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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熱,商音的手爐實在抱不住了,和隋策出了帳子,在圍場四周閑步。

雖說并非不信云瑾的醫,但見天看那落榜秀才死氣沉沉地躺在床上,活似下一口氣吊不上命,真怕哪一日就去閻王應卯了。

商音意識到不能坐以待斃。

“你預備如何?”隋策抱懷走在旁邊,“出師無名,怎麼開這個口?”

“別怪我沒提醒你。”

他微微側,腦袋一偏,“朝里那些老學究可是很介意公主干政的。”

商音心緒煩躁:“我知道……”

“此事若真有京中的朝臣手,對方的份地位定然不俗,說也是三品或以上,”自言自語,“那麼,這次應該也跟著來了行宮圍場才對。”

“或許……”

說,“我們可以試探一番。”

隋策道:“怎麼試探?”

他話語剛落,前方就見有人行來。

很奇怪,尋常員一看到商音,普遍是避如蛇蝎,能不上就不上,實在躲不過,也是站在十丈之外草草行個禮,溜得比兔子還快。

可這兩人卻不同,他們居然是特地上前請安的。

作者有話說:

這章真的有,你們要是沒看出來我會傷心的!

沒錯,無論是男主還是配,通通都是主的工人(bushi)

老公就是用來利用的!

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買個床、從前沒有山 1個;

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比比芭比波比、⊙⊙! 5瓶;

非常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二六章

“重華公主殿下。”

“羽林大將軍。”

那是兩個文打扮的年輕儒生, 眉眼端正敦厚,姿態很是謙恭,連稱呼都比旁人更多幾分慎重講究。

隋策見商音好似識得他倆, 一副溫和且自豪的模樣免他們的禮,“平吧——怎麼你們也隨駕了?”

其中一個笑著說是, “陛下喜看馬球賽,故而特地要通政司點幾個后生陪皇子們練練。上峰因知我二人球技不錯, 所以便讓我倆來了。”

商音眉眼間倏忽亮起:“馬球?”

“正是。”儒生笑答, 往后指了指, “這不, 球場那邊熱鬧著呢。我們才同兩位王爺打了一局, 現在應當是到太子。

“殿下不妨和將軍一同前去?便是不上場, 過過眼癮也好。”

“知道了……你們休息去吧。”

往著圍場最大的校場走,里若有所思地叨念著“馬球……”, 隋策卻是又瞧了那兩個文一眼,只覺得天大的稀罕事。

“這朝野上下, 居然還有文臣與你好?”

他似笑非笑地調侃道,“別不是有什麼把柄被你在手里吧?貪污賄還是拋妻棄子啊?”

“什麼啊才不是。”商音輕輕瞪他,繼而倨傲地一揚眉, 昂首,“裴茗和天逸是我四年前在春水茶坊門邊救下的兩個考生,因為路遇山匪盤纏給洗劫一空, 沒錢吃住, 暈在巷子里。

“我見他們可憐, 便讓云姑姑幫著安置。可惜彼時會試無人高中, 我出錢又供了他們兩三栽, 直至上年方到進士的門檻, 同時給選了通政司。作為有知遇之恩的大恩人……對我恭敬點兒不是正常麼?”

用詞雖含蓄晦,然而隋策只一聽就明白。

這番舉措,多有豢養寒門,結黨營私之嫌。

派系爭斗在大應律中自然是明令止的,從太/祖一朝至今,數代皇帝都狠狠地制過,但也知道沒什麼用。

有人的地方就會抱團,如今朝中更是“約定門生”“榜下捉婿”各種拉幫結派的手段蔚然風,隋策倒并非奇怪這個。

他只是……不大能理解。

商音作為鴻德帝最寵的公主,幾乎是寵得天下皆知,作為一個庶出,風頭遠遠過了先皇后的長公主和嫡出的宇文姝。

應該過得驕傲又恣意,萬里山河橫著走。

為什麼還會想要招攬寒門學士。

沒來由的,隋策腦海里莫名浮現起上回今秋曾和他說過的那些話。

巍巍皇城之下,有人匿于霾,有人立于高臺。

他忽然覺得,商音此人好像遠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缺乏安全

看他良久沒吭聲,眉頭又地向額心聚攏,商音不有些打鼓,趕替自己找補道:“我……我也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

著眼角打量隋策,小心地問,“不會去要揭發我吧?”

畢竟細細算起來,這的確是個能順理章與自己和離的好理由。

不行,他要真的敢背后捅刀,就去告他侮辱圣——他說丑來著,這不是變著法兒罵皇帝嗎?

反正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死也得拉他墊背。

隋策自然想不到短短彈指時間里,此人已經把自己的后事都安排好了。

青年不著痕跡地收斂目,全當方才的失神是個意外,很快換上他慣有的欠揍表,刻意賣關子,“這個麼——那可難說。”

“有什麼‘可難說’的!”顯然急了,“哪有駙馬去告公主的狀,這像話嗎?……我父皇肯定會保我。”

商音威加利,隋某人現在擺起架子來了,故意把視線放到天上,猶豫不決地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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