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辰沉著臉，輕嗤一聲，“我怎麼知道？我和在一起沒超過半年，就出國了，然后我就遇見了你。”
然后他們就結婚了。
慕傾怔愣片刻。
顧司辰和求婚的時候，應該是大三，也就是蘇宛真正消失的那一年。
他把車停在了路邊，點起一煙，語調沒什麼起伏。
“當時不僅是救了我，還救了我妹妹，所以明很喜歡，想撮合我們在一起，又剛好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就跟往了一段時間，直到后來不告而別出國，我們默認分手。”
他說這話時，眼睛一直在盯著人的表，下頜線條繃。
慕傾點點頭，表示理解，“怪不得你妹妹那麼討厭我。”
顧司辰臉不知為何難看下去。
他著煙沒再說話。
車廂安靜下來。
不知道他把車停在這里是什麼意思，慕傾想了又想，還是決定閉不去惹他。
在第三次低頭看時間的時候，顧司辰終于不冷不熱地開腔，“就這麼急著回去？”
抿了，不知道他為什麼又發火，只能忍著脾氣問道，“很晚了，你還有事嗎？”
其實也不算很晚，才八點鐘，雖然外面已經天黑了，但是安城的夜晚一直很熱鬧。
“呵，”男人嗤笑一聲，“你還真是用完人就扔。”
慕傾不說話了。
算是發現了，這男人今天晚上心氣兒十分不順。
是因為發現蘇宛不是他心目中的那個純潔白蓮，所以幻想破滅了嗎？
顧司辰掐滅手中的煙，“蘇宛在國外發生了什麼，你不打算問我嗎？”
慕傾其實并不好奇，但見他眸沉沉地盯著，只好無奈問道，“在國外發生了什麼？”
誰料，顧司辰十分高貴冷眼地睨了一眼，薄傲地吐出四個字。
“不告訴你。”
慕傾，“……”
“那你問我做什麼？”有些惱怒。
這回男人重新發了引擎，車子開了出去。
做什麼？
顧司辰心底冷笑。
他原本是想跟好好解釋的，但一點都不在意。
那張風平浪靜的臉怎麼看怎麼讓他火大。
車子開得比平時快了很多，但還好沒有超速。
慕傾提心吊膽地看著他變道、超車，忍不住提醒道開口，“你別開得這麼快，我害怕。”
顧司辰看都沒看一眼，不過車速倒是慢慢降了下來。
“你怕什麼，我的車技很好，不會讓你有事的。”
慕傾皺著眉頭，“我出過車禍，不喜歡坐快車。”
“你也出過車禍？”
他詫異地看了一眼，“什麼時候的事，你沒跟我說過。”
“都是以前的事了，”慕傾不愿多談，神淡了幾分，“是我們結婚之前的事。”
顧司辰心里閃過一荒唐的想法，突然開口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出的車禍？”
“大三那年，怎麼了？”不明白他為什麼對這件事這麼關心。
“是我們結婚的半年前嗎？”
“是，”慕傾皺眉看向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巧合。”男人英俊的臉龐籠罩在影里，無端地升起幾分煩躁。
慕傾住的地方不在市中心，車流比較。
快到地方的時候，車速不知何時開得越來越慢了，慕傾看了男人好幾眼，終于忍不住出聲提醒，“你已經繞著小區開了三圈了。”
“是嗎？”顧司辰側過頭，高貴冷眼地睨了一眼，“你這個小區太破了，連大門都找不到。”
慕傾，“……”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一爺病。
這是他第幾次說的小區破了？
“你就在這兒放我下來吧，反正也不遠了。”
照他這麼開下去，車沒油之前是別想回家了。
一聲冷笑，然后就是猝不及防的急剎車。
幸好車速原本就不快，所以慕傾只是嚇了一跳。
敢怒不敢言，咬著，忍著脾氣，車一停下就忙不迭地的跑了下去。
接著就聽見后傳來大力關車門的聲音。
慕傾被男人摔車門的聲音震得一哆嗦，腳步一頓，隨即立刻加快了腳步，小跑著往前走。
然后就聽見后傳來一聲氣急敗壞的吼聲，“慕傾！你跑什麼！”
手腕從后面被拉住，男人把往后拉了幾步，剛好一輛托車從旁邊呼嘯而過。
慕傾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只顧著低著頭往前走沒注意看路，竟然差點撞上了那輛疾馳而來的托車。
男人扣著的肩膀，厲聲訓斥，“你是小孩嗎！托車的聲音那麼大你聽不見嗎？還是說跟我在一起就這麼讓你難以忍，寧可被車撞也要趕離開我？”
他越想越后怕，越后怕就越生氣，手上的力度就有些控制不住，慕傾只覺得骨頭都差點被他碎。
忍不住痛呼出聲，皺著臉弱弱道，“你弄疼我了。”
顧司辰這才反應過來，松了手勁。
臉沉地看了慕傾一會兒，突然拽著的手腕往回走。
男人步子很大，慕傾反應又慢了半拍，當被拽著跌跌撞撞地走到車旁邊時，才回過神來，“我已經到家了，你做什麼？”
“上車。”他直接把往車上塞。
男人力氣太大，慕傾掙扎了幾下就被強制塞車里。
然后繞過車頭，上車，發引擎。
“放我下車！”憤怒地看著駕駛座上的男人，“你又發什麼瘋？我哪里惹到你了？”
顧司辰車速不減，空看了一眼，薄吐出幾個字，“系上安全帶。”
看著小區越來越遠，慕傾死死咬著瓣，堆積了一晚上的忐忑不安在此刻達到了巔峰。
“你放過我吧，”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抖著說道，“你可能是覺得蘇宛變了，不是曾經那個單純善良的姑娘了，但我不愿意當的替，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替？”顧司辰嗤笑一聲，似乎是怒極，又像是覺得好笑。
“所以你覺得我當年和你結婚，跟你生活的這三年里，都只是把你當做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