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宋聲聲囂張的氣焰在聽到那聲冷冰冰的宋小姐后,如同被掐住脖子的,戛然而止。
過了好幾秒,才傳來宋聲聲磕的聲音。
“晏……晏總?”
“早……早上好?吃,吃了嗎?”
完了,正主抓包現場!
晏聽南目淡淡掃過蘇紅的臉頰,對著電話那頭,語氣平穩無波。
“嗯,吃了。”
“味道很好。”
蘇:“!!!”
他在說什麼虎狼之詞?!
蘇頭皮發麻,手想搶手機。
晏聽南手腕一抬,輕松避開。
順勢將攬進懷里,掌心在后腰,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
蘇一,差點哼出聲,慌忙咬住。
電話那頭傳來宋聲聲干的訕笑,開始瘋狂找補。
“那個,晏總您千萬別誤會,我就是瓢!”
“ 我的意思是比較氣,對氣。”
“我那是關心,怕吃虧,嘿嘿嘿。”
“吃虧?”
晏聽南低笑一聲,指腹挲著蘇后頸,激起一陣戰栗。
“。”
他突然點名,聲音得又低又磁。
“你吃虧了麼?”
蘇在宋聲聲無聲的尖背景音里著頭皮開口。
“還、還行……”
“只是還行?”
晏聽南挑眉,語氣里帶上一點危險的玩味。
宋聲聲一聽這苗頭不對,生怕好閨閨死得不夠,趕話。
“哎喲喂!晏總您可千萬別聽謙虛!”
“剛剛夸您龍虎猛!魄過人!”
“我們有福了!”
姐妹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夸!
往死里夸!
蘇:“!!!”
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這分明是宋聲聲自己總結的!
晏聽南挑眉,看向懷中耳通紅的人兒。
“哦?”
“原來是這麼深評價的。”
電話那頭傳來宋聲聲憋笑憋到窒息的嗚咽。
蘇忍無可忍去搶手機,被他輕易扣住手腕按在前。
晏聽南對著話筒淡淡補刀:“宋小姐放心。”
“我沒跑路,也沒打算白嫖,也不會讓吃虧的。”
“人,我先用著。”
“再給放三天假。”
這話一語雙關,蘇耳瞬間紅。
“您隨意!隨便用!不急著還!”
“三天哪夠,直接一個星期。”
“那啥,晏總你們忙!”
“祝您和,呃,推進順利!再見!”
嘟嘟嘟。
忙音響起。
世界終于清靜了。
晏聽南將手機遞還給蘇。
蘇臉頰紅,接過手機,恨不得原地去世。
“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
蘇不敢看他,頭頂傳來他聽不出緒的聲音。
“聊得很深?”
蘇頭皮發麻。
“我們就是隨便聊聊,生之間的玩笑……”
聲音越說越小,心虛得厲害。
“玩笑?”
他重復了一遍,向前近一步。
蘇下意識后退,脊背抵住了冰冷的欄桿,無可逃。
他手,手指輕輕了紅得滴的耳垂。
“討論我的技。”
蘇心臟狂跳,閉著眼,豁出去般小聲嘟囔。
“那你不是都聽見了?”
“聽見了。”
他承認得干脆。
“評價客觀。”
晏聽南低頭吻,慢條斯理,卻又寸寸。
蘇節節敗退,腦子昏沉之際,聽見他啞聲問。
“剛才說還行?”
蘇咬不答。
他低笑,也不問,只作越發磨人。
蘇終于潰不軍,帶著哭腔嗚咽。
“不止還行!”
晏聽南這才稍稍滿意,吻漉漉的眼角。
“乖,以后打分,記得用最優檔。”
蘇氣得想咬他,卻被他扣住手指,十指相扣。
“。”
他忽然低聲喚,作暫緩,額頭相抵,呼吸融。
“我從前修的是心如止水。”
他指腹挲著泛紅的臉頰。
“現在不想修了。”
“你這片海,我溺死其中,也算功德圓滿。”
“晏聽南!”
蘇憤加,手抵住他膛。
“你適可而止!”
他捉住手腕,掌心滾燙。
“適可而止?”
他重復著這四個字,像是品味什麼有趣的東西。
“字典里,沒這個詞。”
“對你,只有得寸進尺。”
落在他廓分明的側臉上,一半明,一半深邃。
的金眼鏡也不住眼底只為而生的貪念。
蘇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心跳如擂鼓。
這男人,端著一副斯文敗類的皮囊,說著最混賬的話。
卻偏偏,讓人。
“你剛才去哪了?”
蘇聲音還帶著一沙啞的。
“去鎮上買了點食材,讓廚房做了點吃的。”
“你累壞了,得補補。”
“順便,采購了點別的。”
他松開,從旁邊拎過來一個紙袋。
蘇探頭一看,愣住。
袋子里除了些吃的零食,還有幾盒不同牌子的舒緩凝膠,一支高級修復油。
還有一盒緩解酸痛的膏。
耳一熱。
連這個都買了?
“晏老師周到。”
晏聽南推了下眼鏡,語氣平淡。
“怕你散架,影響后續使用驗。”
蘇:“……”
就知道!
吃飯地點在酒店餐廳的僻靜角落。
幾樣菜很快上桌。
蟲草花蒸,松茸煨牦牛筋,清炒高山野蔬,還有一小盅白的藏燉湯。
晏聽南自己沒幾下筷子,大多時候是在給布菜。
“晏老師這是喂豬呢?”
蘇小口喝著湯,胃里暖烘烘的,連帶著心里某個角落也塌下去。
“嗯。”
他應得坦然。
“我養的,得細點。”
蘇瞪他,眼底卻漾開笑意。
這男人狠起來能把拆吃腹,細心起來又滴水不。
接下來兩天,他帶逛了幾個景點。
白天他是極好的旅伴,知識淵博,耐心十足,相機里全是的笑影。
爬亞丁雪山,他一路牽,氧氣瓶時刻備著。
不上氣,他直接背走,惹得路人側目。
逛川西藏傳寺院,他捻著佛珠聽講經,一臉肅穆。
拍他側臉,他反手扣住手腕,撓掌心。
走累了,他背。
了,他遞水。
多看某件小玩意兒一眼,他下一秒就買下。
細致周到,堪比頂級私人管家。
了夜,門一關就變樣。
金眼鏡一摘,那層斯文的皮就剝得干干凈凈。
蘇被折騰得夠嗆,哭也哭了,求也求了,罵也罵了。
在蓉城掃的那排消耗品眼見著飛速減。
晏聽南力好得嚇人,學習能力和創新能力更是可怕。
每次以為快到極限時,他總能換著花樣把拖進更深的旋渦。
白天裝人,晚上做禽。
蘇潰不軍,沉浮其間,覺得這男人大概真是命里的劫數。
晏聽南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會沉迷于這種近乎稚的齒游戲。
喜歡看被逗得跳腳,又忍不住靠近他的模樣。
喜歡上鮮活的氣息,像最烈的酒,燒穿他所有冷靜自持的偽裝。
那些曾經他覺得毫無意義的互,只因對象是,竟也變得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