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了，之前也有這樣的況，不是你的錯，畢竟我們也沒有提前告訴你，對不對，”他去拉栗夏的手，輕輕挲，“沒人會怪你的。”
栗夏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別看它這麼大一只，其實是個玻璃胃，”方則清想找點話題，“柯基是不是會好一點，你平時帶面包去游泳嗎？”
“……”
“栗夏？”
栗夏腔悶悶的，嗓子好堵，按捺和積攢太久的眼淚，想念，一顆，一顆，不控制地掉在手背上，掉在小狗的發上。方則清手忙腳地找紙巾，栗夏沒有去接，止不住地流淚。
“面包不在了。”聲著說。
“方則清，我的小狗去世了。”
哭到整個人都在發，眼淚把垂下的碎發打，紛地粘在臉頰上。方則清的那些紙巾，被的淚浸了，滲到他的手指，在他的皮上蒸發，風干。
那塊皮便留下一種很難忽視的皺。
他的心也是。
這是他沒想到的結果。
好大一會兒，他等待哭泣變小聲噎，栗夏終于平靜下來。
方則清說，對不起。
栗夏抬起淚眼看看他，撲哧笑了下。
“和你無關啦，”垂下眉眼，說，“你別嘲笑我就行，哭得這麼丑。”
“栗夏。”
“嗯？”
“和我說說吧。”
面包最初是朋友出國，寄養在家里的。趕上幾年特殊時期，那朋友不方便回來，栗夏就接手養它。出事的當天，牽著面包去公園遛彎，面包引去了一條小路，沒多想。低頭看個手機的功夫，發現面包已經不能抬，倒在地上。
“毒蛇咬傷，去醫院的路上已經快沒有呼吸了。”
講到這里，栗夏停頓幾秒。
“后來我才知道，那條小路上之前就有小狗被咬的事，公園甚至了告示的，我沒留意，太心了。”
方則清的手。
語言安無用，他很清楚。
他只是說，“寵都很有靈的，被主人好好著的更是。它一定也不想離開你，所以它可能變了風，變一朵云來陪著我們，只是我們眼看不到它。”
他用拇指拭一下栗夏的眼淚。
“你把面包的照片發給我幾張好不好？”
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栗夏點點頭。
這會兒才注意去看，今天的方則清穿了霧霾藍的襯衫，襯得他白凈，溫。領口的扣子沒有系，栗夏看一眼，嘟囔，“你怎麼穿這麼帥。”
方則清哈哈笑。
“很帥啊？”
栗夏傲慢：“也就，小帥吧。”
想到藺虹和說的那些事，栗夏說，“我知道你的了，方則清。”
“我媽都告訴你了？”
“嗯。”
方則清看，又看向遠。
他聲音平靜：“沒什麼的，這次失敗，還有下次。是我對自己期太高了。”說著又笑一下，問栗夏，“我是不是該換個賽道啊？”
栗夏頓時腦袋搗蒜：“值賽道可以闖一闖。”
末了又說，“算了，到時候喜歡你的人更多了，都不到我。”
方則清的臉：“邊就一個位置，哪能來去。”
“你不生我的氣了？”他問。
栗夏垂眼，握方則清的手一些，“我沒有生你的氣，我發現，我太著急了。你就當，就當我太想了解你了。我不想聽你自嘲的，貶低自己的話，所以想知道原因。”
接著想到什麼，眼神發亮。
“方則清，你還記得我們看的《怪奇語》里，Max聽著音樂沖出異世界那段嗎？”
在《怪奇語4》里，主角Max被異世界吞噬之時，是因為和友給了沖出正在崩塌的異世界的勇氣，一路狂奔，末日在后一點點覆滅。《Running Up That Hill》響起來的時候，栗夏熱沸騰。
“方則清，人生的沉潛期就是很痛苦的，人人都能給你放那首歌，給你出口，但，你要自己跑出來。”
“還有，我想告訴你，能夠做這個世界的理想主義者，真的是一件很幸運又很酷的事。”
栗夏眼神認真，語氣充滿力量。
方則清點點頭。
他栗夏的眼睛，雙手傳遞給他的力量。
強大的，干脆的，溫暖的。
好像剛剛脆弱在哭的人不是。
“安我倒是很會表達，沒有好好安自己麼。”他說。
栗夏靜靜看他。
“我不想看到你不開心。”
方則清那一刻想，一個人的世界就是被另一個人改變的，栗夏或許就是他可以沖破異世界的一首歌。
他用手去栗夏的側臉，輕輕剛剛哭過的眼周。
“我也是。”
-
藺虹其實很早就到了，沒敢打擾。方則清朝涼亭那邊喊，才尷尬地過來牽過瓜子。
“呵呵，我和瓜子再去溜溜，你們聊哈。”
栗夏蹭地站起來。
“虹姐。”
藺虹笑著，又滿意又開心：“這以后得阿姨了吧。”
栗夏抿著，臉紅紅的。
藺虹著急退場：“我先回給你們做飯哈。”
走的時候還給方則清豎了個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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