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關心若是放在以前,顧司辰只會覺得這人賢惠又有分寸,都符合他心目中顧太太的樣子。
可在看完日記里的容后,他突然開始審視慕傾對他的。
顧司辰開始回憶。
他向慕傾求婚的時候很順利,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而且表現得很開心。
當時他沒多想,也從來沒糾結過慕傾喜歡的是他的人,還是他的錢。
畢竟他有的是錢,如果慕傾只是喜歡錢,那他剛好可以提供給一輩子花不完的錢。
可后來細想一下,顧司辰就覺得慕傾對他的喜歡的確太過突兀。
他們只見過幾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慕傾看向他的眼神就帶著屬于小人的和慕。
那眼神他悉得很。
那些千金名媛圍著他獻殷勤的時候,眼睛里就是這樣的容。
可看過日記后,顧司辰開始懷疑,看向自己的時候,究竟看的是誰。
那半年的時間里,他任由著緋聞的發酵。
最開始慕傾曾經問過他一次,他只是淡淡地說,是照片拍攝角度的問題,那個明星想要借著跟他炒作撕資源。
這個理由簡直拙劣得不行。
畢竟如果不是他的允許,沒有誰敢利用他炒作。
可是慕傾竟然相信了,并且再也沒問過這件事。
氣得他把兩個月的出差時間,生生拖到半年之久,直到最后驚了老太太,勒令他必須馬上解決緋聞回家,這件事才算結束。
他那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只覺得這人平時的溫小意都是假的。
后來甚至還暗地覺得,說不定慕傾和他結婚就只是因為他和顧子墨是親兄弟,他是世界上長得最像顧子墨的人。
他不敢開口問,因為他怕慕傾把他當了別人的替。
就像現在一樣,他也只是淡淡道,“你的日記文筆太稚,我也就看了幾頁,早就記不清容了,就記得你高中不好好學習,天天想著隔壁班的帥哥。”
聽見他沒看到后面,慕傾心底松了口氣,臉好看了一點,但仍是有些窘迫。
忍不住辯解道,“我那時候才多大啊,稚一點怎麼了,再說我是學畫畫的,喜歡欣賞長得好看的人有錯嗎?”
“沒錯,”男人淡淡笑了笑,然后把剩下的半杯咖啡一飲而盡,站起道,“不過你這樣一說,我好像又對那本日記興趣了。”
慕傾立刻變了臉,眼神戒備,“你什麼意思?”
顧司辰一邊走出餐廳,一邊不不慢地說道,“沒什麼意思,就是勸你最好把日記好好藏起來,別再讓我看見。”
一想到把那本寫滿了心事的日記寶貝似的收藏起來,可能還會時不時拿出來重溫舊夢,他就心極度不爽。
有時候甚至想去直接弄死顧子墨,省得再惦記。
……
因為早上的這點曲,慕傾還是決定回一趟公寓,去把那本日記給理掉。
出門的時候,顧司辰倒是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直接把的想法看。
慕傾懷疑他知道自己是去做什麼的。
不過他沒有跟著,只是額外囑咐了一句,“路上小心,早去早回,無論做什麼都讓他倆跟著你,不要單獨行。”
平時他都不會多說這一句話,只是默認讓那兩個保鏢跟著。
今天倒是很反常地說了一堆。
不過慕傾就只是疑地想了想,出門就把他說的話忘掉了。
因為幾天沒人住,公寓里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慕傾進屋后,徑直朝臥室走去。
臥室的角落里,放著不起眼的保險箱。
轉碼鎖。
“咔噠”一聲,保險箱開了。
接著,慕傾的臉就變了。
保險箱里原本有的各種重要證件、資料,以及那本日記。
但此刻里面卻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太太,怎麼了?”
覺到不對勁,其中一個保鏢走了過來,站在臥室門口詢問。
慕傾手腳冰冷,抑著渾的抖,咬著牙說道,“家里進賊了,保險箱里的東西不見了。”
兩個保鏢聞言均是表嚴肅了起來,對視一眼。
“太太,我們剛才在屋子里發現了腳印,”保鏢嚴肅道,“腳印大小是個男人,您把鑰匙給過男朋友嗎?”
慕傾搖搖頭。
懷疑地看著他們倆,然后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對面很快接起。
男人帶著笑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剛出門就想我了?”
慕傾咬著,冷聲道,“我家里進賊了,保險箱里的東西被人拿走了。”
顧司辰聞言立刻皺起眉頭,站了起來。
“進賊了?丟了什麼東西?”
慕傾閉了閉眼,冷笑道,“顧司辰,你裝什麼,我保險箱里沒有錢財,只有我出國的各種材料,和我的個人證件。”
以及那本日記。
顧司辰很快反應過來,臉微沉,“你懷疑我?”
慕傾有氣無力地說道,“這些東西對別人來說一點用都沒有,我實在想不到除了你以外,還有誰會閑著沒事這些東西。”
顧司辰抿著,沉默了幾秒,然后沉聲道,“不管你信不信,確實不是我拿的,你的公寓既然遭了賊,說明那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現在立刻回來,不要在那里逗留。”
慕傾冷笑一聲,然后掛了電話。
沒過幾秒,保鏢的手機就響了。
“顧先生?”
男人聲音微寒,“怎麼回事?”
保鏢看了一眼慕傾,然后低聲道,“先生,保險箱沒有被破壞,但是現場發現了男人的腳印,太太說從未給過男鑰匙,我們懷疑腳印的主人就是小。”
“我知道了,把慕傾帶回來,現在,馬上。”
“好的,顧先生。”
保鏢掛斷電話,對正在發呆走神的慕傾道,“太太,先生讓我們馬上離開這里。”
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慕傾雖然對顧司辰的懷疑是最大的,但也沒有喪失理智。
如果東西的人真的不是顧司辰派來的,那這里的確已經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