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44章 你這好大兒,當得刺不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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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软看着他骤然灰败的脸,轻笑一声。

继续补刀。

“从前你嫌我黏人,现在我黏你爹上了。”

“这滋味,爽不爽?”

“听我他老公,听他让我乖一点。”

“你这好大儿,当得刺不刺激?”

“啊——!!!”

他猛地抱头嘶吼出声,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

崩溃,荒谬,灭顶的悔恨瞬间将他吞没。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

他眼底猩红丝炸开,疯狂又绝

“你怎么敢……”

“你们怎么敢?!”

苏软垂眸整理摆,语气轻慢。

“怎么不敢?”

“你爸主动的,证他着领的,老公也是他的。”

他猛地想起什么,瞳孔剧烈收

“难怪……”

“难怪那晚之后你就像变了个人!”

不再围着他转,不再小心翼翼看他脸

眼神冷了,骨头了。

原来不是擒故纵,是找到了更的靠山,更野的靠床。

“睡一觉就让你脱胎换骨?”

他嗤笑,眼泪却砸下来。

“苏软,你就这么贱?谁狠跟谁?”

苏软闻言,眼尾都懒得抬。

只觉得可笑。

原来男人无能狂怒时,说辞都这么千篇一律。

得不到就诋毁,多可悲。

“跟谁不比跟你强?”

故意顿了顿,声线凉浸浸的,砸在他癫狂的神上。

“至你爹活儿好,钱多大方,还不眼瞎。”

“晏昀野,你输不起,更赢不了。”

“六年,你给过我什么?委屈?难堪?”

“还是看着你温晚菀的恶心回忆?”

“从你选择温晚菀那一刻起,你就出局了。”

“永远。”

苏软欣赏他搐的脸颊,目清冷,无波无澜。

这话像最后一稻草,压垮了晏昀野强撑的脊梁。

他看着冷漠致的脸,像是被彻底空了力气。

忽然膝盖一软,猛地瘫跪下去。

膝盖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一声。

“软软,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猛地向前膝行两步,试图抓住摆,被轻巧避开。

手僵在半空,抖得不样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了……”

他语无次,仰头看,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卑微。

“我们不能这样,这个世界不是这样的!”

“你听我说,这个世界是一本书,我们都是旗子,注定没有好结局!”

“那些年,我是被剧控制了,才会那样对你。”

咙哽咽,急切地往外掏着真相。

“可你知不知道,晏听南他是男主,他现在对你好,是因为真正的主还没出现!”

“等他命定的主出现,到时候他也会像我被控制一样,不可抗力地爱上!”

“你会变得比我还不如,你会被他弃如敝履,会重蹈覆辙!”

“那是注定的结局,你逃不掉的!”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救命稻草,死死盯着的反应。

“我不介意你跟他,真的!”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趁一切还来得及……”

“求你,再看我一眼。”

苏软垂眸,静静看着跪在面前痛哭流涕的男人。

脸上那点漫不心的笑,缓缓敛起。

眼底深,掠过一丝讶异。

他也觉醒了。

难怪。

难怪他最近的行为又蠢又违和,像是知道了什么,却又不得要领。

原来是窥见了剧本。

沉默了几秒,缓缓蹲下,冰蓝摆如月华铺散。

细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抬起他下

“哦?”

“你也看到那本破书了?”

晏昀野从骤然平静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什么,猛地愣住。

他瞳孔剧烈收,难以置信地瞪着

“你早就知道?”

苏软扯了扯角。

“不然呢?”

“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就不爱你了?”

“为什么能那么快就攀上你爸?”

俯视着他瞬间灰败的脸,冷得刺骨。

“因为从我知道结局那天起,看你就像看一个死人。”

“一个注定要踩着我尸骨去别人的蠢货。”

“我不跑,难道留着等你把我送进监狱里?”

“等我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死在脏巷里?”

“我宁愿做男主亲手浇灌的玫瑰,也绝不当你剧本里呼之即来的垫脚石。”

晏昀野彻底僵住,都凉了。

原来如此。

所有反常,所有决绝,都有了解释。

不是他醒悟得太晚。

得太早。

早在他还沉溺在剧赋予的深里时,跳出了棋盘,了执棋的人。

他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他以为的觉醒和救赎,在眼里,恐怕只是一场迟来的稽表演。

“所以你接近我爸,是为了报复我?还是为了改变命运?”

他声音干涩,每一个字都像是挤出来的。

苏软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问题。

“有区别吗?”

“结果就是,不管是报复你,还是改变命运我都做到了。”

“至于你说的命定主……”

顿了顿。

“晏听南会不会变心,那是我的事。”

“但就算真有那一天,我也要踩着剧线往上爬。”

一字一顿,砸碎他最后妄想。

指尖松开,任由他瘫软下去。

“晏昀野,醒醒吧。”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离了剧就活。”

晏昀野仰着头,眼眶通红。

“所以,就算那些伤害是剧控,就算我也是害者。”

“你也不会原谅我,是吗?”

“原谅?”

轻轻重复,角扯出一个弧度,没有温度。

苏软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怜悯又嘲讽。

“晏昀野,被剧控,不是你选的。”

“但每一次选择伤害我,是你亲口说的,是你亲手做的。”

“那些难堪,委屈,心口一次次被捅穿的痛,是我实实在在咽下去的。”

“你觉醒的是记忆,我熬过来的是人生。”

“你现在疼了,知道错了,是因为你终于看清剧本了,不是因为你突然学会爱了。”

“可我的疼,是真真切切,熬了六年。”

害者凭什么要原谅施暴者?”

“就因为施暴者也是害者?”

每说一句,晏昀野的脸就白一分。

听完,他的脊梁骨一寸寸塌软下去。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叩门声。

紧接着是钥匙锁孔,锁芯转动声突兀响起。

苏软猛地转,径直扑向门扉。

几乎同时,门被外力推开。

晏听南一括黑西装立在门口,目扫过室内,接住扑来的影。

手臂环住后腰,掌心稳当当托住。

“有没有事?”

他声音沉静,眼底骤寒。

苏软摇头,发间月牙簪泠泠一晃。

“没事。”

侧头瞥向瘫跪在地的晏昀野,音清凌。

“看好你的好大儿。”

“差点就要乱了,正跪着反省呢。”

晏听南抬眸,视线越过头顶,落在瘫跪于地的晏昀野

只一眼。

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晏昀野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咙,连呜咽都卡在间。

他看见父亲站在那里,如同审视蝼蚁。

平静,却令人窒息。

“这里给我。”

“你先去主厅。”

苏软点点头。

“好好教育一下好大儿,什么纲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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