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終于明白蘇宛剛剛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了。
蘇宛就是想讓顧司辰親自做抉擇，選擇讓誰活下去。
盛司卓聽了他們的喊話，嚇得臉都變了，忍不住出聲喊道，“你是不是變態啊？”
然而此刻沒有人理。
顧司辰冷聲道，“我兩個都要。”
“顧公子是不是太貪心了？”凱文嗤笑一聲，“我說了只能讓你帶走一個，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他摟著邊的人，要笑不笑地看著顧司辰。
“我的時間和耐心都有限，只給顧公子一分鐘的思考時間，一分鐘后，如果你沒做選擇，那我就把兩位全扔下去喂魚。”
說完，他當著顧司辰的面，按下了手里的計時。
顧司辰抿著，臉冷峻。
“還有四十五秒。”
“還有三十秒。”
“十五秒，”凱文幸災樂禍地問道，“顧公子還沒做好決定的話，可就一個都帶不走了。”
隨著計時滴滴響起，凱文嘖了一聲，然后淡淡道，“既然顧公子兩個都不想要，那就都扔下去喂魚吧。”
說著便揚了揚手，示意手下行。
“慢著。”
顧司辰突然出聲。
他控制著自己的表，不去看慕傾，艱難地說道，“我要盛司卓。”
慕傾遠遠地聽著男人對自己的宣判。
他要盛司卓活下去。
而，則又一次為了被他放棄的那個選項。
盡管早就知道了他的選擇，但慕傾還是覺得心里空的，凄涼無比。
一陣安靜后，凱文笑出了聲。
“顧公子果然痛快！”他拍了拍手，朝手下道，“把盛大小姐帶過來。”
“是！”
接著就有兩個手下把盛司卓推了過去。
盛司卓被人推拎了出去才反應過來，回頭看了眼慕傾，然后不可置信地問顧司辰，“你為什麼選我？怎麼辦？”
顧司辰沒有空搭理，直接把塞進了車里，然后眸沉沉地朝慕傾這邊看過來。
兩人隔著人群，遙遙對視。
他以為自己會看見怨恨的目，或是被放棄的驚訝。
然而他卻什麼都沒看到。
慕傾的眸子一片平靜。
淡淡地笑了笑，輕聲喃喃道，“騙子。”
還說什麼永遠不會再傷害，以后都會把放在選擇的第一位。
果然這個男人的話，一句都不值得相信。
這句話順著海風消散在空氣中，但顧司辰還是通過的形判斷出了在說什麼。
顧司辰心頭一，沉聲說道，“對不起。”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這里到都埋伏著他的人。
他來之前就做足了準備，就算凱文反悔不放人，他也能帶著人全而退。
只是，如果不是盛司卓懷孕了，他不會讓慕傾去冒這個險。
凱文慢慢勾起，揮了揮手，“把慕小姐——”
然而他剛一開口，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砰的一聲。
他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的口，只見一片正在迅速地蔓延開。
是顧司辰開的槍。
“啊啊啊啊啊啊！”
離凱文最近的蘇宛歇斯底里地尖，狼狽地向后退去。
突然的劇烈驚嚇和的鮮紅顯然刺激到了，在這個懸崖上，一個神不太正常的人顯然很危險，隨手都有可能失足掉下去。
可是現場沒人管，因為不知何時圍上來一堆訓練有素的雇傭兵，如鬼魅般出現在顧司辰的后。
顧司辰冷聲道，“放了慕傾，在場的人都可以走，不然，你們就給陪葬吧。”
這些手下見主子倒了，對方的人數和實力又遠遠碾他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才一個個地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槍。
一直制著慕傾的手下也放開了。
顧司辰啞聲道，“過來，傾傾。”
慕傾的晃了兩下，本就底子不算好的經過這兩天的折騰，已經虛弱得沒什麼力氣了。
看見了男人眼中的焦急和愧疚，但其實并沒有很生氣，只是十分絕。
因為直到這個時候，慕傾才意識到，這個世界上愿意付出一切代價來換好好活著的人，已經沒有了。
慕傾腳下虛浮地走了過去，心中還在想著：顧司辰沒有錯，他只是不。
顧司辰一邊張地看著慕傾，一邊還要分神留意周圍的靜，生怕哪個人突然手傷了。
突然，一道白的影躥了出來，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顧司辰看了過去，突然臉一變，厲聲吼道，“蘇宛！你要干什麼！”
因為虛弱，慕傾的反應慢了很多，沒有意識到蘇宛已經鬼鬼祟祟地湊到了的邊。
聽見顧司辰的吼聲，怔怔地抬起頭，就看見他臉慘白地跑了過來，一邊還朝邊開了一槍。
接著一聲悶哼在耳邊響起，與此同時，一只纖細但有力的手抓在了的手臂上。
慕傾回過頭時看見的就是蘇宛沾了的一張臉，依舊麗弱，帶著想要同歸于盡的瘋狂。
大片大片的很快在蘇宛純白的子上蔓延開來，像是一朵妖艷惡毒的罌粟花。
在慕傾耳邊微笑著喃喃低語，“既然他也沒有選擇你，那你就陪著我一起死吧。”
慕傾本就虛弱得站不穩，蘇宛只是順著倒下的力道用力一推，兩個人就一齊掉下了黑漆漆的懸崖。
“不！慕傾！”
后是男人驚恐的聲音傳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慕傾連反應和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一頭栽倒，和蘇宛雙雙掉進了黑暗里。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事是怎麼發生的。
甚至沒有人注意到蘇宛是怎麼接近的慕傾。
“慕傾！”顧司辰痛苦地跪在懸崖邊，眼睜睜地看著慕傾的影被湍急的海水淹沒，整個人劇烈地抖著。
明明他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怎麼就讓在他的眼前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