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易煙的聲音很抖:“我也不想的,承澤,我太害怕了,我真的太害怕了。”
“承澤,自從我回國,我以為我們能像以前那樣,無話不談,可是為什麼我們中間出了一個江茗雪?”
“一開始,我沒有在意,我在意你在不在意我?可是現在,很明顯你在意江茗雪大過在意我,不是嗎?我要是失去你了,我怎麼不害怕?”
蔚易煙抖著手去脖頸間的那紅線,拉出了底下的圓環玉佩。
霍承澤微怔的看著這枚玉佩。
這枚玉佩通盈潤,種水上乘,可以看得出價值不菲。
這枚玉佩正是他們二人認識的重要品。
霍承澤不得不承認,看見這枚玉佩,他下意識的就……心了。
蔚易煙雙手捧著這枚玉佩,乞盼的著霍承澤:“你還記得這枚玉佩吧?”
霍承澤當然記得。
他七歲那年,霍家的家族企業正在以所有人都震驚的速度爬起來,徹徹底底的取代了老牌企業和老牌家族。
如此如日中天的地位,自然引起那些被下去的人不滿。
于是在一天下午,霍承澤小學放學,坐上霍家的車,在路上被一群窗戶封得死死的面包車包圍。
尚且年的霍承澤被一群人高馬大的黑人架走,拐到了山上的一間破舊木屋。
綁匪要求霍家人上高達十億的資金,才肯全須全尾的把霍承澤還回去。
一個子,就剁霍承澤一手指頭。
年的霍承澤故作堅強,瞪著眼睛盯著綁匪,一滴眼淚也不流。
綁匪被他的眼神激怒,又打又踹,打得人鼻青臉腫,肋骨斷了好幾,趴在地上起不來。
那是霍承澤這輩子最狼狽、最骯臟的時候。
偏偏遇上了這輩子覺得最可、最好看、最乖巧的小孩兒。
小孩從木屋上的一條出來的窗看進來,剛好就對上了躺在地上霍承澤的眼睛。
霍承澤被封住,原本倔強的眼睛在看見那一雙清澈靈的眼睛時,他一下子就流下了眼淚。
他在綁匪劫車的時候沒流眼淚,在綁匪劫持的時候沒流眼淚,在綁匪對他施加暴力的時候沒流眼淚,在綁匪讓他和家里人說話的時候沒流眼淚。
可偏偏,他見到陌生孩兒的時候流下了眼淚。
也是這一雙眼睛,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久久難忘。
孩兒微微瞪大眼睛,在木屋看了一圈,然后就消失了。
小霍承澤頓失落,眼淚留得更多。
綁匪踹了他一腳:“呸!哭什麼哭,真晦氣!”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小霍承澤一直流著眼淚,一直不停的回憶孩兒的眼睛。
一個小時后,木屋莫名的著火了,火勢起來得很快,也越來越猛。
綁匪們自顧不暇,罵罵咧咧的沖出去,徒留被綁住手腳、封住的小霍承澤。
小霍承澤自然知道害怕。
但他想,如果上天憐憫,就讓他再見一次當初的小孩吧。
上天聽見了他的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