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馳不會讓宋言姿去面對家人,擔心會到傷害,所以決定一個人獨自去應付。
他的良苦用心,宋言姿知道。
著那抹倨傲的影漸行漸遠,直至看不見,收回視線,走近屋里。
主樓的偏廳里。
沙發正中央,沈老爺子正襟危坐。
左手邊,坐著沈靖川和陸雨曼夫妻倆。
氣氛略顯嚴肅。
沈亦馳來到門口,將上的黑大了,隨手遞給管家,接過去的管家將門打開。
等沈亦馳抬步走進去,門立刻關上。
三位長輩的目不約而同落到門口方向,看到只有沈亦馳一個人出現,眸暗了暗。
沈亦馳淡淡開腔,“別看了,只有我一個人。”
話落,他闊步走到右邊的沙發上坐下。
坐姿端正。
沈靖川口吻嚴肅,“不是讓你們兩個一起來?”
不用想,肯定是兒子不讓來。
沈亦馳似笑非笑的樣子,“我倒是想讓來,可不讓,非得拉著他孫媳婦聊天。我有什麼辦法。你們實在要見,自己去跟說,我可不敢跟老人家搶人。”
其余三個人沒有說話。
跟老太太搶人,他們也不敢。
看到他們面面相覷,沈亦馳眸子一閃而過某種欣喜。
果然還是這招有用。
其實長輩們也是心照不宣,知道這就是沈亦馳的計謀,目的就是保護那個丫頭。
護這麼,生怕他們吃了似的。
沈亦馳見他們不說話,直接說,“各位長輩,這天也晚了。你們忙碌了一天,也累了,要不有話明天說。”
接著他著眼前正襟危坐的爺爺,“爺爺,今天可是您的生日,別累著。早點休息。”
沈爺爺冷哼一聲,“知道是我生日,還故意挑這種日子來,存心氣我是吧!”
這小子,蔫壞。
特意挑今天這種場合公之于眾,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沈亦馳似笑非笑地說,“老領導,您這可就冤枉我了,就是您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巧合,純屬巧合。”
看著眼前嬉皮笑臉的男人,沈老爺子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喝了一口茶,老爺子說,“我看你不僅膽大包天,還老謀深算。”
算定了今天這種場合之下,不會當眾讓他們下不來臺。
不得不承認宋言姿的份。
沈亦馳笑著接話,“這不是傳了您的優良基因嗎!”
對面的老爺子瞪他一眼,“就你貧。”
沈亦馳不疾不徐的樣子,“我之所以選擇今天,其實是有原因的。”
“爺爺,今天是您生日,這麼好的日子。我一直想著送您什麼禮好。思來想去的,您什麼都不缺,就缺一個孫媳婦。這不就給您帶來了。”
沈老爺子口氣不好,“我讓你帶孫媳婦,沒有讓你帶!”
得虧他心理素質很好,才沒有被嚇到。
沈亦馳始終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您孫媳婦只可能是。不帶帶誰?難不,我去大馬路上給您隨便拉一個回來。也不靠譜呀!”
此言一出,沈靖川立刻不悅,沉聲提醒,“亦馳,怎麼跟你爺爺說話的。”
這孩子,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沈亦馳子微微往後靠,嗓音帶著一淡然,“你們想說什麼,直接開門見山吧。”
是時候切正題了。
陸雨曼著眼前無所畏懼的兒子,眸復雜。
看他氣定神閑的樣子,頓時有種不好的預。
沈爺爺擲地有聲地說,“我們不同意你跟宋言姿在一起,你們分手吧!”
四年前的事鬧那樣,如果他們兩個在一起,以後兩家人見面要如何相。
這口氣,不是商量,而是直接命令。
沈亦馳拒絕的干脆利落,“抱歉,我做不到。”
幾個人同時把視線看向眼前的男人,對于他不假思索的回答有片刻震驚。
頓一秒,沈亦馳沉聲開口,“爺爺,我不是您的手下,不可能對您的命令言聽計從。”
沈老爺子口吻嚴肅,“我現在是以爺爺的份跟你說話。”
沈亦馳著眼前威嚴的爺爺,“既然您是以爺爺份,那我就直言不諱了。正好爸媽也在,有些話,我一次說清楚,表面我的立場。”
默一瞬,沈亦馳義正辭嚴的說,“我喜歡宋言姿,我。我們不會分手,我娶定了!”
他態度堅決,說得斬釘截鐵。
對面的三位長輩聞言,瞧著他信誓旦旦的樣子,面冷沉。
沈老爺子不著痕跡的吸氣,“明知道你們不能在一起,為什麼還要一意孤行,你這樣做對得起你媽嗎?”
陸雨曼聞言,抬眸去,老爺子嚴肅而認真。
威嚴十足。
沈亦馳坐直子,著威嚴的老爺子,不答反問,“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又不是我們兩個的錯,憑什麼要我們無辜的人來承擔責任?”
老爺子一時語塞。
爺爺不說話,沈亦馳轉而看向對面的母親,“媽,就因為我要娶自己心的孩子就是不孝了?就對不起你了?”
“就為了顧及你的,我們兩個被迫分開四年。這還不夠,還要我們的下半輩子為一個沖的錯誤而買單是嗎?”
“爸爸犯錯,已經付出代價,用命抵還不夠?你究竟還想怎麼樣?”
雖然他語氣平平,沒有什麼緒,可字字句句都在著憤怒和不滿,不甘和無奈。
面對他的質問,陸雨曼無言以對,不敢看兒子的眼睛。
自責,疚,面愧,裹挾著。
看到妻子臉難看,沈靖川口吻冷凜,“亦馳,注意你的態度,怎麼跟你媽說話的?”
沈亦馳不聲地移開視線看向眼前的父親,“我現在就是在好好的說話,就事論事而已。”
他語氣不咸不淡,卻著一上位者的威嚴。
暗自吸了一口氣,沈亦馳正道,“既然話說到這里,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一次說完。”
“我不管宋言姿是什麼份,家庭背景如何,也不管是誰的兒。我只知道,我,認定了。至于別的,不重要。”
“作為長輩,你們若是接祝福我們,自然最好。不同意,我也不怪你們。當然也不會著你接。我不會強人所難。”
對面的三個人面復雜,一語不發。
沈亦馳義正詞嚴的說,“但有一點,我丑話說在前頭。你們可以不接,但是不能做傷害的事,這是我的底線。”
聽到這話,對面的三位長輩臉驟然一變。
冷沉又難看。
沈靖川陡然拔高音量,“你這是威脅我們!”
沈亦馳不變的冷沉,“不敢,我只是把話說清楚。”
任何人都不能。
沈靖川氣急,“好小子,你竟然為了一個無關要的外人,這麼跟你的爺爺和爸媽說話。甚至還為了威脅我們。沈亦馳,你可以。”
陸雨曼語氣頗為無奈,“亦馳,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麼變得這樣!”
沈亦馳不疾不徐地說,“爺爺,爸,媽,我沒有那個意思。”
沈靖川厲聲道,“你都為了一個人威脅我們,還說不是那個意思?”
屋里陷短暫的凝滯。
沈亦馳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如果你們非要我跟分手,我只能選擇。”
一開始,他就已經做好準備。
沈靖川氣得快要心梗了,“聽你你這話意思,是要為了,跟家人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