看過必買。有一刻富小景竟想拉住的手讓別買了，那種心就像布朗夫人對富小景花錢不滿一樣。只是布朗夫人不管是否高尚，不喜歡別人花自己兒子的錢也可以理解，而富小景，作為顧垣的不知道什麼人，實在沒有不滿的資格。
抬起頭來看他，“謝謝，要是沒你，我還跟孟瀟瀟有的耗。”
“當初怎麼答應給你上庭做證”
“當時以為被停學是許薇搞的。”
顧垣看著笑，“其實是你搞的對不對”
“現在這麼對我，應該是知道了吧。”否則實在沒有理由用這種方式報復。孟瀟瀟落網后，富小景第一時間給家里打電話，讓富文玉最近萬事小心，怕孟家再重復許家的手段。經過許薇一事，本來是不想與孟瀟瀟有牽扯的，畢竟一個人怎麼都好，但還有家人，可孟瀟瀟還是不肯放過。
“怎麼，你后悔了”
“我不后悔這麼對，我只是后悔當初不應該和許薇一起租房。如果我住在法拉盛，時不時還可以去中餐館子。”如果不和許薇一起租房，而是老老實實量力而行，往返路程縱然會遠一些，也不會遇到后來那麼多麻煩。
“男朋友也不會被許薇搶走”
“羅揚并不算我男朋友。”到現在為止，并沒有一個正經男朋友，不僅沒有，而是沒有過。以前讀大學時過天橋，有“大師”給算命，說不缺桃花，但這些桃花都是爛桃花。
菜一道一道上來，富小景拿筷子夾起架子上掛著的白，去蘸底下的紅油。架子下的紅油碟子是白底藍花，紅油聚在碟子里，蒜泥堆在小碟中間。
到邊，富小景對顧垣客氣，“你也吃啊。”
顧垣仍看著，看得眼神無可躲，富小景只好低頭吃。
今天的白片得有些厚，的也多，富小景拿公筷夾了一片瘦的蘸了紅油搛到顧垣碗里，“你嘗一嘗，還可以。”
又忙不迭地給顧垣盛湯夾菜，讓他嘗嘗這個吃吃那個，渾然不顧自己角浮著一滴辣椒油。
“你什麼時候回國”
“八月份吧。”等論文完稿，正式畢業，帶富文玉和姥姥在國好好轉一圈之后，再回國。
富小景把還算瘦薄的白都給了顧垣，留給自己的都是膩的。
此時的因為洗多了紅油，紅得像要滴出來。
一邊給顧垣布菜，一邊說，“在紐約遇到你，我很高興。”等到八月份，就要徹底離開紐約了。
富小景并沒等到顧垣的“我也是”，他拿了張餐紙，指了指的角，富小景馬上領悟到他的意思，接過餐紙在上使勁抹了一把。
又想起他以前給的場景，眼下他確實是決意和保持距離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停止了布菜，開始埋頭專注吃飯。
“你說孟瀟瀟保釋功之后會不會回國啊”這次孟瀟瀟涉及的案件遠比許薇那次要重，保釋金也多許多，只是以孟家的家境，也不至于付不起。
“你不要太害怕，孟瀟瀟的母親是高齡產婦，最近正在養胎，顧不上，至于爸也不會為了鋌而走險。我估計爸都未必給保釋金。”
顧垣本來對孟瀟瀟只有惡，只是想到媽把養這樣，并沒想過補救，只想砍號重來，還是不免嘆息。他媽也是想過砍號重來的，只是條件不允許，他才到了紐約。他媽總是以為他不理解，他是太理解了，因為理解，所以覺得這世界上的不外乎就是那麼一回事，都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
“那還可憐的。”不過富小景臨時冒出來的那點兒同很快就煙消云散，“就是逃回中國我也不怕，我們都是中國人，國不給判刑，中國警察也饒不了。幸虧有你幫忙，要是沒有你，可憐的就是我了。”
等著顧垣說些什麼。現在的況還不錯，有宿舍可以住，和室友關系還不錯，可以請顧垣上樓坐坐，還能請他過去吃飯，手頭最近還算寬裕，偶爾可以請他下下館子去個音樂廳。的論文差不多已經完，前途還算明，可以談談沒有任何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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