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刺客們屏息凝神,從隙中靜靜窺視,待得云瑾離開床榻的剎那,指腹便扣上了機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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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
商音隨著車搖晃起伏,問他道,“梁國丈是會對我們這邊出手,還是對圍場那邊?”
青年掀起了一點視線,耷拉的眼瞼睫細長如扇,落下一片虛影。
他略略思忖,才回答:“圍場那邊吧。”
“梁老頭兒為人冷靜得多,行刺公主這種事,他還是做不……”
話未說完,馬車倏忽一個急剎,慣使然地朝前沖了沖,很快又落了回來。
但聽外頭的羽林衛一片刀之聲,劈著嗓子喊:“有刺客!”
“保護公主!”
“保護將軍!”
隋策:“……”
商音朝車門投去一眼,隨后又收回目,探究且詢問地瞥向他,兩人無言以對地相視片晌。
“……你不是說他做不出來嗎?”
后者真沒料到剛出口的話就被打了臉,自己也很震驚,抿了下掩飾尷尬:“我……怎麼知道這老頭兒突然腦子里進了水。”
他一本正經地揣測:“可能是人到老年,容易心浮氣躁。”
心浮氣躁的梁國丈剛撥開蓋碗喝了一口,便聽見梁敏之匆匆來報。
他面上頃刻變了,茶碗一扔,濺出水來,“什麼?四公主的馬車遇刺?”
梁毅站起,“是誰干的?”
底下人勾著腦袋說不知,“派去的人一路留意著公主和駙馬的靜,怎料從半道突然沖出一伙蒙面刺客,二話不說直沖馬車后廂砍去。”
跟在宇文笙車后的都不是最厲害的殺手,銳全在圍場,沒有他的命令誰干擅作主張?
可這節骨眼上,還有何人會對重華公主圖謀不軌?
莫非另有仇家?
梁國丈擰著眉心稍作沉,眼目倏地一凜,暗道“壞了”。
周伯年!
作者有話說:
下面就是我最喜的戰損環節了!!
蕪湖!
好久沒寫戰損了,綠寶兒,我來了!!!(狂喜)
——
此理一理人關系:
【皇子隊列】
太子:宇文顯
五皇子、沛王:宇文承
六皇子:宇文效
【公主隊列】
長公主:宇文泠
三公主:宇文姝
四公主:宇文笙
【外戚隊列】
周伯年一家:皇后母親的娘家
梁毅一家:皇后的娘家
周伯年是梁毅的大舅子。
當然,其實記不住影響也不大,一律看作路人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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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章
梁國丈都快忘了還有周伯年這號人。
此人遠在京城府邸里著足居然都能參與進這趟渾水里來。
畢竟他做夢也想不到, 周家的嫡長孫會窩囊到被人言語一通嚇唬,就要修書一封去向自家祖父哭訴對策——剛開蒙念書塾的六歲孩都不見得廢至此!
周伯年因賑災虧空一事牽連停職在家,心中原就窩著火, 認為梁氏一族只顧著打太極和稀泥,沒切實幫忙撈他。
恰好不久前又收到了長孫景云寄來的書信。
這不看不知道, 一看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重華公主竟不曉得從何得知了他在陳州科場手腳的事,還借此敲打景云!
而梁毅那邊竟只字未提, 若非孫子機警, 他恐怕尚且蒙在鼓里。
周伯年反復思謀, 怎麼都覺得是自己給梁家當了墊背的。
要說陳州科場的子, 追溯源, 當初還是他梁毅的主意。
今年秋闈之前, 梁國丈忽然找上他,許了錢財又許了好, 托周家在陳州的鄉試里施點手段,將兩位考生的績擼下榜去。
雖對緣由不明就里, 但西南腹地他的人面廣,梁毅又肯出錢打點,開價還很大方, 周伯年自是何樂而不為。
況且不過區區兩個名額,只需對排名稍作調整,旁人不一定能看出端倪。
事很快代下去。
但正所謂上行下效, 鞭長莫及, 周伯年的指示是帶到了陳州, 底下的人要如何執行, 那就有太多的空子可鉆了。
既然桂榜上要摘兩人走, 意味著有另兩位能得舉子之名, 這好事給誰不是給?怎能白白浪費。
州府里先是把名額擴了一倍有余,再層層加碼,最后標上價賣給了當地的商。
等事發捅到他跟前時,已經是板上釘釘,生米也飯了。
六名士子上京討說法,登聞鼓一敲,他周家必然是水深火熱,不了干系。而這件事梁毅從頭到尾把自個兒擇得清清白白,半份證據也沒留下。
真是想起來周大人都能氣得咬碎一口銀牙。
他為此已是提心吊膽多日,自從接到長孫來信,就一直派人暗中關注南山圍場的向。
周伯年對梁家的信任自然告罄,也沒打算和梁國丈再商量。故而前日乍然聽聞重華公主收留了一條網之魚,他渾的涼了個骨,滿心只有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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