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聽南一把將抱起,大步走向帳篷。
拉鏈劃開的聲響刺破寂靜。
黑暗兜頭籠罩,混雜著青草與泥土的氣息,還有他上揮之不去的沉香。
蘇被輕輕放在防墊上。
“,我不太會和人相,更不懂怎麼對人好。”
他看著,語氣坦誠得有些笨拙。
“如果以后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要告訴我。”
蘇搖頭,摟他脖頸。
“你已經很好了。”
晏聽南沉默了片刻,另一只手抬起,輕輕拂開額前的一縷碎發。
“對你,我想做得更好。”
蘇眼眶微熱,往他懷里。
“冷……”
“馬上熱。”
晏聽南聲音啞。
他吻,像雪山融水,初時緩,繼而疾。
帳空氣迅速升溫。
布料挲的細碎聲響,被陡然加重的呼吸蓋過。
遠似有夜梟啼鳴,又被風碎。
營地燈不知何時被倒,滾落一旁。
線驟然暗淡,篝火的過帳布,暈開一片暖的暗影。
朦朧地勾勒出他繃的廓和起伏的脊線,隨火晃。
蘇輕著,像被風吹皺的湖面,漾開細的漣漪。
帳外篝火噼啪,偶有夜鳥掠過的輕嘯。
帳氣息融,息與心跳轟鳴。
“晏聽南!”
“你說了輕點的……”
“是輕了。”
他結克制地滾一下。
夜沉得厲害,湖水拍岸聲時遠時近,卻蓋不住帳抑的息。
意識渙散前,只記得晏聽南一遍遍吻汗的鬢角,啞聲哄。
“馬上好。”
又是一次又一次的馬上……
“還找別人麼?”
他在最時抵著額心,啞聲問。
搖頭,破碎嗚咽。
“只有你。”
“乖。”
他吻去眼尾淚珠。
帳篷晃得厲害,撐桿吱呀抗議,防墊作響。
遠湖水輕拍岸壁,得不章法。
風不知何時停了。
湖面星河倒影碎粼粼點。
帳篷,浪漸息。
晏聽南替蘇清理干凈后,將摟進懷里。
蘇累極,蜷在他懷里,眼皮沉得抬不起。
腳趾無意蹭到他小,冰涼。
他皺眉,大手握住雙足,攏在掌心暖著。
“涼也不知道說。”
語氣責備,作卻輕。
咕噥一聲,往他懷里鉆得更深。
晏聽南借著暈看。
睡恬靜,睫漉漉垂著。
指腹輕微腫的,心口漲得發疼。
蘇累極了,他的溫烘上來,眼皮越來越沉。
意識模糊前,聽見他極低的一句。
“,別怕。”
“以后的路,我抱著你走。”
蘇混沌睡,不知過了多久。
有溫熱輕啄眼皮。
外面,天蒙蒙亮。
“,看日出。”
蘇困得睜不開眼,往他懷里鉆。
“不看,累。”
晏聽南低笑,將用厚重羽絨服裹,抱出帳篷。
冷風一激,蘇清醒大半。
東方既白,雪山巔染上一線暖金,逐漸蔓延,鋪滿整片天穹。
晨霧如紗,繚繞湖面,倒映著云霞,開萬點碎金,宛如幻境。
得讓人屏息。
“好看麼?”
晏聽南下頜蹭發頂。
蘇點頭,往后靠進他懷里。
晨里,他眉眼和,忽然低聲說。
“以后每年都帶你看。”
“白天看風景,晚上風景看我睡你。”
蘇耳熱,掐他腰。
“晏總話漸長。”
他捉住手,按在口。
“是真心話。”
心跳蓬,撞著掌心。
日出盛大,他卻只看著。
蘇心尖發,仰頭吻他。
這一吻便失了控。
晏聽南將抵在帳篷邊沿,掌心探進羽絨服。
“溫故知新。”
蘇一驚,抓住他手腕。
“你瘋了?天都亮了!”
“疏通經絡。”
他語氣正經,手下卻曖昧。
“早上再來一次,好得快。”
“晏聽南!”
漲紅臉扭想躲。
“你是禽嗎?!”
“就當我是禽吧。”
“乖,就一次。”
晏聽南哄著,吻落下來。
“這次自己來?”
“深淺你定。”
終究還是被他得逞。
湖面開漣漪,雪山寂靜。
失控時,又在蹙眉的瞬間清醒一陣。
稍稍松開,轉為綿的廝磨。
“……”
晏聽南啞聲喚,一遍又一遍,像確認歸屬。
他確實比昨夜更耐心,更懂得如何讓栗著綻放。
事后,他抱回帳篷清理。
喂喝溫水,酸的腰。
“真不能再來了?”
蘇一腳踢向他小。
“滾!”
低笑聲中,晏聽南替穿好服,拉好拉鏈。
“回去繼續。”
他低頭吻鼻尖。
“床上舒服些。”
日頭升高時,兩人才收拾妥當。
蘇得站不住,被晏聽南扶著腰塞進車里。
他俯給系安全帶,指腹蹭過鎖骨紅痕,低聲笑。
“一就紅。”
“氣。”
蘇瞪他一眼。
“誰害的?”
晏聽南挑眉。
“是誰摟著我不放,說……”
蘇一把捂住他的,耳通紅。
“閉!”
晏聽南眼底笑意深沉。
“車上睡會兒。”
“昨晚和今早都沒讓你睡好。”
蘇:“……”
車駛離湖畔。
車窗外的雪山連綿后退,像一卷被迅速走的淡墨畫。
蘇進寬大的座椅,目卻黏在他側臉。
他握方向盤的手骨節分明,沉靜又氣。
昨夜和今早失控的瘋勁和此刻的沉穩割裂又統一。
車子碾過碎石路,輕微顛簸。
蘇腦中閃過這幾日的碎片。
的酸脹與痕跡,提醒著這幾天夜夜沉淪的瘋狂。
這一路瘋得不像話。
禪房,雪山,帳篷……
荒唐,又該死地上頭。
從清晏藏品部疏離的上下級,到佛門凈地與夜夜糾纏。
誰能想到,京圈傳聞里不沾凡塵的佛爺,在這兒了最瘋的妖僧。
從Nebula那晚開始,蘇目標就一直很明確。
要他的人,他的資源。
可不知什麼時候時起,生生多了一項,要他的心。
而現在,這些竟都要到了。
這佛爺為墮凡塵,染,值了。
這場豪賭,贏麻了。
那麼接下來,京市的雨腥風,晏家那口污糟的深井,便不再是他的獨行。
風雨共擔,才算同行。
至于那位原劇里的命定主慕初霽……
蝴蝶翅膀早已扇,劇早已偏離。
晏聽南這顆心,占了,便是占了。
誰想來搶,試試看。
就看這位原主,有沒有這個本事,從手里把這到的唐僧,搶得回去。
這幾天來的時到頭了。
但回京不是結束,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