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荔恍惚間看到一個人影坐了起來。
用力眨了眨眼,試圖看清。
額頭的不斷流淌模糊了視線,眩暈和耳鳴讓幾乎無法思考。
“霍司馭……?”這個念頭閃過,隨即的意識徹底陷黑暗。
霍司馭的手指終于到了呼鈴,用盡全力按了下去。
“丁零零——”刺耳的鈴聲驟然響徹房間。他的隨之癱,重重倒回床上,意識開始渙散,如水般退去。
蘇雨安推門而,眼前的景象讓腳步一頓。
薛荔額頭的跡讓心底掠過一快意,死了才最好,垃圾就該回到惡臭的垃圾箱去,而不是在文園占據的位置。
又把目投向床上的霍司馭,眉頭瞬間擰。
霍司馭的以一種不自然的姿態歪斜著,床單凌褶皺,仿佛剛剛經歷過掙扎。
“他自己了?”蘇雨安心中一驚,沒有貿然靠近,而是手了男人的肩膀。
毫無反應之后,又用力掐了一下,依舊一不。
“司馭,司馭,你到底怎麼了?”喊著,又狐疑地環顧四周,目最終落在薛荔上,“該不會是這個賤人對霍司馭做了什麼吧?”
蘇雨安大步走到薛荔面前,一把揪住的頭發,正要質問——
“你干什麼!”大力的怒喝聲驟然響起。
蘇雨安立刻松手,故作無辜:“你快看看,薛荔這是怎麼了?”
大力見到薛荔滿臉是,頓時慌了神,一把將抱起,一邊拭跡一邊高聲呼救。
蘇雨安在旁邊看著,若有所思。
很快,整座簡懷居燈火通明,人影匆匆。
薛荔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試著起,卻一陣天旋地轉,惡心的覺直沖嚨,不得不重新躺下。
文瀾按住的肩膀,語氣嚴厲:“別!你頭部了震,必須靜養。”
薛荔的意識逐漸回籠,想起自己是被李芬刺激后暈倒,頭撞在了柜角上。
“然后……我好像看到霍先生坐起來了?”猛地抓住文瀾的手,“霍先生怎麼樣了?”
文瀾面詫異:“他好好的,倒是你傷得不輕。蘇雨安也在病房里,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蘇雨安?薛荔暫時沒法消解這個消息,只回憶著自己暈倒前的一切。
“難道只是幻覺?”不甘心,強忍眩暈爬起來,踉踉蹌蹌地沖向霍司馭的房間。
“薛荔!你去哪兒?”文瀾急忙跟上。
病房里,霍司馭依舊安靜地躺著,面容冷峻,床鋪整潔如常,只有監測儀的“滴滴”聲規律地響著。
薛荔站在門口,心中一陣失落:“難道真是我的幻覺?”
文瀾追上來,皺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薛荔不知如何解釋,目掃過床頭的呼鈴,突然問道,“剛才誰按的鈴?”
“當然是你自己。”文瀾語氣微冷,“大力聽到鈴聲才趕過去的。”
提起這事,眼中浮現怒意,“都怪霍岷山那個混賬!他不但把李芬帶了過來,為了遮丑還清空了簡懷居,差點害了你!”
原來,李芬跑到文園來哭求著見薛荔,剛好給霍岷山和蘇雨安看到,就因為蘇雨安一句“要是我媽媽還活著,無論做了什麼事我都原諒”,他就大發善心把人帶進來。
不過他也不傻,并沒跟說薛荔懷了霍司馭兒子的事,只是用老板的架勢跟保證,會讓薛荔原諒。
后面何沖把人丟出去,他面子下不來就派人把李芬送走了,還客客氣氣。
薛荔心更加復雜,無法分辨幻覺與現實,只能疲憊地按住額頭。
文瀾扶坐下:“回去休息吧,這里有別人照看。”
薛荔點點頭,低聲道:“今天沒法給霍先生針灸了……”
“來日方長,不急在這一時。”文瀾安道。
薛荔下意識了腹部,雖然孩子沒事,但仍愧疚地不敢直視文瀾:“夫人,對不起,我……”
文瀾打斷他:“別說了,我理解。這種事絕不會再發生,你好好休息。”
薛荔沉默點頭,離開前,回頭深深看了霍司馭一眼,眼中緒難辨。
一轉,剛好看到大力,眼睛一亮,忙把人攔住,“大力哥,我問你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