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秋被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激得攥了掌心。
沒料到晏聽南竟如此直接,毫不回避。
他憑什麼這麼穩?
那些視頻和照片,足夠讓蘇敗名裂,讓他沾上一腥!
“聽南,你這是鐵了心要護著那丫頭,連晏林兩家的面都不顧了?”
深吸一口氣,仿佛下了極大決心,聲音揚高,確保滿場皆聞。
“好!既然你非要看,那我就放給大家看!”
“只盼你看後,別後悔我今天你至此!”
“爸。”
轉向晏弘懿,語氣沉痛冷。
“并非我今天非要攪局,是聽南人太甚,視我林家如無。”
“若晏家今日不能給我林家一個足以挽回面的代,這視頻,我放定了!”
晏弘懿手中拐杖重重一頓,發出沉悶聲響,老爺子眼底風暴凝聚。
“序秋,你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
林序秋毫不退讓,帶著破釜沉舟的凜然。
“晏家必須給我林家一個代,否則,我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晏聽南卻在此刻輕笑一聲,打破了凝滯的空氣。
“林姨想要什麼代?”
“不妨直說。”
他語氣平淡。
林序秋等的就是這句話。
深吸一口氣,迎著他的目,清晰吐出條件。
“第一,訂婚即刻取消,晏家需對外公告,保全我林家聲譽。”
“第二,城東那塊地,林家要獨占七開發權。”
“第三,清晏旗下東南亞港口未來流承運,全數由林氏負責。”
“最後。”
頓了頓,聲音更冷。
“我要進清晏集團董事會,永久保留我的一席席位。”
條件苛刻至極,遠超聯姻本所能帶來的利益。
滿場倒吸冷氣聲此起彼伏。
這已不是討要公道,而是借題發揮,要撕咬下最大的利益。
廳落針可聞,所有人大氣不敢出。
所有人都在等晏家的答復。
晏弘懿眼眸微瞇,斂,指節緩緩挲著拐杖龍頭。
好個林序秋。
幾十年溫婉順從,低眉斂目,竟全是演的。
趁他晏家宴請滿京名流,當眾發難,宮索價。
他晏弘懿縱橫一世,到頭來被自家兒媳當眾宮。
老臉火辣,腔滯。
城東地皮,港口流,董事會席位……
胃口不小。
可念頭一轉,想到晏家確實欠,欠林家。
長子暨白當年荒唐,害守寡半生,林家也因此折損不。
晏家理虧在前,眾目睽睽,若不割平事,明日頭條便是晏氏門風盡毀。
當年長子為個人鬧得滿城風雨,已他心頭一拔不掉的刺。
如今若再出孫子婚前出軌,對象還是曾孫子的前友……
晏家這臉,就算徹底扔地上任人踩了。
眼下這局面,若不依,真讓把那些腌臜證據當眾放出。
明天清晏的價,晏家的臉面,摔得只會更慘。
利益權衡,老辣如他,瞬間有了決斷。
罷了,給吧。
換眼下風波暫平,日後再慢慢清算。
他指節挲龍頭,眼底寒沉浮。
良久,晏弘懿沉沉吐出一口氣。
沉肅開口,聲全場。
“序秋所求,可以商量。”
“等等。”
晏聽南卻驟然開口。
晏聽南的聲音平靜響起,打斷了晏弘懿口而出的承諾。
他上前一步,與林序秋面對面站著。
燈下,形如冷杉拔萃,擋在晏弘懿與林序秋之間。
“沒什麼可商量的。”
他目如炬,直林序秋。
“林姨,條件提完了?”
“還是放證據吧。”
“我也好奇,林姨手里著什麼寶。”
“否則我這不堪的罪名,擔得不明不白。”
晏弘懿蹙眉:“聽南!”
話里是警告,更是提醒。
晏聽南卻像是沒聽見。
他側頭,對上晏弘懿沉怒的視線,角一勾。
“爺爺。”
“遮遮掩掩,反而落人口實。”
他轉回視線,重新看向林序秋,語氣溫和有禮。
“林姨,既然證據確鑿,何必吊人胃口?”
林序秋臉驟寒。
“你!”
沒料到晏聽南如此強,連老爺子松口都敢駁斥!
“聽南,你非要自取其辱?”
晏聽南角一勾,似笑非笑。
“是您非要替我揚名。”
“請。”
他抬手,示意大屏,從容得像在邀請一場好戲。
林序秋被他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徹底激怒。
深吸一口氣,抬手示意,朝幕後控屏的心腹使了個眼。
側方巨屏驟然亮起!
畫面晃,顯然是拍視角。
燈曖昧的休息室,兩道影疊。
吻得難分難舍。
卻不是預想中晏聽南與蘇糾纏的畫面。
畫面中央,林亦瑤被陸灼牢牢按在門板上。
禮肩帶落,出小片雪白。
陸灼埋首在頸間,吻得又兇又急。
林亦瑤細白的手指蜷著,揪他微皺的襯衫後背。
非但沒有推開,反而微微仰頭主迎合。
清晰得令人面紅耳赤。
接著,視頻里傳出林亦瑤和陸灼的對話。
“再說一遍。”
“不想嫁。”
“晏聽南很好,但他不是我要的。”
“你要什麼?”
“要瘋的,要野的,要……”
“要你這樣的!”
視頻到此,戛然而止。
屏幕暗下。
滿堂賓客瞠目結舌,表凝固在臉上。
目齊刷刷向林家人。
林序秋臉上的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瞳孔驟,難以置信地盯著屏幕,哆嗦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親手放的雷,炸在了自家後院!
林吏更是眼前一黑,猛地向後踉蹌一步,被後人慌忙扶住。
“這……這……”
他指著屏幕,手指抖,氣得渾發。
蘇一頓,香檳杯懸在邊。
眼底掠過一詫
原來在這等著。
陸灼和林亦瑤……
晏聽南布的局,果然又狠又絕。
差點都要同林序秋了。
心積慮憋了個大招,結果炸了自己親侄的閨譽。
這反轉,比八點檔狗劇還帶勁。
霍思悅倒吸一口涼氣,猛地捂住,瘋狂搖晃旁邊宋聲聲的胳膊。
“臥槽槽槽!!是瑤瑤和陸灼?!”
“這什麼神展開?”
晏聽南立在那里,姿如松,目沉靜。
“林姨。”
“這就是您說的,不堪目的證據?”
他平靜地看向形微的林序秋,語氣溫和。
“林姨剛才說,我豢養人,欺辱林家。”
“可現在看來,分明是林家千金心有所屬,與我兄弟兩相悅。”
“需要給一個代的,并非晏家。”
“或許,林家更該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