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今年的冬天冷而漫長。
天空中飄著細細的雪花，地上已經附上一層薄薄的白雪。
慕傾下車的時候不小心了一下，后一只手迅速地扶住了的腰。
“小心點。”
慕傾抿看了看顧司辰，然后和他稍微拉開點距離。
雪花飄落在男人的肩膀上，在黑風上顯得很明顯，臉上的表也因此顯得更加落寞。
慕傾收回視線，轉往民政局里面走。
律師已經等在門口，見了兩人點頭恭敬道，“顧總，太太。”
顧氏的律師團效率很高，他們到的時候，手續基本已經辦好，慕傾只需要簽字就可以了。
律師把新擬定的離婚協議遞給。
慕傾看都沒看，拿過來直接在下面簽字。
律師忍不住說道，“太太，關于顧總給您的補償，您看看還有什麼要求嗎？”
慕傾抬起頭笑了笑，“不用看了，我知道他不會在這方面虧待我的。”
律師看了眼旁邊一言不發的男人，還是說道，“我作為律師，有義務提醒您把文件從頭到尾仔細看一下，這樣也是對您負責。”
慕傾只好把離婚協議重新拿過來。
當看到某文字時，的眸微微一凝。
除了幾房產，和一筆不小的補償金額，顧司辰竟然還把名下一部分份劃分給了。
盡管知道顧司辰大方，但是當看到這里時，慕傾還是有些驚訝。
男人臉微微繃，“怎麼了？”
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他。
顧司辰擰著眉，似乎是怕不滿意，“你要是不喜歡這幾房子……”
“顧司辰。”慕傾打斷了他的話。
“我不需要房子，也不需要補償，更不需要你們顧氏的權。”
頓了頓，看著男人瞬間難看下去的臉，仍是繼續道，“我只是想斷得干干凈凈而已，之前我給你的離婚協議上面什麼都沒要，我以為那時候你就能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一旦有了權，免不得日后會和顧司辰有集，這不是慕傾想要的。
房產尚可以轉手賣出，但權沒辦法隨便出手。
顧氏部的事雖然不太懂，但也明白這種錯綜復雜的大家族，權分配并非兒戲。
更何況顧司辰屢次為了權而百般算計，更說明了這對于他來說有多重要。
律師也沒想到慕傾會因為這個不高興，一時有些后悔自己剛才的多。
還不如就這樣讓稀里糊涂地簽字走人呢。
“我知道你不需要，”顧司辰沉默了半晌，看著人冷漠骨的臉龐，艱地開口解釋，“是我想給的，你就當是我良心發現，想要彌補過錯。”
“更何況，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我能得到這份權是因為當初和你結婚，所以這也是你應得的。”
慕傾不在意地笑了笑，“你和誰結婚都是一樣的，犧牲婚姻換取權的人是你，不是我，無功不祿，我不要。”
顧司辰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后朝律師淡淡道，“重新擬定一份協議。”
律師怔愣片刻，馬上說了聲好。
因為這個小曲，等到兩人辦理完手續，從民政局出來時，外面已經黑天了。
慕傾攥著的那份離婚證書走在前面，男人不不慢地跟在的后。
“傾傾，”顧司辰在后面住，“今晚回去住，明天我讓人幫你搬東西。”
慕傾停住腳步，回頭看他。
“不了，我今晚就直接去之前的公寓住，那里東西很齊全，明天我有時間會自己來收拾東西。”
顧司辰點燃了一煙，煙霧把他的表遮得有些模糊，手指間的火明明滅滅。
他似乎是短促地笑了一聲，嘲弄道，“就這麼著急擺我？”
慕傾漸漸皺起眉。
“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再回去和你一起住實在是不合適。”
男人著煙，眸深沉地看著，沒再說話。
見他沒再說什麼，慕傾直接轉離開。
這次他沒再阻攔。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都沒再見過顧司辰。
偶爾會在新聞上看見這個男人的消息，但也會很快劃過，并不過多關注。
漸漸的，這個人好像真的從的生活里消失了。
“傾姐，昨天那個出版社打電話過來了，想要約封面，價錢很可觀，咱們接嗎？”
慕傾從一堆材料中抬起頭來，想了想，對唐念說道，“我最近有點忙，可能沒時間。”
唐念點點頭，晃了晃手中的手機，“知道啦，那我去回絕。”
慕傾住。
“但是我覺得以你現在的能力，應該可以試試獨立接活了。”
唐念驚訝地指了指自己，“我？”
看著慕傾笑瞇瞇的眼睛，連連擺手，“我不行的。”
唐念很喜歡畫畫，但是從小父母不支持，所以也沒系統學過，只是業余好。
很偶然的機會，被慕傾為助理，后來慕傾見喜歡畫畫，就指點了一二，后來見很有靈氣，接單的時候也會讓跟著一起做。
但也只是做個描邊或者上之類的工作，還從未獨立接過單。
唐念臉蛋漲的通紅，有些不好意思，“傾姐你要是沒時間接，我就去回絕了吧。”
“念念，我前兩天看到了你的畫冊。”
唐念離開的背影一僵，然后覺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慕傾走過去拉住的手，“你很有天賦，如今也已經有足夠的經驗，再給我當助手實在有些屈才，我帶了你這麼久，你早晚要出師的呀。”
唐念很激慕傾，但還是沒什麼自信。
的父母從來都不看好走畫畫這條路，所以連自己都不覺得自己有天賦，只有慕傾一直鼓勵，甚至把自己的經驗傾囊相授。
“念念，”慕傾面出一猶豫，“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但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
唐念懵懂地看著。
“我過段時間要出國留學，就不能帶著你了，以后你就要獨立完畫作了。”
消息一時有些突然，唐念反應了一會兒才問道，“那你還會回來嗎？”
慕傾想了想，如實地告訴，“我也不知道。”
一聽這麼說，唐念的眼眶馬上就紅了，了鼻子，低著頭不說話。
舍不得。
慕傾笑著安，“等我在那邊安頓下來，邀請你來找我玩。”
唐念突然抬起頭。
“你是因為顧總所以想離開這里嗎？”
慕傾怔了怔，隨即有些失笑。
看起來很像放不下的樣子嗎？為什麼他們都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