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霎時凝住。
霍思悅猛地掐住自己人中。
氧氣！需要氧氣！
我哥被綠了？
不對我哥沒想娶。
所以是雙出軌？
啊呸是雙雙自由？
瓜田信息量過大，CPU差點干燒。
陸灼抬眼，撞見電梯里的三人，也是一頓。
“喲，巧。”
陸灼先開了口，隨即扯出個笑。
視線在晏聽南和蘇握的手上掃過，笑意深了幾分。
林亦瑤臉頰緋紅，眼神閃爍，下意識往陸灼后了，不敢看晏聽南。
“哥哥，蘇小姐，思悅。”
聲音細弱，帶著顯而易見的心虛。
“早。”
晏聽南面無波，只起眼皮，淡淡掃過陸灼手里的貓箱，以及林亦瑤頸間那抹曖昧的痕跡。
他微微頷首：“嗯。”
蘇也心虛地應了聲，下意識要回被晏聽南握住的手。
指尖剛，卻被他更用力地攥，指節嵌指，嚴合扣。
陸灼低笑一聲，拉著林亦瑤邁進電梯。
空間瞬間仄。
林亦瑤幾乎在陸灼后，不敢抬頭。
電梯門終于合上，繼續下行。
狹小空間里，陸灼上的煙味，林亦瑤上的淡香，織纏繞。
霍思悅看看左邊一對野鴛鴦，右邊一對真夫妻。
修羅場！
是活的修羅場！
航空箱里的布偶弱弱喵了一聲。
霍思悅立刻找準突破口，強行活躍氣氛。
“這布偶品相真好！”
“陸灼你新養的？”
陸灼懶散一扯角：“送人的。”
目意有所指地掃過側的林亦瑤。
“喲，陸轉了？開始走心路線了？”
霍思悅挑眉。
“看對眼了，就送了。”
陸灼答得隨意，卻往林亦瑤前擋了半分。
林亦瑤耳瞬間紅，手指絞擺。
霍思悅倒一口氣，眼神在陸灼和林亦瑤之間瘋狂來回。
這什麼夢幻聯？
我磕的CP要遍地開花了嗎？
晏聽南忽然開口。
“不錯。”
“子野麼？”
陸灼嗤笑，抬手了后頸。
“看著乖，撓人疼。”
林亦瑤耳尖紅得滴。
晏聽南頷首。
“看點。”
“別嚇著。”
“自然。”
陸灼側，不聲擋住林亦瑤。
叮——
電梯抵達地庫。
門開的瞬間，陸灼率先拎著貓箱邁出去。
“走了。”
他沒回頭，只反手攥住林亦瑤的手腕，將人輕輕帶出電梯。
林亦瑤踉蹌半步，幾乎小跑著跟上，像逃。
霍思悅憋著氣，直到那兩人走遠，才猛地出一大口。
“我靠！”
抓住蘇胳膊。
“陸灼他，林亦瑤，他們……”
晏聽南瞥一眼。
“你，上車。”
霍思悅立馬噤聲，貓腰鉆進副駕駛，著車窗瞪圓眼往外瞧。
晏聽南拉開后座門，護著蘇頂坐進去。
車前，陸灼的車燈閃了兩下，疾馳而去。
尾燈猩紅，像得勝旗。
霍思悅轉過小腦袋，小聲尖。
“哥！聯姻是不是黃了？！”
晏聽南從后視鏡看。
“你今天的話太多了。”
霍思悅回脖子，上不停。
“哥你別裝，陸灼脖子上那抓痕，還有瑤瑤那躲閃樣。”
“沒點事我名字倒著寫！”
車一時寂靜。
蘇著車窗外早已消失的尾燈方向，心緒微。
陸灼和林亦瑤竟真湊到了一？
一切順利得像是早已鋪好的路。
之前那點模糊的提議，難道歪打正著？
側頭看向晏聽南。
他側臉線條冷，似乎對剛才那幕并不意外。
太鎮定了。
忽然想起自己昨天和晏聽南提過的那個破局思路。
當時他說有些棋，早就落子了。
難道……
蘇心臟猛地一跳。
一個荒謬的猜測砸進腦海，他是不是早就布好了陸灼這步棋？
甚至可能，在開口之前？
蘇抿了抿，將疑問暫時回心底。
無論如何，聯姻這個死局，眼看是要破了。
晏聽南先將霍思悅送到公司。
車剛停穩，就火急火燎彈下車，著車窗沖蘇眉弄眼。
“姐妹，晚上微信詳聊，我要知道所有細節！”
說完，嗖地溜了。
車重歸寂靜。
幻影重新匯車流，朝著SoftVoice工作室駛去。
蘇看著窗外，忽然開口。
“今天不用來接我了。”
“回我自己那兒住幾天。”
晏聽南轉頭看，目深靜。
“躲清凈？”
“避避嫌。”
“連著兩天修羅場，我怕明天一開門，門口站的是林序秋，或者你家老爺子。”
“再來第三撥，我怕你演不下去。”
晏聽南低笑，住的小手。
“嫌我演得不好？”
“晏總演技一流，收放自如。”
挑眉。
“但我怕我接不住戲。”
尤其今早這兩出，太過震撼，需要時間消化。
晏聽南指腹挲著虎口薄繭，眼底暗流無聲翻涌。
陸灼得手，棋局已。
接下來半個月，才是真正的腥風雨。
老爺子眼線遍布，林序秋虎視眈眈。
一步錯，滿盤皆輸。
“行。”
他應得干脆，反倒讓蘇一怔。
“讓你口氣。”
“剛好接下來幾天，我會很忙。”
“可能沒空找你。”
“晏總這麼爽快，我反而有點不踏實。”
指尖勾住他領帶，輕輕一拽。
“該不會憋著什麼壞吧？”
晏聽南任由拽著，俯近。
“壞？”
他聲音得低。
“，最壞的早就對你做盡了。”
“現在只想讓你好好歇著，養蓄銳。”
“中秋過后，聯姻會取消。”
他忽然開口，聲音沉緩，像在承諾什麼。
蘇一怔，抬眼看他。
“什麼意思？”
他俯，鼻尖幾乎蹭上的，氣息纏。
“到時候，就不用躲了。”
“天上地下，都沒人能攔著我明正大要你。”
蘇呼吸微窒。
“你確定？”
“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尤其，是和你有關的事。”
蘇心臟猛地一跳。
他這話里有話。
像是預告，又像是某種暫時無法的布局。
“晏聽南，你是不是早就……”
“。”
晏聽南打斷。
“有些事，不知道比較安全。”
他低頭，吻了吻眉心。
“所以，乖乖等我收網。”
蘇所有話都哽在嚨里。
他何嘗不想將時時刻刻拴在邊。
這十五天，是收網的關鍵，不能出半點差錯。
他深吸一口氣，將翻涌的緒回冰封的湖底。
車子穩穩停在SoftVoice工作室樓下。
晏聽南側替理了理鬢邊微的發，作細致。
“上去吧。”
他聲音緩了些。
“按時吃飯，別喝冰的。”
蘇點點頭，聲音卻了下來。
“知道了。”
“你小心點。”
說完，便下了車。
車，晏聽南摘了眼鏡，著眉心。
看著那道纖細影越來越小，直至不見。
他深吸一口氣，下腔里翻涌的躁。
不差這十五天。
等中秋月圓，塵埃落定。
他將向所有人宣告，蘇是他唯一的選擇。
誰攔，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