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跳倏地了一拍。
盡管早就領了證,但聽到婚禮兩個字,心底還是泛起漣漪。
“婚禮?”
“嗯。”
晏聽南輕著的長發。
“欠你的儀式,該補了。”
蘇眨兩下睫,尾音勾得又又壞。
“是不是想收份子錢了?”
“嗯,收紅包是順帶的。”
“主要是想看你穿婚紗,被我。”
蘇被他這句婚紗得耳又一熱。
“那婚禮我要中式。”
晏聽南挑眉:“嗯?”
“冠霞帔,層層疊疊,夠你拆一晚上。”
眨眨眼,語氣無辜。
“充分滿足晏老師手的癖好。”
“先拜堂,再敬酒,等所有流程走完……”
晏聽南低頭,咬耳垂。
“可以。”
熱氣灌耳蝸。
“再慢慢拆我的冠霞帔。”
“從外到里,一層一層,層層剝盡。”
“拆到我的新娘子,渾只剩月,里外嘗遍。”
蘇心跳猛地了一拍,被他話里的畫面得。
“晏老師,你這婚禮策劃案帶過不了審吧?”
“過不了也得過。”
他指腹挲後頸。
蘇笑起來,靠在他肩上。
“那就說定了。”
“等你從蘇黎世回來,我們就開始準備。”
手指輕輕描摹他眉眼廓。
這個男人,在外面攪風雲,手段狠厲,樹敵無數。
回到家,卻會把最不設防的和依賴,統統給。
晏聽南收手臂。
“嗯,回來娶你。”
……
車停在了一家蔽的私人會所前,門頭低調,里卻別有天。
晏聽南牽著穿過靜謐的回廊,推開一扇厚重的木門。
除了他,還有兩個生面孔。
陸灼懶散地陷在沙發里,玩著打火機,看見他們進來,掀了掀眼皮。
目卻下意識往蘇後瞟。
沒見到想見的人,眼神黯了黯,又悶頭繼續玩打火機。
另外兩個男人聞聲抬頭。
一個穿著熨帖的淺灰襯衫,面容清俊冷冽,氣質溫潤,正慢條斯理地煮著茶。
他聞聲抬眼,目清淡,像山巔雪,先掠過晏聽南,最後落在蘇上。
另一個則風格迥異,寸頭,眉骨一道淺疤,見他們進來,雙眼一亮,立刻起上前。
“喲,可算來了!”
“這位就是讓我們晏大佛爺鐵樹開花還直接結果的小嫂子吧?”
他笑嘻嘻地出手。
“聞靳驍,跟聽南屁玩到大的。”
蘇對這自來的架勢有點想笑,剛要手,被晏聽南不著痕跡地攬住腰往後帶了半步。
“手收回去。”
晏聽南語氣平淡。
聞靳驍嘖了一聲,收回手,也不尷尬。
“小嫂子你看他這小氣勁兒!下手都不讓!”
晏聽南攬著蘇的腰坐下,淡淡介紹。
“聞靳驍,搞軍工的,貧,人還行。”
“晏聽南你這就沒意思了,在嫂子面前敗壞我形象?”
溫潤的那位放下茶壺,微笑著。
“聽南,蘇小姐。”
聲音也如他的人一般,清泉擊石,溫和有禮。
晏聽南手臂自然搭在椅背上,給介紹。
“鶴司忱,是醫生。”
“鶴醫生。”
蘇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京圈鶴家長子,醫學世家,那可是真正的百年族,醫療界的龐然大,底蘊深厚,難怪氣質如此出眾。
自己開的私立醫院名流匯聚,本人更是國際頂尖的外科圣手。
鶴司忱看了聞靳驍一眼,遞過一杯剛沏好的茶給蘇。
“蘇小姐,別介意,靳驍他糙。”
“嘗嘗,安神。”
蘇接過,笑道:“謝謝鶴醫生。”
低頭抿了口茶,茶湯清冽回甘。
剛放下杯子,晏聽南便極其自然地端起來,就著痕未消的杯沿抿了一口。
見狀,聞靳驍直接吹了聲口哨。
“臥槽!晏老板你潔癖好了?”
晏聽南放下茶杯,面不改。
“分人。”
蘇耳微熱,在桌下輕輕掐他手心。
晏聽南反手握住,十指扣,放在自己上。
聞靳驍被他這區別對待酸得牙疼,轉頭拱火。
“灼兒,你看見沒?”
“以前咱們喝他口茶,他能把杯子扔了!”
陸灼正煩著,聞言掀了掀眼皮,語氣泛酸。
“他?他現在渾上下就最,其他地方早得沒原則了。”
鶴司忱溫聲話,帶著淡淡笑意。
“聽南不是沒原則,是原則換了人。”
晏聽南沒理會這幾個人的調侃,指腹輕輕挲著蘇的手背。
“點菜了麼?”
晏聽南抬眼看向聞靳驍。
“我太太了。”
聞靳驍翻了記白眼。
“合著我們剛才都在對空氣輸出是吧?”
鶴司忱適時接話。
“已經安排好了,都是這里的招牌,蘇小姐看看合不合口味。”
說著,將菜單平板輕輕推到蘇面前。
蘇剛要手,晏聽南已經先一步拿過,手指在屏幕上,低聲問。
“紅酒燴牛尾?金湯鮑魚羹?”
他報的菜名,全是按偏好的清淡鮮甜口味來。
“嗯。”
蘇點頭,湊近了些,下幾乎擱在他肩膀上,小聲補充。
“還想吃清蒸蟹。”
晏聽南作一頓,側眸看。
“寒,只能嘗一點。”
“知道啦。”
聞靳驍嘶了一聲,了胳膊。
“這頓飯還沒吃,狗糧先管飽了。”
菜很快上齊。
晏聽南挽起袖口,出勁瘦腕骨,拿過蟹八件。
他手指修長,作利落,蟹殼蟹腳分離,蟹雪白整齊,蟹膏金黃飽滿,一點點剔出來,堆滿小碟,推到蘇面前。
聞靳驍看得嘖嘖稱奇。
“老子認識你二十年,頭回見你伺候人。”
“晏聽南,你被下降頭了?”
晏聽南頭都沒抬,繼續細致地拆著蟹。
“下降頭?”
“我樂意。”
陸灼在旁邊嗤笑一聲。
“他這哪是下降頭,是直接換了芯子。”
聞靳驍被這直球打得噎住,不死心地往前湊。
“不是,你倆到底誰先的手?”
“我可太好奇了!”
鶴司忱挑眉,顯然也興趣。
“我也聽聽,萬年冰山怎麼融的。”
蘇端起茶杯,眼波流轉,瞥了一眼旁正給布菜的男人。
“我啊。”
晏聽南同時開口:“我。”
兩人對視一眼,蘇挑眉。
“搶答犯規哦。”
聲音帶著點小得意。
“當然是我主釣的。”
桌上幾人都出些許訝異。
陸灼吹了聲口哨。
蘇繼續道:“當初可是費了好大勁,才讓我們晏老師這只千年王八上了鉤。”
“咳……”
陸灼被酒嗆到。
聞靳驍忍俊不。
鶴司忱也扯了扯角。
被比作王八的晏聽南面不改,將剝好的蟹自然無比地放進蘇碟子里。
他拿起巾慢條斯理地手,這才掀眸看向好奇的幾人,語氣平靜無波。
“撒餌,我主咬鉤。”
“心甘愿,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