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認知，絕不應該屬于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
陸臨意眼眸睜開，揣著探尋意味的好奇，好整以暇的看著。
越發覺得小姑娘有趣的很。
看樣子，是個有故事的小丫頭。
猝然一笑，“想說嗎？”
許岸搖了搖頭，“過去的事不太想提。”
“好。”陸臨意毫沒有強求，角噙著一抹笑，“那就聽許小姐的，不坐了。”
許岸幾乎是煞時紅了臉。
好難得才平復的思緒再次被燒起。
有理由懷疑，陸臨意是故意的。
位高權重的男對尚未步社會的小姑娘說這種話。
絕不算君子。
好在陸臨意并未多言，“走吧，帶你吃點不一樣的東西。”
人下了車，北風卷來，刮裂著臉頰，許岸這才從旖旎曖昧的環境中離出來。
人落在后面了幾步，長呼了一口氣。
白的氣團絨絨的攢煙霧，散在眼前，暈的陸臨意的背影恍惚一個模糊的影像。
這是許岸第二次和陸臨意一起吃飯。
見識過上次雍和宮的夜景，這次便有了心理準備。
有錢人吃飯，不是吃味道，還要吃雅頭。
這所謂的不一樣，一定是什麼稀罕的食材。
卻沒想到，兩個人這回去的，當真是個普通的院落。
沒有別有天，也沒有拍賣古玩。
最樸素的獨門小院，連門檻都矮的很。
院子里支了四張桌子，最普通的四方木桌，還能看到因為碳火氣染黑的邊角。
想來已經提前做了通。
院子里倒是空無一人。
迎出來的是個老嫗，頭發花白，背脊微曲。
穿的干凈得，笑起來慈眉善目。
“怎麼說的這麼突然，還好大山去備了明天要用的，新鮮的，我給你提前燉上了，就是要等的久一點，去屋子里坐吧。”
陸臨意眼角掛了笑，是和剛剛在宴會里截然不同的姿態，溫潤持重。
“麻煩了。”
“不麻煩，了涼，是要喝點姜氣的，小姑娘一會兒嘗嘗，我老婆子的黃姜馬蹄牛腩湯，可不是吹的。”
自從外婆去世，許岸對所有和善的老年人都報了暖意，當即笑得好看，也跟著陸臨意說了句，“麻煩您了。”
老人家慈眉善目，手就握了許岸的手進掌心里，“是真涼哦，怪不得陸先生要讓我給你燒姜水喝。”
老人家的掌心糲卻溫熱，挲過許岸的手面，留下沙土過的。
像磨坯時，手掌泥土的悉。
“姑娘看著良善，你若不嫌棄，跟著陸先生喊我一聲云婆好了。”
許岸回握著，掛著笑，甜的喊了聲，“云婆。”
眼見著話說了七七八八，這才有年輕人靠了過來，給引著路，去了院子里的房間。
門上掛著鎖，是私的地方。
比起飯店的客房，反而更像是書香人家的書房。
八角紅木桌配了落地博古架，墻面上掛了兩幅字畫。
東西不多，也不貴重。
許岸眼眸掃過，大多能辨出幾分真假。
比起之前的天臺二樓，這里應該不算陸臨意常來的地方。
擺放和件都遠沒有那里的考究。
不過，倒是從架子上看到了一把顧景舟的石瓢壺。
做陶的和做茶的，慣來分不家。
許岸雖然沒有接過紫砂壺，但顧老的大名了得。
雖是把素壺，也有七位數的價格。
許岸有些不確信，走上前拿了下來，底部的印信為正，想來能出現在陸臨意眼中的，也不會假。
思忖了半響，回眸問道：“陸先生喝茶嗎？”
陸臨意靠在椅背上，剛剛還在低眸回著周惟安的信息。
據說他在會場當著施家的面帶一個小丫頭的事不出兩個小時已經被傳的神乎其神。
周惟安拉了個群，日常在群里說些沒得營養的容，左不過今兒個投資了個電視，明兒個捧了個小明星，拉著大家伙沒事扔點錢進去。
用他的話說，投進娛樂圈的錢最能聽到響。
天天被追著罵萬惡的資本家。
有種的快。
當下把陸臨意一怒為紅的事添油加醋的說著。
顧淮嚷著非要見一見許岸。
@公害：【到底多麼若天仙，能把我們陸先生迷這樣。】
陸臨意聞聲抬眸，就撞進了許岸探尋的眼眸里。
小丫頭還穿著今晚那墨綠的旗袍，剛剛從車上取了件他的羊絨針織開衫搭在外面，款長，落在大，蓋住了腰和部。
素簪長頸，白面頰。
他把眸子不著痕跡的移走，落在了手里握著的壺上。
小丫頭懂得東西，還真是令人驚奇。
不由得挑眉勾問道：“你會泡茶？”
“不算會，但總能泡出點味道來。”
這話回答的有趣，陸臨意輕笑著應，“好。”
有壺必然有茶。
既然是陸臨意常來的地方，自然會有好茶。
許岸沒問他，而是出了門找到了前臺。
端正坐著的是剛剛引路的小伙子。
“這里有陸先生常喝的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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