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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的人, 是。
他心心念念的白月,是。
這是盛南煙第一次聽到他說喜歡自己,急促的心跳瞬間攫取住。
激、酸、害, 所有複雜的心緒彙聚在一起, 升騰的眩暈一波波的沖襲著的全。
周圍靜悄悄的, 盛南煙低垂著眸,然後輕輕地牽住了他的手指。
他手指的溫度比高一些,幹燥、糲。
先是纏住一, 然後再加一, 直到他們十指相扣, 不可分的。
最近他們親, 鮮是主,徐陸琛稍微用力握, 覺到盛南煙敏地微抖。
他挑了下眉, 聲音故意拖長的懶洋洋, “小盛同學, 你這是在占我便宜嗎?”
“嗯。”
直接承認, 仰起臉看到徐陸琛微愣的表,角輕輕抿起,“你不是說要我好好計劃一下我們坐實關系的進度嗎。”
徐陸琛用拇指挲了下的虎口, 瞬間有電流竄上背脊,耳邊傳來他溫熱的氣息,帶著點調笑的親昵,“所以你的計劃就只是牽牽手?”
“要我提醒一下嗎,我們現在不是學生了。”
他像是漫不經心, 又滿含著勾引。
“不用客氣,”
“你可以再過分一點。”
因為他的靠近, 盛南煙張的吞咽,過了會兒才說:“你不懂。”
徐陸琛:“?”
清清嗓子,“我有我自己的節奏。”
徐陸琛笑了,了的手指,意味深長道:“別讓我等太久。”
“……”
現在相信葉亦可的話了,他確確實實,在勾引。
********
樓下還有他的朋友們在,他們不好待太久,等兩個人下了樓,他們每個人神各異。
他們上次聚會就知道徐陸琛對他這老婆不一樣的,但真沒想到他喜歡的那個白月居然就是他老婆!
在場的人表微妙,尤其是剛才提起白月的那個人。
好在有聞丞這個會活躍氣氛的,他撥開人群沖上前,先關心道:“煙妹,你怎麽樣了?”
盛南煙笑笑,“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然後他立刻開始告狀,指著徐陸琛,“這禽太不是人了,把公司全扔給我一個人,他在家懶倒是逍遙,哪有這樣的,你快幫我評評理!”
盛南煙抿抿,“那個,他沒懶,是在家照顧我,再說了,他不是每天都在線上工作麽。”
聞丞默了兩秒,微微瞇起眼:“是我錯了。”
“嗯?”
他看著盛南煙,慢吞吞道:“你倆才是一家的。”
才不會幫他呢。
盛南煙聽出來了,臉微微漲紅。
徐陸琛把手臂搭盛南煙肩上,故意沖聞丞笑了下,“知道你單很久了。”
他理解。
聞丞冷呵一聲。
“當我沒人嗎,”他一揮手,“王熙,給我上!”
徐陸琛起眼皮,淡淡地瞥過來,王熙立刻慫了,“琛哥,你之前新買的手辦讓我看看唄,上次我要買的那個限量款的砸錢都買不到啊。”
徐陸琛:“樓上書房,自己去吧。”
王熙:“行嘞。”
他立刻遠離戰場。
聞丞瞪他一眼:叛徒!
接著他目幽幽地轉向盛南煙,語氣幽怨:“煙妹,你不能跟著家夥一樣重輕友啊,上次的茶水我白請你了嗎?”
徐陸琛:“上次的茶水是我付的錢。”
Double Kill!
盛南煙地拽了拽徐陸琛的角,暗示他:別說了,聞丞他快碎了。
為了安聞丞,接下來大家開始玩紙牌游戲的時候,盛南煙和他一夥兒。
知道盛南煙和聞丞一隊的時候,周圍的大家的目中帶著同。
起初盛南煙有點迷,玩了兩局懂了。
一開始打牌的時候,聞丞自信滿滿地對說:“煙妹,玩牌跟著聞哥絕沒錯,看我怎麽帶飛你,把他們統統喝倒!”
