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扯開話題,拿起桌上一份文件。
“別說他了,看看這個,工廠那邊打樣的新批次。”
宋聲聲接過文件,心思卻沒全在上面,湊近小聲問。
“說真的,你跟晏總現在算定了?”
蘇嗯了一聲。
“暫時還得藏著。”
“懂!”
宋聲聲打了個響指,一臉我明白的表。
“豪門,地下刺激!”
“放心,我嚴得很!”
頓了頓,又賊笑起來。
“你完了,你這輩子算是栽他手里了。”
宋聲聲拿起那份文件,終于恢復點正經。
“行吧,工作工作!”
“賺夠嫁妝,以后才能跟晏總勢均力敵地吵架!”
辦公室里恢復忙碌,過百葉窗,落在兩人帶笑的側臉上。
窗外,京市天空湛藍,像洗過一樣。
蘇一頭扎進工作。
新品訂單滿,供應鏈催貨,采訪排期……
事多得像麻。
忙得腳不沾地,咖啡續了三杯,午飯拉了兩口就扔一邊。
直到窗外日頭西斜,才勉強從文件海里口氣。
脖頸酸得厲害,仰頭活筋骨,余瞥見桌角日歷。
忽然想起什麼。
霍思悅。
那丫頭押注磕CP,賭和晏聽南三個月滾到一張床上去。
現在是霍思悅贏了賭約,嗷嗷待哺等發糖。
雖然正主不能親自下場劇,但答應的糧,不能鴿。
公開是沒戲了,糧得先囤著。
點開那個積灰的企鵝賬號。
碼試了兩次才登上去【糖不】,高中時連載涂漫畫的號。
態還停留在六年前,一張潦草的畢業背影。
底下寥寥幾條評論。
【大大還更嗎?】
【坑了??】
蘇了鼻子。
點開新建畫布,落筆勾線。
畫風早不是當年的稚,幾筆就勾勒出男人冷峻的側影。
金眼鏡,西裝革履,一臉。
偏偏懷里抱著個純風的姑娘,擺上,出一截白皙小,勾在他腰側。
男人指間纏著串佛珠,卻低頭吻在姑娘鎖骨上。
氣沖天。
蘇畫得飛快,線條流暢,張力十足。
畫完了,端詳兩眼,十分滿意。
順手傳到那個荒廢的賬號上,一套作行云流水。
等哪天能見了,再把鏈接砸霍思悅臉上。
現在先茍著。
剛上傳完畫稿,下班時間就到了。
手機準時震。
晏聽南的短信,一如既往的簡潔。
【地庫B2。】
蘇角彎起,快速收拾東西。
拎包起,宋聲聲正巧抱著一摞資料進來。
“要溜了?”
宋聲聲挑眉,笑得曖昧。
“你家那位準時來接?”
蘇耳微熱,嗯了一聲。
宋聲聲把資料放下,忽然湊近,低聲音。
“對了,明天我去你家把我那堆東西收拾走。”
蘇一愣。
“急什麼?又沒趕你。”
宋聲聲擺擺手。
“得了吧,你倆現在這況,我再三天兩頭賴你家,不合適。”
撞了下蘇肩膀,眉弄眼。
“總得給熱期的小兩口騰點私人空間不是?”
“有事公司聊,或者約外面。”
沖蘇眨眨眼。
“放心,姐妹懂事,不當你倆電燈泡。”
蘇忍不住笑了笑。
“謝了。”
宋聲聲笑著推了一把。
“快滾吧,別讓你家晏總等急了。”
蘇笑著點頭,轉快步離開。
地庫里,那輛黑幻影靜候著。
拉開車門坐進去,帶著一忙碌后的微倦。
晏聽南正閉目養神,聞聲睜眼,目在臉上停留一瞬。
“累了?”
“嗯,看樣品看得眼暈。”
蘇歪進座椅,了后頸。
他沒多說,只探手過來,微熱的指腹按上太,力道適中地了幾下。
“閉眼。”
蘇順從闔眼。
車平穩匯晚高峰車流。
誰也沒再說話,有種無需言明的靜謐默契。
……
檀宮地庫,電梯直戶。
玄關燈暖,室空曠寂靜,只有智能家居系統運行的微弱低鳴。
空氣里有淡淡的雪松香薰。
“管家呢?每次晚上來都不在。”
蘇彎腰換鞋,隨口問他。
“白天理完事務就走了。”
晏聽南下西裝外套,隨手掛起,扯松領帶。
“我不喜歡晚上有外人在。”
他轉走向開放式廚房,流理臺上已整齊備好各食材。
“清凈慣了。”
他補充道,打開冰箱取出兩瓶冰水,擰開一瓶遞給蘇。
然后擰開另一瓶仰頭喝了一口,結滾。
蘇接過冰水,挑了挑眉。
“那我現在算打擾嗎?”
他這才側過頭看。
“你算例外。”
“唯一的。”
三個字,砸得蘇心口一燙。
蘇靠在廚房中島邊,看他。
暖勾勒他拔背影,白襯衫袖口挽至肘間,出線條流暢的小臂。
“圍。”
晏聽南放下水瓶,朝抬了抬下。
蘇拿起掛在一旁的深圍,遞給他。
他卻轉,背對著。
“幫忙。”
蘇挑眉,上前一步,手臂環過他的腰,將帶子系好。
手指無意劃過他實的腹,隔著薄薄襯衫料子,能到溫熱和力量。
系好帶子,故意在他后腰輕輕了一下。
“晏老師,腰細。”
晏聽南轉,一把扣住作的手腕,將拉近。
島臺的冷邊緣硌在腰后,前是他近的熱度。
“再,晚飯就別吃了。”
他聲音低啞,帶著警告。
蘇仰頭著他。
“吃你也行。”
晏聽南眸一暗,低頭在上狠狠啄了一下。
“等著。”
他松開,轉理食材,作流暢麻利。
切菜時刀工利落,灶上燉鍋咕嘟冒著熱氣。
熱油下鍋,食材刺啦作響,香氣瞬間開。
他掌控火候的樣子,和掌控商場殺伐時一樣游刃有余。
莫名。
四菜一湯上桌,賣相竟出乎意料的好。
清蒸東星斑,黑松炒蝦球,蘆筍炒帶子,白灼菜心,還有一蠱竹蓀湯。
“嘗嘗。”
晏聽南盛了碗湯給。
蘇喝了一口,鮮得眉都要掉下來。
“好喝。”
晏聽南開了一瓶紅酒,倒醒酒。
“喝點?”
蘇點頭:“好。”
燈昏黃,酒搖曳。
兩人對坐,安靜用餐。
酒意微醺,氣氛曖昧得剛好。
蘇臉頰微熱,支著下,眼波流轉。
“晏聽南,你現在好像那個田螺姑娘。”
他挑眉:“嗯?”
“白天在外面呼風喚雨,晚上回來給我洗手作羹湯。”
晏聽南低笑,起繞過桌子,將從椅子上拉起來,圈進懷里。
“田螺姑娘可不會像我這樣。”
他低頭,吻了吻的耳垂,氣息灼熱。
“只會干活。”
他的手到下,微微用力,將人托抱起來,讓坐在島臺邊緣。
高度正好,他輕易便侵的領地。
“而我,只想干你。”
紅酒的醇香在齒間渡。
呼吸變得急促。
島臺冰涼的大理石面,與他滾燙的掌心形鮮明對比。
蘇摟著他的脖子,輕聲問:“不去床上?”
晏聽南咬開襯衫紐扣。
“不了。”
“就在這。”
論,還是他段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