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苦口婆心地念叨,“傾姐,沈總是因為幫你擋了一下才這麼重的傷,也就是說你這條小命是沈總救的,所以你更得保重,沈總才沒白挨這一傷。”
慕傾狠狠閉了閉眼,無力地低聲道,“好,我知道了,回頭打給你。”
然后就掛斷了電話,轉出了病房,徑直朝ICU區域走去。
那里人不多,因為車禍而剛住院的男人在哪間病房很快就能打聽到。
沈宴在最好的病房,用著最好的設備和藥維持生命征。
病房里一個人都沒有,慕傾站在一旁低頭看著他。
他這樣一個風流笑的貴公子似乎應該總是熱熱鬧鬧的,不應該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躺在病床上。
一張漂亮得可以當藝品的臉被橫七豎八的細小傷口破壞了完,卻又平添了幾分落魄的。
慕傾在這里垂眸站了很久,直到有些發酸才轉走了出去。
一開門,就看見站在外面臉沉俊的男人。
兩人對視片刻。
慕傾先收回目,反手帶上門,越過他,朝外面走去。
然而下一瞬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肩膀,接著整個人都被背后的男人抱懷中。
顧司辰咬牙切齒地在耳邊低聲問道,“你就不想對我說些什麼?”
慕傾了眸子,瓣溢出縹緲的笑意,“說什麼?”
抱著的手臂驟然一,而后是男人低低的冷笑,“別告訴我你因為被他舍命救了,所以上他了,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不介意現在就進去把那個躺在床上的廢直接弄死。”
現在聽著他說這種類似吃醋的話,慕傾只覺得有些可笑。
人麗溫婉的臉龐微微揚起,語調涼薄,帶著幾分嘆息,“你總是說這樣讓人誤會的話,讓我還以為你有多我。”
下一秒,子被人大力轉過來,修長有力的手指著的臉,兩人四目相對。
“你不相信我你?”顧司辰著的下,眼神克制忍,但語氣還算是溫和耐心,“那你告訴我,我要怎樣做才算是你,嗯?”
慕傾喃喃反問,“怎樣做?”
男人強迫看著自己的眼睛,“對,我不知道你希我怎樣做,我只知道這段時間你對我越來越冷淡了,我不喜歡你這樣,你在想什麼,可以告訴我。”
慕傾睫了,隨后掀起眼皮,冷淡地睨著他,“我在想,你打算什麼時候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條公路上。”
顧司辰眸閃了閃,沙啞道,“你沒事就好,其他的我不想計較。”
“是嗎?那條路本就不是回家的方向,唯一的目的地是——機場。”沒什麼溫度地笑了笑,“我和沈宴是同在一輛車上出的車禍,還不是在回家的路上,以你的脾氣怎麼說都會質問我幾句,怎麼這次卻一反常態地連提都不敢提呢?”
男人瞳孔重重一,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狼狽,死死地盯著沒說話。
慕傾看著他這副樣子就覺得特沒意思,一把推開他,后退了幾步和他拉開距離。
“顧司辰,你累不累啊?”嘲諷地看著他,心底洶涌溢出的緒有些控制不住。
“既然這麼舍不得蘇宛就回去找,當著我的面一套背后又一套有意思嗎?你做人就不能坦一點,就和我離婚大大方方地去,我他媽是攔著你不讓你追求真了嗎?”
看著眼前這個歇斯底里質問他的人,顧司辰有瞬間的失神。
慕傾的緒從來都是淡淡的,無論是開心還是生氣都不會大聲說話,這也是他當時覺得很適合當顧太太的原因。
一個麗又沒什麼攻擊力的人,很適合養在家里當他的太太。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緒崩潰的模樣,是什麼讓變這樣的?是他……太過分了嗎?
他下意識上人冰涼的臉蛋,但還沒到就被狠狠地拍開。
“不就是當年甩了你讓你沒辦法放下尊嚴回頭嗎?”慕傾眼里是赤的鄙夷,“你為了你的尊嚴折磨我不管,那是你們之間的事,但是我不想參與你們的狗,回去就離婚,我一秒都不想再跟你過了!”
說完轉就走。
顧司辰抓著的手腕將拖了回來,皺眉看,“我不喜歡,你不能這麼冤枉我。”
慕傾被他困在墻邊掙不開,下被男人著不準躲開。
看著他,“那好,你告訴我,這次車禍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顧司辰剛要開口說話,突然想起他剛才接到的電話。
【你選擇了保蘇宛的時候,就該知道我會弄死你另一個人,畢竟我早就告訴過你,不會讓你兩全。】
他眼神幾度變換,薄抿起。
夫妻三年,彼此之間悉得對方一個眼神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沒有反駁。
這件事和他有關。
慕傾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最開始其實只是猜測,雖然理智告訴有這個可能,但在上卻從來沒有懷疑過。
沒有想到,他為了那個人,竟然真的能對下得去手。
顧司辰看著漸漸紅了的眼眶,心頭狠狠一跳。
——慕傾居然哭了。
眼淚抑制不住地掉了下來,慕傾吃吃地笑著,“蘇宛捅我一刀,可以什麼事都沒有,而我只是要去機場攔住,你就可以讓人開車撞死我?”
“顧司辰,這就是你說的?這樣的我可沒命。”
顧司辰只覺得心口被眼里的嘲諷刺了一下,抓著的力道大得仿佛要碎的骨頭,“我在你眼里就這麼沒人?睡了三年的人說弄死就要弄死?”
慕傾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眼里的答案不言而喻。
他突然就泄了氣。
“現在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了?”
“是。”
顧司辰很久沒有說話。
久到慕傾就連倚靠著墻都有些站不穩了,他才又沙啞著嗓音,字字斟酌著開口,“我知道過去的三年是我做得不好,所以你不相信,我也能理解,但我還是想要解釋一下。”
他頓了頓,“這件事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