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霽角一，下意識捂臉。
【系統！這NPC了吧？】
系統：【……】
蘇觀察著的表，翹起二郎，晃著腳尖，語氣悠閑。
“你跟棉腰一樣松，啥都往外禿嚕。”
“加上你這執著于走劇，撬墻角的勁兒，我再結合一下本人富的閱文經驗，這不就是經典的穿書文嘛。”
“只是沒想到，這玩意兒居然真的存在。”
慕初霽差點原地裂開。
【我當時真這麼碎？】
系統：【宿主，自信點，把當時去掉。】
慕初霽臉變了幾變，深吸一口氣，破罐子破摔地垮下肩膀。
“行吧，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懶得演了。”
語氣里帶了點長期抑後的煩躁。
“是，我是帶著任務來的。”
蘇挑眉，順著的話問。
“任務就是來修正劇，把我這個意外剔除，確保晏聽南按原定劇本走，上你？”
“不然呢？”
慕初霽翻了個白眼。
“你本來就是多出來的變量，識相點就自己退出，把男主還給我，大家都省事。”
“這樣你也點罪，我也能早點完任務回家，雙贏，懂？”
“哦？”
蘇挑眉，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饒有興致。
“那你任務失敗了會怎麼樣？”
慕初霽撇撇，語氣蔫蔫。
“還能怎麼樣？被永遠滯留在這個世界，說不定哪天就嘎了。”
“系統說，只有讓晏聽南上我，劇回歸主線，我才能回去，還能拿到一個億的獎勵！”
吸了吸鼻子，越想越憋屈。
“我一個普普通通社畜，熬夜看小說猝死，被這破系統綁定，我容易嗎我？”
“結果來了才發現，天崩開局，晏聽南本不按劇本走，你比BUG還BUG！”
“所以，你在這兒跟我死磕有什麼意思？”
“別擱這兒給我增加KPI難度了，免得最後誰都落不著好！”
蘇聽著竹筒倒豆子般的抱怨，差點沒笑出聲。
一個億？
就這？
還以為是什麼長生不老仙得道呢。
“哦，一個億，回現實世界。”
“那看來你這任務，是注定完不了了。”
慕初霽角一。
“你就這麼自信？”
“不然呢？”
蘇攤手，表無辜又欠揍。
“我不知道你策劃蘇黎世這出，是為了幫老爺子徹底控制晏聽南，好讓你後續攻略。”
“還是你單純就想先離間我們，方便你趁虛而。”
“但發展到這一步，你已經暴了。”
“等他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查鬼。”
“你覺得，以他的手段，查到你需要幾分鐘？”
慕初霽臉一白。
蘇乘勝追擊，語氣慢悠悠。
“這次蘇黎世，就算他收網暫時阻，回來第一件事，也絕對是清理門戶。”
“送你進去踩紉機。”
“難道你打算在監獄里，隔著鐵窗，攻略晏聽南？”
慕初霽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打了個寒。
【系統！說得好有道理，都要吃牢飯了，我怎麼辦？】
【宿主請牢記終極目標，回歸現實，一個億的獎勵！】
慕初霽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樣吧，慕小姐。”
語氣輕松得像在談一筆小生意。
“你也別費勁拉矯正什麼劇了。”
“晏聽南這個男人，我用著順手，不打算轉讓。”
“你放棄攻略他，轉頭幫我對付晏弘懿那個老登，把他的底牌都給我。”
“事之後，我給你五個億。”
出五白皙手指，晃了晃。
“足夠你在這個世界當個揮金如土的富婆，不比你天天祈禱一個億的空頭支票強？”
五個億！
五個小目標！
慕初霽倒吸一口冷氣，眼睛瞪得像銅鈴，心臟砰砰直跳。
社畜的DNA瘋狂躁！
別說五個億，五百萬都能讓跪下爸爸！
慕初霽小聲問道：“五個億人民幣？”
蘇紅微勾，點了點頭。
“當然，難不還是冥幣？”
慕初霽聲音都發飄了：“你哪兒來那麼多錢？”
“晏聽南給的啊。”
蘇說得理所當然，語氣帶著點凡爾賽。
“他非要把家都過戶給我，我也很煩惱的。”
“五個億，也就是手指頭的事兒。”
慕初霽咽了口口水，嚨干得發。
【系統給得實在太多了！！！】
【警告，宿主嚴接敵方條件！】
【宿主冷靜！這是虛擬貨幣，是糖炮彈，我們的目標是回家！】
慕初霽被腦海里的警報吵得頭痛裂。
心天人戰，臉上寫滿了我想要但我不能要的痛苦。
咬著，掙扎半天，最終還是哭喪著臉做了決定。
“不行的，不行的蘇！”
“我不要錢，我想回家，回我自己的世界！”
“這里再豪華也都是假的，是本書啊，你們都是紙片人！”
“假的？紙片人？”
“你腦子被系統忽悠瘸了吧？”
蘇挑眉，抬手就在手臂上掐了一把。
“嘶痛痛痛！”
“痛就對了，假的會痛？”
蘇攤手站起，走到窗邊，唰地一下拉開厚重的窗簾。
瞬間涌，照亮了空氣中飛舞的微塵。
樓下傳來小販的賣聲，孩子的嬉笑聲，汽車駛過的噪音……
人間煙火氣，撲面而來。
“你看他們，為生活奔波，為恨哭笑。”
“你踩的地板，你呼吸的空氣，你吃的東西，哪一樣是虛擬的？”
蘇轉過，逆著，
“心跳是真的，眼淚是真的，痛是真的，也是真的。”
“我們怎麼就紙片人了？”
“退一萬步講，你怎麼確定，你所謂的現實世界，不是另一本更高維度的書呢？”
“本質上，我們有什麼區別？”
“不都是在自己的世界里，努力活下去的，有有，有思想，有的人嗎？”
“糾結于哪個世界是真實的，毫無意義。”
“重要的是，你在哪個世界清晰地活著。”
慕初霽徹底愣住了。
看著蘇。
這個人，明明只是個書里的炮灰，卻活得比任何人都耀眼，都清醒。
【系統！說得好有道理，我快要被說服了！】
【警告！宿主意志搖，啟急電擊清醒程序！】
【嚴接敵方條件，回歸現實才是最終目標！】
嘶——！
一強烈的電流瞬間竄過慕初霽的四肢百骸，疼得猛地一哆嗦，眼淚都快出來了。
看著蘇，張了張。
“我需要時間想想……”
慕初霽最終泄氣般嘟囔。
“這屬于重大人生決策，得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