盛南煙捧場地點頭,“好,辛苦聞哥了。”
聞丞立刻表飛揚。
徐陸琛聞言看了盛南煙一眼,接著眼睫一垂,看不清神。
接下來聞丞好一頓炫技,花式洗牌有各種技巧,一看就是練過的。
盛南煙看得驚嘆,目不轉睛。
其他人是已經看倦了,顯得興致缺缺。
徐陸琛坐在盛南煙旁邊,從果盤裏挑了個蘋果削皮,等他把蘋果切小塊,聞丞終于炫夠了。
大家開始玩牌。
然後盛南煙就讀懂了其他人的眼神了,聞丞他上來就是王炸。
盛南煙:“……”
接收到質疑的目,聞丞還給一個安心的眼神,事實證明,他本不行!
盛南煙沒見過臭棋簍子,臭牌簍子今天算見識到了。
徐陸琛把切好的蘋果遞到盛南煙邊,一邊問著:“要不要換個隊友?”
盛南煙很自然的吃了口,轉頭看了眼聞丞。
沒注意到周圍突然安靜的氣氛,只輕嘆了下,“沒事,繼續吧。”
然而,在之後連輸了兩把,盛南煙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不怕對手強,就怕豬隊友啊!
輸的人要懲罰喝酒,剛要拿起酒杯,徐陸琛接了過去,“我來喝。”
周圍立刻響起整齊地揶揄聲。
盛南煙有點不好意思,想自己喝。
聞丞解圍道:“要不然不喝酒也行,換真心話?”
盛南煙:“行。”
聞丞打牌是王炸水平,問真心話也很犀利:“老實說,你們倆是不是高中的時候就在一起了?”
周圍人開始起哄。
盛南煙看了徐陸琛一眼,他微微挑了下眉。
盛南煙有點張:“沒有。”
“真沒有啊,”聞丞好奇,“那你們倆分開這麽多年,怎麽中間一直沒聯系過?”
徐陸琛出聲提醒,“只能問一個問題。”
聞丞切一聲,“等著把你的黑歷史全幹淨。”
徐陸琛擡擡下,很拽的回他:“有本事你贏我試試。”
接下來游戲繼續,聞丞不會打牌,接下來換盛南煙當主力,今天運氣不錯,逆轉形式,一下子連贏了好幾把。
倒是不為難人的,讓輸家自己選喝酒還是真心話,大多數人選了喝酒。
當徐陸琛喝完了第三杯酒,他單手支著下頜看向盛南煙,他眼神太過灼熱,讓人無法忽視。
盛南煙自己拿了一塊蘋果吃,有點心虛地的問:“怎麽了?”
徐陸琛笑笑,出一張紙巾給手,慢條斯理的,完全不在意周圍人震驚的目。
平時拽的不可一世的徐爺居然在家是這麽伺候人的。
在場人也就聞丞面平靜,一副見怪不怪的淡定模樣。
徐陸琛完全不在意周圍的目,只看著盛南煙,輕聲提醒,“胳膊肘。”
盛南煙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口中的蘋果在舌尖綻開,酸酸甜甜。
那一刻,突然想起之前很喜歡的一句歌詞:
我們在高朋滿座中,將晦意說到最盡興。
角輕抿著,住即將出的笑意。
“你倆對什麽暗號呢?”
聞丞聽不懂,但他義正言辭的提醒盛南煙,“煙妹,你可不能搖啊,親夫妻也要明算賬!”
他頭一回這麽大殺四方,爽飛了簡直!
“來,我們一起喝倒他們!”
盛南煙看了眼聞丞,在心底說了聲抱歉,接下來開始放水,保持著不輸不贏,魚了兩局。
不過有聞丞在,很快又輸了。
徐陸琛是這次的贏家,他擡了擡下頜,指定聞丞喝酒。
至于盛南煙。
他眼睛瞇起,笑了,“真心話?”
不等回答,“要是喝酒,就還是我來喝了。”
這還能讓怎麽選。
盛南煙:“那就,真心話。”
徐陸琛:“好,你先欠著。”
?
還帶這樣的?
正好有人從樓上下來了,是王熙。
他心滿意足地看完了徐陸琛的手辦,拍了好多張照片,就是有一個略微憾的。
“琛哥,我發現有個手辦的手那裏斷了,是後來被粘上的,你知不知道?”
