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音泄氣地擰著額心,煩且無奈道:“能怎麼辦,不留著難道任他在外面自生自滅?”
但他們現在伴駕途中,找大夫抓藥諸多不便,而作為重要的證人,又有兇徒虎視眈眈,不放心將楊秀丟于驛館。
商音輕輕一咬,很快有了主意,去今秋:“出行前我有拜托趙尚服讓云姑姑隨行伺候,你跑一趟,上前把帶過來,就說……我想念得很,要陪我些天。”
今秋應聲:“是。”
“去吧,父皇跟前的侍不會為難你的。”
云瑾從前年輕時便是尚食局的司藥,醫不輸宮中醫,因后來罰故而被分派到重華殿照料商音,現在年歲大了,才又回六尚局干點瑣事養老。
楊秀的事不能為外人所知,商音將他帶上車,由今秋并云瑾看顧著,希人能早點轉醒。
出行在外不便于藏匿,到行宮里就好了。
心里盤算——有自己的小院,自己的小廚房,做什麼事也方便許多,按照以往的腳程,明日一早應該能抵達迎仙山莊。
可誰知半下午時,前的太監突然到闔宮傳話——行宮先不去了,改道皇家圍場。
原來鴻德帝途徑南山,發現林中有不紅鹿、野豬、黃羊出沒,天子多年沒弓箭,驟然來了興致,便下令眾人臨時改道,去近的落云圍場安營扎寨,想獵些野味,跑跑馬。
君上的喜好正如多變的老天爺,誰也不準。
反正他一句話,上上下下皆被打了計劃,忙得腳不沾地。
商音那頭更是變得騎虎難下。
圍場的環境不比行宮,嬪妃皇子們都住營帳,要安置個大活人難度可想而知。
偏那一排軍又因為是羽林將軍的夫人,上趕著獻殷勤“特殊照顧”,將其住圍得鐵桶一般,居然比別還森嚴幾倍!
這怎麼把人弄下車!
“重華殿下。”
衛長義正詞嚴地上前表忠心,“卑職已安排兩隊人馬晝夜值,絕對連只蒼蠅也飛不進去,誓死守護殿下與將軍的安危!”
隋策是他頂頭上司,難得伴駕護送,自然不能錯過表現的機會。
商音咬著牙腹誹苦,卻又不好指責人家,皮笑不笑地贊賞道:“王校尉有心了。”
“不過……單我一人,實在不必如此興師眾,出門在外各都缺人手,還是讓將士們多休息休息,犯不著為我熬更守夜。”
“誒,殿下哪里話。”
衛長缺心眼似的愈發耿直道,“這點疲累何值一提,為保二位上峰的安全,便是熬上七天七夜又有何妨。”
好家伙,都快煉仙丹了!
尚在心頭扶額想說辭,就見一旁的隋策起車窗,眼眸輕抬,帶了點薄責的意味:“還沒聽明白呢?”
“殿下是嫌你們吵鬧,一幫大男人守在門前算什麼事兒,把你的人撤走。”
衛長微一怔愣:“啊?”
“啊什麼啊。”他理所當然,“這兒有我,照正常安防的人數調配就行了。”
王校尉后知后覺,方意識到此舉的不妥之,隋將軍儼然是要和公主說己話,他竟帶著大幫臭男人圍聚在側,這不是不識好歹是什麼?
思及這般連忙恭敬道:“是是是,下這便照做。”
“慢著,還有。”他那廂接著吩咐,“圍場西門的守備空虛,此地不算要,你等先去西門增援,沒我的令不用過來。”
“是。”
看守營帳的衛兵們甲胄輕撞,終于訓練有素地陸續離開了。
商音繃的肩膀得以松泛地一垮,難得對隋策另眼相看,“沒想到,你還是有點用嘛。”
后者聞之不可置信,“想什麼呢——羽林衛都指揮使,永平城大半個軍皆在我手里,這還只能是‘有點’用嗎?我有用的地方多著,你還沒見過呢。”
見他尾都要翹上天了,商音著杏眼不以為意地低哼,“好了不起哦。”
無論如何,總算是勉強將楊秀弄了進去。
他們趁著夜正濃,把人抬了旁邊的小帳中,這是下仆住的值房之一。
云瑾喂他吃了一記退燒的藥,抬手翻看其眼皮。
“怎麼樣,云姑姑。”
商音見把完脈搏,連忙追問,“不會有命之憂吧?”
老宮不不慢的用干凈巾帕拭手指,“寒毒加上脾胃不和,他子弱,神不濟所以才昏睡過去。命倒無大礙,只是需要調養一段時日才能見好。”
得了的準話,商音可算松口氣,接著又道:“那、那知道何時能蘇醒嗎?”
云瑾:“這個卻是不知。個人有個人的質,得看他自己了,若心頭惦記著事,應該能醒得更早些。”
商音不免微微喪氣。
楊弱瞧模樣就不是什麼格強健之人,再加上又得知重華公主會替他討回公道,恐怕能心安踏實得睡上幾天幾夜。
營帳這邊便由今秋同云瑾盯著,除了醫治楊秀,也得提防旁人發現異樣。
傍晚時分,夜自四野圍攏,不遠有廚準備飯食的煙火香氣。
商音和隋策走出帳外。
他們是第一批到圍場的,此后陸續將有朝臣和宮婢們的車馬趕來。今夜是落腳的第一日,周遭進進出出忙碌著搬運件,準備扎帳的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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