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可真是半點不客氣。
因為每天和顧司辰一起工作,徐書是最清楚這個男人對他前妻心思的人,本不是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樣風輕云淡。
徐書忍不住朝顧司辰那邊瞄了一眼。
慕傾說完這一番話,顧司辰臉又瞬間的僵,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他淡漠地朝徐書看了一眼,“你先出去。”
“好的,顧總。”
辦公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顧司辰點起一支煙,眼神晦暗不明地看向站在門口不的人,半晌,才溫文爾雅地問道,“找我有事?”
慕傾定定看了他幾秒,然后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一沓資料狠狠摔在他的臉上。
資料是剛剛打印出來的,嶄新的紙張在男人的臉上劃出一道口子,很快有滲了出來。
微微的刺痛讓男人挑起眉梢,目落在散落一地的資料上,瞳孔一,眼神微微凝住。
幾個醒目的標題映眼簾。
【顧氏董前妻涉嫌抄襲,被抄襲人竟是敵】
【圖緣前首席畫師慕傾學歷存疑】
【被抄襲者疑似獄畫師蘇宛】
慕傾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滿滿的都是抑制不住的怒氣。
“你們兩個還真是渣男配賤,不要臉至極!我給讓位還不夠,現在還想踩著我給一個殺人未遂的嫌疑犯抬轎?”
“一個三流畫師,說我抄襲的作品?”瞇著眼睛,輕蔑地吐出三個字,“配嗎?”
顧司辰耐心地聽完的話,然后俯撿起資料,低頭翻看。
慕傾瞧見他的作,忍不住嘲諷道,“顧總不會是敢做不敢當吧?別告訴我這件事也跟你沒關系。”
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頓,男人抬起頭,眼里抑的緒翻滾著,薄微啟。
“不是我。”
慕傾冷笑一聲,怒到極點,揚起手就要扇他。
手腕在半空中被人截住。
“打我打上癮了,嗯?”
男人借著力道把拉進懷里,獨屬于的香氣撲面而來,久違地讓他的心頭狠狠地悸。
慕傾猝不及防地被拽了一下,腳腕一陣刺痛傳來,讓忍不住皺了眉頭。
但沒空管那麼多,幾乎是下一秒就用力地把男人推開,跌跌撞撞地后退幾步,十分嫌惡地瞪著他。
“你以為我會信嗎?你剛給我打完電話確認我要出國留學,沒過幾天我的留學手續就出了問題,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恨恨地質問,“你想捧就好好捧,誣陷我抄襲能給帶來什麼好?那點三腳貓功夫既沒靈氣也沒創意、基本功不扎實、畫風四不像,你讓瓷我,就不怕遭到反噬嗎?”
顧司辰看著這樣的眼神,心頭就好像被尖刀扎穿了一般,鮮直流。
出去的手就這樣僵在那里,最后有些頹然地放下。
從前看他的眼神里是帶著欣賞和迷的,顧司辰從來沒在眼里見到過這樣赤的憎恨。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恍惚了一瞬,心里荒唐地想道,真的就這麼恨他嗎?
可當看見仍舊清瘦的臉龐時,突然又想起來那個不能來到世上的孩子,心臟的某個部位又開始不明顯地刺痛起來。
失去了那個孩子,他卻沒辦法讓追究兇手的責任,怎麼可能不恨。
收回思緒,顧司辰淡淡重復道,“不是我,蘇宛如今不在我手里。”
慕傾明顯一愣,約覺得這句話哪里不太對勁。
沉淡漠的男人回到辦公桌前,打了個電話出去,言簡意賅地吩咐。
“蘇宛應該是潛逃回國了,去查。”
隨即掛了電話。
他抬頭看著仍舊一臉怒氣的人,極淺地勾了勾瓣,“你好好看看,發這幾篇新聞的娛樂不在顧氏旗下,如果是我做的,起碼不會用這種不流的公司。”
慕傾愣了一下,隨即冷笑,“你說得倒是好聽,你敢說你沒在我的留學手續上做手腳?”
不然怎麼可能這麼湊巧,他前腳剛打完電話確認要出國,沒過多久的留學手續就出了問題。
更何況那天他在電話里也晦地表達出對于離開安城的不滿,所以慕傾幾乎是下意識地認為這一切就是顧司辰搞的鬼。
顧司辰不不慢地在辦公桌后坐了下來,兩條長疊在一起,姿態矜貴優雅。
他聽了慕傾的話,溫文爾雅地笑了笑,“我倒是想過做些什麼讓你不能出國,只不過一直在猶豫,舍不得讓你傷心而已。”
慕傾死死瞪著他,用力攥著拳,氣得渾上下都在抖。
他竟然還敢這樣理直氣壯地說出來!
弱就活該被這群公子哥控制人生,耍得團團轉嗎?
“你這幅表是什麼意思?”顧司辰有些好笑地看著,“我是說我想做,但又沒說這件事是我做的。”
慕傾深吸口氣,暫時還不想惹他,只能忍著脾氣問,“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畢竟你也不是第一次騙我了。”
“很簡單,”顧司辰一臉坦然地看著,“因為如果是我,只需要給你的護照做點手腳,限制你出境就好了,沒必要做這麼損的事抹黑你,還冒著可能毀了你的畫師生涯的風險。”
“畢竟我只是想留住你,而不是想讓你更恨我。”
慕傾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說的有道理,可是已經不敢相信。
似乎是看出來了的心思,顧司辰又打了個電話,這回是讓徐書進來。
敲門聲很快響起,兩三秒后,徐書走了進來,還順便給慕傾送了杯咖啡。
徐書驚訝地看見慕傾仍舊是站著,而且還是一副對峙的姿態。
顧司辰皺眉淡淡道,“你就準備一直這樣站著和我說話?坐下等著,我讓人去查這件事。”
慕傾想了想,然后坐在了沙發上,也沒去那杯咖啡。
徐書看著一臉淡漠,但卻明顯心好多了的男人,試探著問道,“顧總,那今天晚上的宴會?”
“推了,”他把手里的資料遞給徐書,“去查發布者是誰,然后你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