盛南煙知道他說的是哪個,“那個是被我不小心摔的。”
四周頓時變得安靜,那種微妙的神再次爬上他們的臉。
接下來趁著空隙,他們的微信小群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琛哥不是最忌諱有人他東西的麽,我記得他跟裴哥鬧掰好像就是因為把他的東西弄壞了。】
【你記錯了,不是弄壞,是給扔了。】
【都差不多,他那些手辦一直收在櫃子裏,平時都不讓的,尤其是那個全球限量款的手辦,買都買不到,聽剛才嫂子那語氣,把東西摔了之t後好像一點沒事啊。】
【要不怎麽說是白月呢,看看那伺候人的樣,水果切好了喂著吃,從前就沒見過琛哥對誰這麽好過。】
王熙以前他還不懂聞丞跟他說的那些話,現在是徹底明白了。
他低頭打字。
【你們知道琛哥的櫃子中間放的是什麽嗎?】
【賣關子,快說。】
【結婚證。】
放在最中央,紅彤彤的,想忽視都不行。
【……】
【……】
群裏沉默了許久,最後有人總結了一句。
【真啊。】
真白月,
絕對的真。
接下來王熙提議換個游戲,盛南煙不太會玩,徐陸琛很自然的說:“我帶你。”
其他人也沒什麽意見,盛南煙嗯了聲,“我玩得不好,你可別怪我。”
徐陸琛瞥一眼,語氣很拽,“這次讓你一下什麽帶飛。”
說完,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轉過臉看,懶洋洋地開口說:“知道這時候該喊我一聲什麽嗎?”
盛南煙眨眨眼,猶豫了一下,喊了聲:“老公。”
周圍人開始嬉笑打趣,“哇塞,太狗了!”
“不行了,下次我也帶我對象過來。”
“你有對象麽,不是早被踹了?”
一群人打打鬧鬧,氣氛熱烈。
只有徐陸琛沒出聲。
盛南煙看酒喝沒了,主起去拿酒。
等離開,聞丞搭住徐陸琛的肩膀,嘖了聲,提醒他:“耳朵紅了。”
被喊一聲老公就這樣。
出息。
********
盛南煙去酒櫃拿了兩瓶酒,後傳來開門聲,一回頭看到了徐陸琛。
他站在門口,接著將門反鎖。
盛南煙吞了下口水,“你幹嘛鎖門……”
“因為要做壞事。”
他大步向走來,目落在上,用一種讓臉頰發燙的眼神盯著。
心口一跳,很快被他進角落裏。
他沒抱,甚至沒到一點,可在這種仄的空間裏,的目、鼻息、全部被他籠罩住,切又燥熱。
空氣變得粘稠,心跳很快了章法,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
他出手勾起的下,目默默對視。
他聲音有點啞,“剛才,怎麽突然那麽喊我。”
故意的,他知道。
從來沒那麽喊過他。
怎麽偏偏突然……
他嚨微了,從結婚到現在,一直保有餘地,沒有承認過他的份。
可在剛才,喊他老公。
他很努力地制,才沒過去抱。
下一秒,
盛南煙突然靠過來,胳膊環抱住他。
到他的繃,堅如鐵。
一向不太擅長主剖白心,可有些話已經在心底很久了。
“有句話,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告訴你。”
徐陸琛灼熱的呼吸落在的頸側。
“你不是外人,”鄭重而認真,“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在這場婚姻中,他們已不再是表面的合作關系。
他是的丈夫,是的至親,是的——
人。
他渾一震,結上下滾了滾。
接著手重重地擁抱住,親無間的距離裏,聽到他劇烈震的心跳。
“煙煙。”
他輕輕地喊,聲音很低,含著濃濃的溫和繾綣。
“你是在哄我嗎?”
盛南煙渾燥熱,比起害的緒,更願意回應。
“嗯。”
他閉上眼,所有的清醒理智,在此刻徹底崩塌瓦解。
……他徹底臣服。
他親昵的蹭了蹭的脖頸,啞聲說:
“再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