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瑤猛地從他懷里抬頭，臉頰瞬間燒。
“你看到了？！”
一直以為他沒看！
“看到了。”
他承認得干脆。
“每一個字，每一筆劃，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看著你把我的名字劃掉，又寫滿，紙都快被你破了。”
林亦瑤臉頰瞬間紅，恥滅頂而來，下意識想逃。
卻被他更地按住腰肢，彈不得。
“那你還扔了！”
“不扔怎麼辦？”
陸灼反問，聲音沉下去。
“當時就親下去？告訴你，老子也他媽快想瘋了？”
“瑤瑤，那時候你才多大？”
他聲音里著積年的掙扎和克制。
“你那麼小，那麼乖，像張白紙。”
“而我那些念頭，自己都覺得臟。”
“我怎麼可能讓你背著婚約，跟我。”
他自嘲地扯了下角。
“我只能等。”
“等你長大，等時機，等一個或許永遠都不會來的可能。”
林亦瑤心臟酸一團，眼圈不由更紅了。
“那你為什麼復讀？”
“廢話。”
他臉頰，力道很輕。
“當然是為了看著你。”
“附中那麼好……”
“附中沒你。”
他打斷，目沉靜而認真。
“瑤瑤，什麼學校，什麼前途，都比不上每天能看見你從樓下經過。”
“我就覺得，值。”
林亦瑤的眼淚砸下來。
“陸灼，你傻不傻……”
“嗯，是傻。”
“你在國外那七年，我每次落地，就在你學校外面轉一圈。”
“看你抱著書從圖書館出來，看你和同學笑著走過街頭……”
“看你好像沒有我也過得很好。”
他聲音哽了一下。
“我不敢見你。”
“怕一見你，就再也裝不下去，會不管不顧把你綁回來。”
“可你那時候應該有更廣闊的天空。”
林亦瑤的眼淚砸下來，落在他手背上。
曾經以為他玩世不恭，隨心所。
卻不知道，他為權衡了所有，忍了所有。
他把最深的意和最大的克制，都給了。
“笨蛋……”
勾住他脖子，哽咽著問他。
“那你現在呢？還要繼續浪費嗎？”
陸灼托起的臉，目灼灼，像燃了星火。
“不了。”
“從今往後，一分一秒都不浪費。”
“我要把我們過去錯過的，全都補回來。”
他低頭蹭著的鼻尖，語氣霸道，卻溫骨。
林亦瑤主湊上去，吻住他的。
“陸灼。”
在換氣的間隙，輕聲宣告。
“我們不要再分開了。”
“好。”
陸灼眸驟暗，呼吸沉了下去。
他托著將人抱起，邊吻邊往臥室走。
吻在邊懸停一線，呼吸灼熱重。
“小乖，我還是想聽你一聲哥哥。”
林亦瑤攀著他肩膀，細白的環在他腰側。
勾下他脖頸，在他耳邊，熱氣呵出，聲音又輕又。
“哥哥。”
陸灼渾猛地一僵。
呼吸驟停。
下一秒，他眼底像是炸開了煙火，所有克制轟然倒塌。
“再。”
“哥哥……”
順從地重復。
陸灼結猛地一滾，臂上青筋繃起。
他長兩步進臥室，門被腳跟帶上，咔噠一聲，鎖死退路。
燈沒開，月薄薄一層，鋪在床單。
林亦瑤被放下，手腕被扣過頭頂，十指扣，掌心滾燙。
“瑤瑤。
“嗯？”
“以後，都這麼。”
他嗓音啞得不樣子。
“只在床上，只給我聽。”
臥室只剩輕。
月過未拉嚴的窗簾，在糾纏的影子上切下一道銀邊。
天快亮時，陸灼把人抱進浴室，熱水沖過兩人握的指。
他了沐浴，掌心出泡沫，從肩頭一路到掌心。
吹頭發時，他讓坐洗手臺，自己赤著上，吹風機嗡嗡響。
林亦瑤困得點頭，額頭抵他鎖骨。
“陸灼。”
“嗯？”
“以後，每天都說喜歡我，好不好？”
“好。”
他關掉吹風機，親發心。
“每天都比昨天更你一點。”
彎，心臟像是掉進溫水里。
他拿浴巾裹住，打橫抱起，放回床中央。
自己跟著躺下，手臂墊頸下，另一只手覆在小腹，掌心暖烘烘的。
……
清晨，過紗簾，在凌床單上投下斑駁影。
林亦瑤先醒。
渾酸得不像話。
側，陸灼還沉睡著。
手臂橫在腰間，占有十足，呼吸均勻綿長。
悄悄抬眼，打量他。
睡著了的陸灼，斂去了平日所有的氣與鋒芒。
眉眼舒展，長睫低垂，卻莫名出幾分難得的乖順。
想起昨夜，他一遍遍在耳邊啞著嗓子哄。
臉頰又開始發燙。
輕輕挪，想從他懷里鉆出去。
腰間手臂卻瞬間收。
“去哪兒？”
他嗓音帶著初醒的沙啞，眼睛還沒睜開，頭卻下意識埋進頸窩，蹭了蹭。
“喝水。”
林亦瑤小聲說。
陸灼閉著眼，手臂卻松了，改為輕輕拍後背。
“等著。”
他翻坐起，線條流暢的背脊在晨中舒展。
隨手撈起地上的長套上，赤著上就往外走。
片刻，端著一杯溫水回來。
他先自己試了試溫度，才遞到邊。
“喝。”
就著他的手小口喝，離開杯口時，瓣沾水。
陸灼眸暗了一度，拇指抹掉角水珠，
“早安。”
聲補一句。
陸灼俯，在額頭落一吻。
“早，小乖。”
“不？”
“想吃什麼？哥哥給你做。”
“你會做飯？”
林亦瑤表示懷疑。
這位太子爺，以前可是十指不沾春水。
陸灼輕嗤，屈指彈額頭。
“小看誰？”
勾住他脖子，仰頭親他下。
“想吃面。”
“行。”
他轉離開了房間。
半個小時後，面端上桌，賣相普通。
番茄切得大小不一，面條看起來也有點塌塌。
陸灼把筷子遞給，自己卻沒，只靠在椅背上看。
“嘗嘗。”
林亦瑤夾起一筷子，吹了吹，送進里。
味道咸了。
但面不改，細細咀嚼，然後咽下。
又喝了口水，繼續吃第二口。
陸灼盯著看了半晌，自己嘗了一口，眉頭立刻擰，直接把碗拿開。
“，咸了。”
他有點懊惱，像是責怪自己連這點小事都沒做好。
“老晏那手藝我比不了。”
林亦瑤卻把他拿開的碗又拖了回來。
“誰說的。”
重新拿起筷子，低頭，一口接一口，安安靜靜地吃著那碗并不可口的面。
“瑤瑤…”
陸灼結滾，看著。
抬起頭，角沾著一點點番茄，對他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
“很好吃。”
陸灼呼吸一窒。
心臟像是被攥了一把。
“陸灼。”
“嗯？”
他挑眉，看著突然鄭重的表。
在後，給周鍍了層茸茸的邊。
看著他，眼睛清澈又堅定。
“我們結婚吧。”
空氣安靜了一瞬。
陸灼瞳孔微，像是沒聽清。
“你說什麼？”
林亦瑤一字一句，清晰又。
“我說，我們結婚，陸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