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靜了一瞬。
蘇手指還纏著晏聽南的手掌。
去他那兒?
腰眼立刻開始發酸。
這男人開了葷就跟上了發條似的,在西南那幾天,就沒睡過一個整覺。
山野佛寺,帳篷湖畔,他哪哪都能折騰,其名曰因地制宜。
蘇吸了口氣,指尖在他掌心輕輕一撓,語氣了下來。
“晏老師,今晚真不行。”
晏聽南垂眸,看著近在咫尺的杏眼。
“理由?”
蘇抬手按下中控隔斷按鈕。
嗡一聲輕響,黑的隔斷玻璃緩緩升起。
徹底將前座司機隔絕在外,營造出一個完全私的空間。
趁機回手,子一,歪進他懷里,手指他邦邦的口。
“晏老師,講點道理。”
“去川西幾天,不方便,好多服都沒洗呢。”
“而且這些天,沒一晚上睡好的。”
晏聽南垂眸看,金眼鏡后的目深靜,沒說話,等下文。
“而且,我好累。”
眨眨眼,睫簌簌,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可憐兮兮。
“晏老師實力超群,我申請休戰一晚,回回?”
蘇支起,湊上去,鼻尖蹭蹭他臉頰,又飛快親了下他結。
“乖,就放我一晚假?”
“咱們得可持續發展,懂不懂?”
“一頓飽和頓頓飽,晏老師分得清吧?”
“有些事不用一晚做完的,對不對?”
晏聽南結滾了一下。
主親昵,一副我乖你別折騰我的討饒樣。
這套組合拳下來,又親又哄,歪理邪說還說得像那麼回事。
他沉默幾秒,忽然低笑一聲,手臂環住的腰,將人往懷里又按了幾分。
“確實可以不用一晚做完,但可以每晚都做一做。”
他接得自然,指腹挲瓣。
“按勞分配,多勞多得。”
蘇被他這直白又強勢的話噎住。
但面上不顯,只哼哼唧唧往他懷里鉆。
“那你就是不想讓我好好休息,晏聽南,你一點都不心疼我。”
“不管,今晚我要回自己窩,補覺,洗,做個人。”
這話帶了點嗔,更多的是拿準了他會心。
果然,晏聽南沉默了幾秒。
摟著的手臂了,又緩緩松開。
抬手用指腹蹭了蹭眼下并不明顯的淡青,語氣緩了下來。
“行。”
“今晚放過你。”
蘇心里剛松了口氣,下一秒又聽他開口。
“搬來我那兒住。”
“省得跑來跑去,你也休息不好。”
蘇眨眨眼,立刻搖頭。
“說好的地下呢?”
“我這剛從清晏離職,轉頭就搬進你私宅?”
“太囂張了,怕是你家老爺子第二天就得請我去喝茶。”
晃了晃兩人還握著的手。
“各住各的,保持距離,才像。”
“晏老師不想試試的刺激?”
晏聽南看著眼底的堅持,知道這事急不來。
他確實想時時刻刻看著,揣兜里才安心。
但目前這潭水太深,時機未到。
老爺子眼線又多,貿然將置于明,反而是害。
他下頜線繃了一瞬,最終妥協。
“隨你。”
語氣聽著有點冷,但摟著的力道沒松。
“謝謝晏老師!”
蘇立刻笑開,又湊上去在他上啄了一下。
“獎勵你的!”
晏聽南眸一暗,扣住后腦加深了這個吻,直到氣吁吁才放開。
他指腹挲著虎口那塊薄繭,是常年握筆留下的。
作很輕,有點。
蘇心尖也跟著一。
就聽到晏聽南淡淡開口。
“我每天接送你。”
蘇:“我有車。”
“費油。”
他理由充分,不容拒絕。
“我順路。”
蘇哭笑不得。
檀宮和的公寓,南轅北轍,順哪門子路?
但這男人固執起來,見識過。
算了,由他。
……
另一邊,酒吧卡座。
周巍手機一震,亮起蘇回復的照片和文字。
他瞪大眼睛,猛地推了一把癱著的晏昀野。
“野哥!回了!回了!”
晏昀野像被針扎了一下,猛地抬頭,一把搶過手機。
屏幕刺得他眼睛生疼。
那兩張握的手部特寫,狠狠撞進他充的眼瞳!
周巍湊過來看,瞬間噤聲。
照片里,兩只手十指扣。
男人的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充滿掌控。
人的手,纖細白皙,指尖微,乖順地被牢牢握在掌心。
親,占有,宣告意味十足。
這手,這氣場斂,分明是久居上位的男人。
配文更是直接打臉。
每一個字都像淬毒的針,扎得他心臟驟,呼吸驟停!
有別人了。
不是賭氣,不是故作姿態。
是真正意義上的,有了別人。
所以才能這麼干脆利落,這麼不屑一顧。
周巍臉上的嬉笑僵住,張了張,沒發出聲音。
“……”
半晌,他才找回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訕訕。
“這哪個孫子的手?”
周巍干地試圖安,一邊給蘇發消息追問。
“也不一定就是……”
“可能就是氣你呢?找個手模擺拍……”
話沒說完,晏昀野猛地抬手,示意他閉。
周巍噤聲。
晏昀野手指抖著,點開輸框,想打字問個明白。
【是誰?】
點擊發送。
一個刺眼的紅嘆號,瞬間彈了出來!
【消息未發送功。請先添加對方為好友。】
周巍的手機也同時響起提示音。
他低頭一看,罵了句臟話。
“媽的!把我也刪了!”
晏昀野看著那個紅嘆號,將手機還給了周巍。
他緩緩向后靠進卡座影里,指尖夾著的煙燃盡,燙了一下,他才猛地松開。
周巍有點慌,推他一下。
“野哥?說句話唄?別嚇我。”
許久,晏昀野才緩緩放下手,眼底一片猩紅,卻沒有暴怒,只有一種近乎死寂的灰敗。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擰攪,痛得他幾乎不過氣。
酒和悔恨燒灼著所有判斷力。
破繭展上,沈聿帶著港島那幫富婆為撐場子的畫面不合時宜地跳出來。
沈聿看時,那雙桃花眼里從不掩飾的欣賞和野心。
是了。
只能是沈聿。
蘇在央時,沈聿就對有過心思。
只是那時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從不曾留意旁人。
他當時嗤之以鼻,從未將那個家底雖厚卻遠在港島的沈聿視為威脅。
他為了溫晚菀,一次次將蘇推開。
而沈聿,就等在一旁,伺機而。
如今,他徹底出局,沈聿便順理章地接盤。
邏輯嚴合,完解釋了一切。
他扯了扯角,聲音啞得厲害。
“是沈聿。”
周巍一愣:“誰?”
“沈聿。”
晏昀野重復了一遍,語氣平靜得可怕。
“他在央時就對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