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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點。
盛南煙加班回到家, 最近快到年底了,公司裏的事很忙,所有人忙得不可開, 而且今天鐘薇又找了, 問出差去江灃的事, 希可以盡快給一個回複。
只是盛南煙還是拿不定主意。
開門之後,屋子裏安安靜靜的,只有一盞落地燈散發著淺淺暈。
借著點點的亮, 盛南煙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徐陸琛。
他又在沙發上睡著了。
盛南煙小心地趿著拖鞋走到他邊, 徐陸琛不像平時懶散冷淡, 他呼吸清淺, 睡很乖。
知道他是等才在這裏睡著的。
平時如果是他早到家,總是會在這裏等回來。
一定要見到才肯回房間。
盛南煙垂頭看著徐陸琛, 心底的。
突然冒出個念頭。
就一下下。
反正他不知道。
彎下腰, 輕輕地親在他的眉心上。
啊,
趁人睡著占他便宜的覺好開心。
角笑, 靜悄悄地起, 打算給他拿個毯子蓋上。
手機叮咚響了一下。
這麽輕弱的聲響,在睡夢中的徐陸琛呼吸一重,緩慢地睜開眼睛。
待看到盛南煙的時候, 他眉頭皺著,手抓住,“你別走……”
盛南煙笑:“你醒啦。”
徐陸琛睡得還有點迷糊,眼皮半掀著,手上卻力氣不小, 直接把拽到邊,把的手在臉頰邊, 小聲呢喃著:“別離開我。”
這次盛南煙聽清了,手指親昵蹭了蹭他的臉頰,“我在這兒呢。”
過了幾秒後,徐陸琛慢慢地清醒過來,他坐起來懶洋洋地靠著椅背。
盛南煙笑他,“徐陸琛,你剛才是不是睡迷糊啦。”
徐陸琛瞥一眼,語氣很欠,“我不睡迷糊,怎麽方便你占我便宜。”
“……”
應該第一時間反駁的,但因為剛剛真的占了他便宜,略微心虛一下子沒出聲。
這下立刻就被徐陸琛抓到了,他挑下眉,不由笑了下,“哦,看來是有人真的做壞事了。”
盛南煙轉就走。
手腕被抓住,他稍稍用力,把扯到邊。
“又不是不讓你占,”他靠近過來,清冽的白茶包裹過來,很不正經的說,“醒了也給你占。”
盛南煙轉頭看他,正打算立一下自己清清白白的人設,就看到他一副衫淩的模樣,大約是為了睡得舒服,他襯衫上面解開了兩顆扣子,現在領口敞開著。
出長長的鎖骨,如竹節般漂亮,一條線延著,上面有顆胭脂的小痣。
位置在正中間,每次看到,都仿佛在引著人上去咬一口。
盛南煙呼吸一頓,害的移開目。
總覺得再看下去,好像即將要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耳邊響起徐陸琛的輕笑聲,啞啞的,沉沉的,連聲音都讓人心裏泛。
覺下被勾了下,徐陸琛笑問:“怎麽又臉紅了。”
“……才沒有。”沒有什麽氣勢的否認。
手機叮咚又響了下。
盛南煙趁機轉過去看手機,肩膀一沉,是他將頭擱在肩上,隨意問了句:“誰啊?”
呃。
盛南煙停頓了下,還是老老實實告訴他:“楚昭。”
他把在的後背上,隔著一層服傳來暖熱的溫度,聲音響在耳側,呼出的氣息熱熱的,“他找你幹嘛?”
“不對,你們什麽時候加的微信?”
“別理他了。”
盛南煙一一回複他。
“我們公司要在外地辦展,他公司好像是派他出差,問我是不是在一個地方。”
“微信是之前遇上的時候加的。”
輕笑:“你又吃醋啦。”
徐陸琛哼一聲,沒否認,“小子還不死心,那天我就瞧出來了。”
“什麽?”
“我跟他說了我們的關系,他還跟你說了五十七句話。”
盛南煙:“……”
他居然還在數。
徹底震驚了,一時沒說話。
徐陸琛大概覺到的緒,把腦袋埋在的頸窩裏,“人都有稚的時候,不是嗎。”
盛南煙能到他臉上的溫度,不住說:“徐陸琛,你好可。”
可?
這個詞在徐陸琛腦袋裏轉了一圈,很陌生,他七歲以後就沒人再用這個詞形容他了。
不過盛南煙這麽說他的話,他樂意聽得。
“你要是介意,那個展覽我就不去了吧。”他聽到說。
“我逗你的,”他親昵的蹭蹭,“你想去就去。”
稀奇的,居然猶豫了。
徐陸琛耐心地問:“怎麽了?”
“那個展覽在江灃。”
“是害怕嗎?”
“有點,也不全是。”
盛南煙不太自然的開口,一向不太會坦白心事,可願意把自己的苦惱分給他。
“那個展覽是秦總公司要辦的,上次我過去,雖然遇到了地震,不過萬幸沒出什麽大事,而且整展覽的效果很不錯,他們很滿意,所以這次還想要找我,不過這次不是合作,算是要我獨立策劃辦展。”
抿抿,“我、我沒做過這t麽大的項目。”
盛南煙的聲音越變越小,悶悶的。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
怕搞砸了別人會對失,被人笑話,更怕失去了這次機會,以後再沒有人對期待。
心裏糟糟的,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屋子裏靜靜的,只有魚缸裏的水流聲潺潺淌下。
徐陸琛突然開口:“要不要坐我上?”
