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都知道是誰送的。
正想把盒子重新蓋上, 保溫袋里掉出一張古古香的小卡片，上面寫著每道菜的菜名、用料以及對的食補作用，下方“贈禮人寄語”部分寫了一行字：
「你的男朋友只會讓你在生理期著涼寒。」
蔣螢嘆了口氣，將卡片扔到垃圾桶里，隨后給俞斯言發了幾條消息，俞斯言讓好好休息，記得吃飯，如果還冷，可以用他上次帶給的暖手寶。
沒聊多久，蔣螢去洗了個熱水澡，回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不安穩，小腹越來越疼，渾上下哪里都不舒服，半小時后就再次疲憊地醒來，爬下床去找止痛藥。
手機在這時響了，蔣螢一看，是陸之奚的電話。
無視了那電話，慢吞吞地吃完藥，正想再次爬上床，又看見手機上顯示收到一條短信。
「俞斯言給我打電話了，看來他這個人的確不怎麼樣。」
蔣螢盯著這條短信看了一會兒，手機屏幕上又彈來新的電話請求。
猶豫片刻，點擊接通。
電話那頭的人聲問，“今天的飯吃得慣嗎？如果不喜歡，明天我讓廚師調整菜單。”
“沒吃。”蔣螢冷淡地說，“別送了，浪費。”
陸之奚聲音一滯，“別跟過不去。”
“你打電話來到底想說什麼？”
“那你接我的電話，是想聽什麼？”
陸之奚總是能輕易地看的想法，蔣螢沉默地手機，卻也沒掛電話。
“他告訴我，他不會和你分手，還會和你好好地在一起。”
聽到這句話，蔣螢想起臨別時俞斯言的神。
知道他是有一些不開心的，但他有自己的做事原則，心里想得明白，也不把脾氣撒在上，反而一直很耐心。
平心而論，俞斯言已經做得很好了。
“他還說了一大段話，我沒認真聽，大致是瞧不起我仗勢欺人。”
陸之奚聲音里帶著些輕蔑的笑意。
“螢螢，他不是為了你而不分手，只是為了他的自尊不分手罷了。你看看，他為了自尊，都沒問過你想不想坐我的車，直接帶著你在冰天雪地里走那麼久。”
蔣螢想要反駁，但太疲倦了，電話里的聲音野蠻地鉆耳中，想要改變的想法，可遲滯的大腦來不及迅速反擊。
“在分手的事上，我是做得不好，但至我把你的照顧得很細致。可俞斯言做了什麼？他能為你做什麼？今天你回到宿舍，他給你送晚餐了嗎？他是不是讓你好好照顧自己？我從不說這句話，我只會親自照顧你，如果沒時間，我會讓人照顧你。”
陸之奚的話讓蔣螢頭疼裂，開口說話時，仿佛嗓子在被火燒。
“你只是用錢......”
“不，如果我是俞斯言，我會讓自己在華大認識的同學給你帶飯，給錢或請客答謝都行。他做了嗎？他本想不到這一點。”
陸之奚的聲音又溫又殘忍。
“螢螢，我為你花錢，是因為我愿意為你付出心思。以前傭人們做的一切事，都是我按照你的習慣仔細代過的，只要是你喜歡我親自做的事，我都不會讓別人。出去玩，我會挑讓你到最舒適的地方去，而不是大冬天去什麼環球影城。俞斯言在任何方面都比不過我，和他分開吧——”
電話那頭忽然傳來蔣螢的泣聲，他的聲音猛然頓住。
那哭聲很輕，斷斷續續的，伴隨著虛弱的咳嗽。
陸之奚頭一滾，心臟在這一刻被無形的手攥住。
他知道怕冷，今天一定是著涼了，也許晚上還要發燒。
之前蔣螢曾在早春換季的時候發過燒，在這種時候很脆弱，很需要陪伴，他那天放下了手中的事，陪了一整晚，給按上疼痛的地方。
“螢螢，你生病了，我去接你......”
“不要。”
蔣螢聲音哽咽，著病態的沙啞。
只覺得自己呼出的氣很燙，嗓子越來越疼，明明暖氣充足的室，卻還像是被冰天雪地籠罩著一樣冷。
腦子幾乎已經不轉了，理智被濃重的緒吞噬，里裝滿無助、悲哀和彷徨。
“如果沒有你，這幾天的事本不會發生。我只是想平靜地生活而已，斯言也沒有傷害過你，你為什麼要回來把我們的生活攪得犬不寧？是因為你終于發現自己喜歡我嗎？陸之奚，你的喜歡太可怕了。”
長長的一段話，一邊哭一邊說，一邊說一邊咳。
“就算我們重新在一起又怎麼樣呢？未來你遲早會厭倦我，會遇見很多別的人，就像你爸爸那樣。你們那個世界的人應該都是這麼做的吧？我和俞斯言在一起真的好的，你放過我吧，算我求你了，我真的再也不想看見你。”
電話那頭陸之奚靜默地聽著，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的指尖在不自覺地抖。
他只覺得的哭聲讓自己的口發疼。
而等他將的話徹底消化后，心臟像是被往地上狠狠擲下，徹底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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