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自己還有個學生在倫敦，季方年只帶了一個學生助理前來。
研一的學長董文莊，負責算和評估。
所有的資料收集和文書撰寫，自然全都是許岸要做的事。
“以干代學，正好讓我看看你這一年學的如何。”
哪有大二就負責這麼重大項目的事，許岸幾乎是著頭皮上的。
大部分的專業語都看不懂，英文詞匯更是晦，饒是在倫敦已經呆了半年，也還是需要開著兩臺電腦，同時開啟同步翻譯來做工作。
弄明白是一件事，算的明白寫的明白又是另一件事。
偏生許岸好強，咬著牙也不愿意承認自己不行，熬著大夜一遍遍的翻專業書，單單是各種標簽標記，就把幾本書的滿滿當當。
從最初一頁文稿要看兩個小時，到后來可以一上午完一整份，進步驚人。
是以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幾乎是軸轉的狀態。
上課、討論、換學期的終稿論文，以及國相應的課程。
錢多多每天給發著PPT和教學筆記，許岸不能落下。
余下的時間要幫季方年理評估事宜，還要兼顧學校和公司兩邊跑，人忙的覺都難以睡好。
睜眼閉眼腦海中全都是文本數據和資產核算。
眼下烏青，比剛剛和陸臨意分手的那段時間還要憔悴。
以至于被丁悅然知道，控訴導師榨。
“你才大二剛結束，這些東西你怎麼做，就是欺負你好說話。”
許岸把丁悅然的臉捧起了，拖著沖笑得好看，“我做一遍不就會了，更何況給錢的。”
董文莊私下給過項目的結算費用，到許岸手里的，至是大五的數額。
可以很大程度上緩解這次換產生的生活費用。
季方年是好心。
不論是大四保研還是換，這個項目只要季方年愿意給署名，都會給帶來極大的分數加。
這一干就到了五月底。
眼看著即將結束，卻發現還有個留的部分，收尾麻煩。
公司原職業經理人竟然以公司文旅產業發展的名義在圣靈群島買了塊私人島嶼。
收購清盤核算，要飛到澳洲去。
彼時許岸的paper還在最后的沖刺階段，本就是一個頭兩個大，這種時候出差，自然是在飛機上還在筆疾書。
董文莊看了連連佩服，“我要有你這個毅力，申博準能。”
許岸這兩個月和董文莊幾乎了戰友，凌晨兩點還在一起流數據，他雖然這麼說，自己也同樣開著電腦，沒干一點。
當下隨口應著他，“現在發期刊也來得及，一會兒到了地方，調研一下澳洲群島的投資本與營收比，說不定就能發。”
惹得董文莊高呼許岸是季方年2.0，學榨第一人。
落地Hamilton island機場，還需要坐船上島。
許岸在飛機上只吃了幾塊餅干，現下腸胃空空，背著偌大的電腦，上船的時候還和董文莊打趣，“這船看起來海釣不錯，說不定能吃個新鮮。”
下一秒游艇加速，許岸幾乎瞬時臉煞白，本就空空如也的胃翻騰，幾乎要把胃酸都翻涌出來。
偏生船開，就不能回頭，許岸咬著牙沒有吭聲。
只不過本就折騰了兩個月，又經歷了長途飛行，抵達島嶼時，許岸幾乎要把心肝脾肺都一口氣吐出來似的。
抱著夾板的桅桿干嘔，卻又什麼都吐不出來。
打著，下船都困難。
還是董文莊架著，踉蹌著上了觀車。
圣靈群島的這座私人島嶼原本是打算開發度假區，修碼頭做基建，酒店都起了框架，最后因為公司拖欠賬款，運營乏力。
卻也還留了十幾個工作人員在島上，算不得孤島。
只是周邊項目停滯。
眼看著許岸這幅模樣，季方年協調地接給在酒店的一樓打掃了間房間。
勉強可以休息。
“一會兒還要坐著快艇回去，你好好歇著。”
這話說完，許岸想要逞能的心思就徹底憋了回去。
能不給導師添，已經是現在最大的作用。
只是島上信號差，饒是許岸帶了移網絡，也斷斷續續卡的磕絆。
躺不下，斜靠在沙發上，開著電腦，原本想寫點什麼，卻連手指都在打。
是從未有過的虛弱。
閉上眼眸也無法睡，周痛苦，胃腸翻涌。
酒店的工作人員看實在太難過，遞了兩塊巧克力過來。
沒有溫水，只有冰水和直飲水。
許岸去接了一杯水，把巧克力化在里面，緩緩喝了一杯。
胃還是難，但好在人有了些許力氣，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突然緒涌起，有想要落淚的沖。
明明之前的兩個月那麼辛苦，也毫沒覺得有任何的委屈，可這一刻，卻突然希邊有一個人。
甚至連一個打電話可以放縱自己脆弱的人都沒有。
手機通訊錄從頭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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