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時抬頭看了眼，“今晚沒月亮。”
“明明有。”顧穗安瞪，“你怎麼老是跟我唱反調？”
姜青時：“……”
幽幽地看了眼醉鬼，決定不和計較：“好吧，是有。”
顧穗安：“你好勉強啊。”
輕輕踢了踢姜青時的鞋子，問，“你跟我一起喝酒是不是覺得很委屈？”
姜青時：“這倒沒有。”
這是的實話，顧穗安有時候還可的。
“真的？”顧穗安瞪大眼睛問。
姜青時嗯哼：“真的。”
“那就好。”顧穗安靠在肩上，嘟嘟囔囔的，“姜青時，你都嫁人了，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男朋友啊？”
說到這，顧穗安就很生氣，“念書的時候我績不如你就算了，怎麼現在找對象嫁人，你也在我前面啊。”
也想有個男朋友。
姜青時微哽，下意識說，“這個你就不必羨慕我了吧？”
顧穗安：“為什麼？”
姜青時：“因為我沒得選。”
至在當時，沒得選，不得不聯姻。
徐士在姜青時即將大學畢業照之時，就給安排了很多相親。
原因很簡單，大學畢業時，外面那個孩子要念小學了，姜父想把人接回北城，接回姜家安排上學，然后培養他為姜家的繼承人。
這一點，徐士是萬萬不可能答應的，絕對不允許那個人進姜家的大門。
兩人每天都在吵都在鬧，鬧到最后，姜父甚至說出非常讓姜青時寒心的話，他說姜青時是兒，學的專業亦不是管理方面的，外面的孩子不接回來，姜家的公司遲早會改名換姓。
他思想腐舊古板，重男輕。
最后，他們談妥條件，只要徐士能找到一個讓姜家滿意的婿，且姜青時和對方結婚后生下的第一個孩子姓姜，那他就不接外面的私生子回來。
他們在決定這件事時，完全沒有詢問過姜青時的意見。
姜青時從小就知道，了姜家給的一切，理應也要承擔一些責任。但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婚姻會被這樣安排。
接聯姻，也可以接。
最不能接的，是他們為了一己私利，隨意且匆忙地安排的未來生活。
這也是為什麼，姜青時很抗拒徐士提出的生孩子，也很不喜歡沈岸。
至在回國之前，對沈岸都抱著能過一天就過一天，能見面就見面的想法。
“什麼意思？”顧穗安腦袋清醒幾分，“你意思是，你一點都不想嫁給沈岸？”
姜青時嗯了聲，“之前——”
之前是，但現在覺得嫁給沈岸還不錯這句話還沒說出口，顧穗安忽然重重地撞了下手臂，“你老公來了。”
姜青時跟著轉頭，看到站在不遠的人，他站在距離們幾米之外的地方，路燈罩在他上，拉長著他氣場拔的影，讓他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兩人遙遙相幾秒，姜青時從地上站起，問他，“你飯局結束了？”
沈岸淡淡嗯了聲，朝兩人走近，面如常地把臂彎搭著的大遞給，語氣平靜：“外面不冷？”
姜青時接過，借著線去看他，“有一點。”
沈岸嗯了聲，朝顧穗安輕頷首，“你想現在回家還是再到這邊待一會？”
姜青時想了想，“回去吧，我們喝的差不多了。”
沈岸：“走吧。”
話音落下，他也不等姜青時兩人，轉就走。
姜青時看著他的背影，抓著手里的服，不由地皺起眉頭。還沒來得及跟上他，酒醒的顧穗安猛地推了一下，“你還站在這兒做什麼？還不趕追你老公去。”
“那你呢？”姜青時看。
顧穗安哎喲一聲：“我待會讓陸嘉文安排司機送我回去就行。”語速飛快，“你老公肯定是聽到我們倆剛剛的對話了，這會指不定在生氣呢，你快去哄哄他吧。”
姜青時也覺得是，沈岸剛剛那個語調，聽起來和往常差不多，可他對自己的態度明顯不是。
想到自己和顧穗安剛剛的對話，也沒再猶豫，果斷道：“那我走了，你回酒吧，讓陸嘉文安排人送你回家。”
顧穗安：“你趕去吧，好好哄哄你老公。”
“……”
-
姜青時下午陪顧穗安逛街穿的是平底鞋，但逛完街之后，換了一雙新買的高跟鞋。
這會跟在沈岸后，有點追不上。
匆匆走了兩步，姜青時喊住走遠的人，“沈岸。”
沈岸腳步微滯，終歸不忍心一走了之。他轉回頭，定定瞧著，沒有說話。
姜青時抿，連忙走到他側，“你走那麼快做什麼？”
沈岸：“冷。”
姜青時被他的理由打敗，抿了抿問：“你剛剛是不是聽到我和顧穗安說的話了？”
沈岸面無表：“什麼話？”
“你別裝傻。”姜青時直勾勾盯著他，語氣篤定地說，“你肯定聽見了。”
如果沒有，他不至于不和自己多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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