盛南煙先是一驚,大約是因為此刻心的搖,讓此刻生出想要近他的想法。
轉朝他手,徐陸琛攬住的腰,把抱到他上,他一只胳膊橫在背後,修長有力,讓好好靠著。
盛南煙的手臂環著他的腰,只稍稍擡頭,就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臉。
他低下頭看過來的時候,眼眸漆黑如點墨,盯著瞧。
盛南煙覺到自己的臉再一次熱起來。
徐陸琛看了一會兒,才開口:“煙煙,我只想問,這個項目是你想做的嗎?”
盛南煙咬咬,幅度很小的點點頭。
“那就去吧,”他很認真的說,“想去做就做,搞砸又怎麽樣,有我給你兜底。”
“一次不,可以有第二次,你不用擔心這個。”
“南煙,失敗不是結束,你可以重新再來,”徐陸琛低頭看著他,眼睛裏閃著,“你只管大膽去嘗試。”
“有我做你的退路。”
他給這份底氣。
盛南煙呼吸微滯,怔愣地著他。
從小到大,從沒有人跟說過這樣的話。
無論做什麽事,沒有第二次機會。
總是習慣了一個人默默承著,抑著。
然而此刻在聽到他的話之後,心繃的緒完全松懈,無論最後的果如何,徐陸琛可以幫撐住一方世界。
不用什麽都自己一個人扛。
盛南煙和他對視幾秒,“好,我會努力的。”
“別怕,”徐陸琛一字一句地告訴,“在我眼裏,你永遠是最好的。”
盛南煙到他的目,灼熱繾綣。
清晰的到,自己在他的眼中閃閃發,獨一無二。
那是人的眼神。
盛南煙瞬間被擊中了。
心頭發,長久怔愣。
他不要求一定要取得好的績、不會從的上索求回報。
無條件的對好。
他的偏獨屬于。
心變得,像站在棉花糖機的旁邊,一陣清風掠過耳邊,口裏填滿了帶著甜味的氣息。
這一瞬間,盛南煙覺到某種從小一直求的東西,不必祈禱,就被他塞到了的手心裏。
的傾灑在徐陸琛的臉上,他溫地看著,輕輕地對說——
“煙煙,我希你能一往無前地大膽往前走。”
“你不會孤單,有我會一直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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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好出差事宜,盛南煙就開始著手準備前期的工作了,開會、寫項目書,和設計師流,事一下子堆積起來。
臨走的那天,徐陸琛跟約法三章。
“要好好吃飯。”
“每天要回我的消息。”
“遇到麻煩不準自己扛,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他的臉,“聽到沒?”
“說是。”
盛南煙朝他眨眨眼,“你怎麽要求這麽多,我上次出差也沒這樣啊。”
盛南煙覺手心一暖,他牽住,“以前是讓著你,現在不是有名分了麽,可以提要求了。”
這話聽得盛南煙心口一,又熱又暖的。
晃了晃他的手,“好,答應,全答應。”
徐陸琛看著,著重強調,“你記住了,尤其是第二條,消息可以晚一點回複,但不能忘記,如果太累不想一條條回複就給我打電話。”
盛南煙輕輕地笑了下,“要求這麽嚴格?”
徐陸琛低頭對挑下眉,來了句:“免得你跑掉,對我始終棄。”
他又說這種不正經的話。
盛南煙逗他,“那我萬一要是忙忘了或者手機沒電了怎麽辦”
徐陸琛目微閃,一時沒說話。
“怎麽啦?”
他微垂下頭,整個人過來,把下磕在的肩膀上,聲音低了低:“不要讓我再失去你的消息了。”
他這個樣子讓的心口被狠狠地撞了下,一下子心地不樣子。
有時候能覺到,徐陸琛好像很沒有安全。
像他這樣驕傲的人,明明不應該有這種緒的,可敏地察覺到,并一一平。
出手抱住他,在他的背上了,“就算手機沒電,我也會通過其他方式聯系你的。”
“那你記得每天給我報早晚安。”
“好。”
“吃飯前記得拍照給我看看,不準吃太辣的東西。”
“噢。”
“每天做了什麽事都要跟我說。”
“行。”
一下子,什麽不平等條款全答應了。
不過隨著他提的要求越來越多,盛南煙慢慢收回手,子往後撤了下皺著眉審視眼前的男人,“我怎麽有種上當的覺。”
“怎麽會,”他笑得狡黠,“是你的錯覺。”
糟糕。
深切的到,自己又栽了。
盛南煙靜靜地看他幾秒,沒忍住,學著他的樣子,也掐了一下他的臉。
“徐陸琛,你花招好多啊。”調侃了句,“你從哪裏學的這些,經驗這麽富?”
他攏住的手,主把臉頰上的掌心,不讓收回去,然後進晶瑩的眼眸裏,緩緩道:“盛同學你很會啊,故意這麽問我。”
“啊?”一呆,“我怎麽故意了?”
他輕輕笑,結上下著,“你明知道我的經驗只有一次。”
徐陸琛微轉頭,在的手心輕吻了下,“你是我的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