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臉這麼不好,去醫院看看了嗎?”
顧子墨眼眸閃了閃,含糊道,“我沒事,小傷。”
慕傾便沒再細問,心不在焉地咬著吸管。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勾了勾,牽了角的傷口,“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就不能是跟你敘敘舊?”
奇怪地睨了男人一眼,似笑非笑,“上次的事你還沒給我解釋清楚呢,你覺得我會跟你敘舊?跟我就沒必要繞圈子了,有話直說。”
顧子墨收斂了角的弧度,垂眸避開的目,把手機往面前推了推。
慕傾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手機。
看了好一會兒,抬起頭問,“這是什麼?”
沒看懂。
手機里是一張權轉讓協議書的照片,這和……有什麼關系嗎?
顧子墨淡淡道,“顧司辰的權轉讓協議書。”
“謝謝,我能看懂字,”慕傾把手機還了回去“我不明白你給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顧子墨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他是不是很期待你這個孩子?”
慕傾第一反應是他怎麼知道懷孕了,但隨后想了想,以顧子墨這個小變態對他哥的關注程度,知道懷孕也不意外。
“你想說什麼。”看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突然覺得是人非,“你想說這份權轉讓協議和我懷孕這件事有關?”
顧子墨盯著的臉,似乎在猶豫。
半晌,他終于開口,“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顧家子孫婚后才能得到那份權嗎?”
慕傾皺眉,但還是點點頭。
“只要有顧氏后代出生,他的份就已經被劃分出來,只不過一直到婚前,都會保留在他的父母手里。”
顧子墨看著人似懂非懂的眼神,突然有些不忍心開口說出下面的話。
“這是你腹中孩子的權,”他還是說了出來,“正常來說,是要等孩子生下以后才能得到份,但我哥可能是怕有意外,所以著幾位叔伯在召開東大會之前就簽了字,提前把權拿到手了。”
慕傾攥了手指,明明室開著暖氣,卻覺得渾上下冷得可怕。
顧子墨假裝沒看見難看的臉,低頭笑了笑,“我想,他應該是表現得對這個孩子無比期待吧,不然到時候如果孩子沒能功降生,權被收回,他可就白折騰了。”
慕傾黑白分明的眸靜靜看了他一會兒,然后沙啞著開口,“我不相信你。”
“你不信我的一面之詞也很正常,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免得被我哥那個老狐貍騙得本無歸。”
扯了扯有些泛白的,“我有什麼值得他騙的?”
顧子墨笑了笑,恍惚間好像又看見了昔日那個桀驁不馴,意氣風發的年。
“我哥是個很聰明的人,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你對于他來說是一個很完的伴,麗大方,有才,格溫順,家世清白,可能還有點喜歡他。”
他頓了頓,看著慕傾的眼睛,“他從小就帶著一層虛假的面,一舉一都不會出錯,你可能覺得他現在表現得很你,但那些都不過是他達到目的的手段。”
慕傾如今其實對顧子墨也不是完全信任了,只不過突然想起這段日子在顧司辰上到的那些讓困的矛盾。
他對的微,以及日常那些充滿意的眼神和作,有時候的確會讓恍惚地覺得,這個人好像真的很。
然而一旦需要在和蘇宛之間做取舍時,被放棄的那個人又總是。
“你告訴我這些,是希我怎麼做?現在就跟他離婚嗎?”慕傾無奈地笑了笑,歪頭看他,“我是提了離婚,但他不愿意,不然你幫幫我?”
顧子墨斂去眼中的神,淡淡道,“這種時候他當然不愿意,不過我有辦法讓你離開他。”
慕傾點了點他的手機,“先向我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他低頭看了眼腕表,然后挑眉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東大會是今天,東們應該都出席了,你要是想求證,現在過去應該能趕得上。”
“可是顧司辰的保鏢在后面跟著我,我如果去公司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被人跟了呢,”顧子墨懶懶散散地朝不遠一個黑男人看了一眼,薄勾起,“你從后門走,會有人接應你,我來解決你的尾。”
跟著慕傾出來的保鏢遠遠地看見拿著手包站起來,目不斜視地朝后門走去。
他見狀也想跟上去,結果還沒走幾步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攔住了。
高大俊的男人懶懶散散睨著他,“我哥讓你跟著?”
保鏢自然是認得這張臉,他著急去找太太,卻又不敢得罪眼前這位爺,只能恭恭敬敬道,“三,顧總讓我保證太太安全。”
只見男人森冷地笑了笑,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膀,嘖嘖道,“他可真是越活越變態了。”
保鏢有些著急地朝后門的方向看去,“三,您要是沒事……”
“怎麼沒事,我找你有事,過來,我來教教你怎麼追人。”
“啊?可是太太……”
顧子墨沒收了他的手機,骨節分明的手按著他的肩膀,森森地冷笑,薄吐出兩個字,“坐下。”
……
慕傾從后門一出去就看見門口停著一輛開著雙閃的軍綠越野。
車窗落下,駕駛位上的男人是個混,他朝慕傾出一個友好的笑,“顧太太,子墨讓我送你。”
慕傾客氣地說了句“謝謝”,繞過車頭上了副駕。
男人剛發引擎,就聽見副駕上的人淡淡說道,“去離這里最近的醫院。”
他作一頓,皺眉道,“不是去找你老公嗎?”
慕傾低頭擺弄著手機,瓣勾勒出幾分涼薄的弧度,“一會兒再去,去之前我先給他準備一份大禮。”
男人若有所思地看著冷漠蒼白的側臉,突然覺得人狠起來的確是可怕,尤其是漂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