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拒絕提前，只是顧垣一直不和坦誠，兩人之間就像隔著一層，盡管這一層看不見也不到，但確確實實存在著。
“咱們就算住同一個房子，也可以不同臥室。我只是想每天早上起來都能見到你。而你也可以把見面路上的時間花在學業上。我不會因為你和我住一起就以為自己完全通過考驗了，更不會認為我可以為所為。”
他說得太過懇切，富小景幾乎就答應了，但理智馬上占了上峰。前半夜還否定，現在馬上答應，好像被他睡服了似的。而且最重要的還有富文玉這一層。
“我媽是一個特別好的人，但是的婚觀有些保守，而且又很護短，即使我錯了，也不認為是我的錯，都是環境的錯。如果我和你婚前同居，可能會認為你沒安什麼好心。我不希你給留下個壞印象。”自富小景年后，富文玉就叮囑富小景，至六個月以上才能發生關系，見過雙方家長有結婚意向后才能同居。富小景并不準備完全遵守富文玉的建議，但也不想在這些非原則的問題上和富文玉鬧矛盾，愿意說些善意的謊言。
“小景，你可不是一個媽寶。”
“我在大事上是很有主見的，但在小事上沒必要跟家長拗著來。”
“你在小事上都靠不住，大事誰還能相信你”
“我知道你在激我，我偏偏不上當。”富小景咬了一口顧垣給剝的白煮蛋，若有所思，“你當初在國，是不是跟我媽有什麼矛盾”
“你怎麼這麼想”
“那你為什麼總覺得會反對你”
“你覺得我和能有什麼矛盾”
富小景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顧垣母親九十年代來國，他二十一世紀初到紐約，中間沒有意外的話，他應該和父親生活在一起，這時他的父親應該有一段時間于單狀態。富文玉剛說要搬家，沒幾天，就聽姥姥說，富文玉正和一個搞數學的男人談，男人還有一個兒子。
那段時間，富文玉每周都要坐車去省城，有時也會開車去。富小景沒見過男人的兒子，但心里卻把他當了假想敵。小孩子其實很會審時度勢看人眼的，那段時間一直小心翼翼地討好富文玉，炸著一頭自然卷給富文玉端茶倒水，肩捶，再沒為獨的自信和霸氣，生怕母親不了。
后來富文玉連著兩個星期不去省城，富小景很高興，以為是自己的戰起了作用。等到富文玉一個月都不去省城，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下，鋼琴也就不好好練了。
“你現在見還能認出嗎”
“你怎麼知道我見過”
“直覺。”本來也猜不準。
“我爸和你媽曾經短暫地在一起過。你那時候小，可能不知道。后來我父親出了些狀況，他倆也再沒有下文。你媽可能認為這病會傳。”
“會嗎”
“我也不知道。”
“你現在有不舒服嗎”富小景急切地問。想顧垣的父親應該在他來紐約前就去世了，也就四十多歲的年紀。
“我倒不至于那麼禽，病了還拖你下水。”
富小景去握他的手，盯著他的眼睛，無比誠懇地說：“病了才更需要談啊，□□虛弱，神上的需要會更加旺盛。就算你現在不好，我也會一直陪著你的。況且現在醫學這麼發達……”
“你不會以為我得了什麼絕癥吧。”顧垣這才意識到富小景誤會了，“我現在很好，也只是有風險傳。而且，這病不死人。你怎麼不問我是什麼病”
“你要想說總會說的，我不著急。”富小景聽顧垣這麼一說，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一半，怕顧垣騙，又追問他，“你現在真的沒事兒”
顧垣手去刮的鼻子，“是我之前表現不好讓你產生誤會了嗎”
“你怎麼這麼不正經”富小景垂下頭。
顧垣沒想到富小景這麼好說話，一點不怪他之前瞞著還屢次三番向求婚，更沒想到問傳方式，是常染顯傳還是常染形傳抑或別的，概率是多，如果和他結婚，孩子是否會傳，只關心他現在好不好。也許冷靜下來會想和他在一起的利弊得失。但他知道，現在是他的。
以前并不這樣，會因為誤會他是一個賭徒兼窮鬼拒絕他的邀請，雖然之后也會不住，但把自己保護得很好。
現在忘記了自己的得失，只想著他。
但顧垣暫時還不太想講他的過去，哪怕推遲幾天。他不太想講他父親的壞，對他的傷害，這世上原本就沒幾個人認為顧楨是一個好人，他實在不愿意再去補充論據。
緣實在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那些不快齟齬會隨著一起更新。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越來越記得顧楨的好。只有富小景的手指在他的疤上流連時，他才會想起父親的壞，因為對父親的壞逐漸累積起的對母親不切實際的期。當時的他在心里開展了一起造神運，后來他來到國，這神祇被他母親親手砸碎了。
“你準備怎麼跟你媽說，要不我干脆不見了，省得你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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