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這天。
城市里洋溢著過年的氛圍。
宋言廷要下午兩點才能回到蓉城。
吃過早餐,宋言姿帶著赳赳去醫院里。
今年整個春節都得在醫院里度過了。
年夜飯,是在三天前就提前預訂好的。
沈亦馳要在醫院陪母親,不回雲頂莊園過節。
原本宋言姿邀請他一起,但是他有所顧慮,擔心蘇夕瑾會生氣不開心。
再則就是,他要陪陸雨曼,否則一個人在病房里孤孤單單的。
宋言廷抵達醫院時,已經四點半。
等待餐廳送餐的間隙,宋言姿跑到另一棟樓,跟沈亦馳見面。
樓梯間里,宋言姿剛剛走過去,便被男人一把拉過去,抵在墻壁上,按住親。
匝匝的吻洶涌而來,手摟著他的腰,仰頭熱回應。
吻時而霸道,時而溫。
停下來後,沈亦馳抵著的額頭緩和呼吸。
灼熱的呼吸纏綿融。
他呼吸沉,“先吃點餐前開胃菜。”
宋言姿臉緋紅,呼吸急促,“味道如何?”
沈亦馳沉聲笑,“沒品出來,我在嘗嘗看。”
再一次下來。
這一次,十分溫,好像真的在認真品嘗味。
綿長的吻終于結束。
沈亦馳將摟著,抱在懷里,緩和呼吸。
宋言姿氣息紊,“你的年夜飯我給你定好了,怎麼樣?是不是很心?”
特意訂了兩份。
沈亦馳松開,低頭與鼻尖相。
溫地剮蹭著幾下,暗啞開腔,“這麼好又心的朋友,上哪找去?”
宋言姿的心跳和呼吸都了。
“所以,你得把我看一點,小心被人搶走了。”
話落,他輕輕吮了的。
兩個人膩歪了一會兒,要分開時,沈亦馳將拉回來抱著,本舍不得分開。
他嘆氣,“好想跟你一起吃年夜飯。”
原本以為今年終于可以帶回家過年,跟過節,誰料,又出這些事。
宋言姿摟著他,輕輕拍著他的背,哄著,“我們的年夜飯一模一樣,而且還是在同一家醫院里,這樣一算,等同于是一起過年了。”
男人聞言輕笑,“這麼一說,好像是。”
前兩年,他們都是,各自回家過節,然後找個借口離開,會。
今年公開了,還是得的。
見他依依不舍,不愿意松開,宋言姿繼續哄,“等我吃完飯過來找你。”
沈亦馳忽然一本正經,“糾正一下,是約會!”
宋言姿語笑安然,“其實我還喜歡這種、鬼鬼祟祟的覺,好帶,好刺激。”
別有一番滋味呢。
沈亦馳笑了出來,“那晚上我們晚點不一樣的,給你找點刺激。”
……
吃過晚飯,天已經黑了。
外面開始響起煙花竹的聲音。
往年的慣例,母親都會給他們包紅包,今年也不例外。
宋言廷給每個人都準備了。
宋言姿同樣包了大紅包。
蘇夕瑾發了紅包便回到自己的病房里。
而宋言姿找了一個借口出來外面。
微信消息很多。
置頂上有新消息提醒。
贅婿:春節快樂,萬事如意!
宋言姿回復:春節快樂,平安喜樂!
贅婿秒回:過來。
宋言姿收起手機,快步離開。
……
八樓的過道里。
沈亦馳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手機,在敲擊鍵盤。
宋言姿走到他面前站定,“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聞言,沈亦馳抬眸去。
人淺笑安然。
收起手機,他從大口袋里掏出一個紅包來,遞過去,“宋言姿小朋友,過年好!”
過去的兩年里,逢年過節他都會給準備紅包和禮。
宋言姿雙手接過去,角勾起滿意的弧度,“謝謝老板,新的一年里,祝老板健康,平平安安,發大財。”
真是簡單暴的祝福語。
接著他又掏出來一個,“這是給赳赳的,你幫我轉。”
接過去的宋言姿說了一句,“我替他謝謝你。”
沈亦馳調侃,“你可不要私吞了。”
宋言姿撇撇,“沈總,我是那樣的人嗎?”
沈亦馳臉上暈著淺笑,“我的呢?”
話落,他出手,放到面前。
宋言姿把紅包揣兜里,訕訕一笑,“抱歉,忘記給你準備了。”
男人聞言,并不失落,而是手輕輕將摟過來抱住,將臉埋在的懷里。
他的嗓音悶悶的,“沒關系,反正我已經有你了。”
話落,了手臂。
宋言姿心口發,摟著他,另一只手落在他的後腦勺,溫著。
“沈亦馳,你辛苦了。”
他仰頭,睨著,“不辛苦,命苦。”
話音一落,兩人同時笑出聲來。
過道里,偶爾有人經過,可他們眼里只有彼此。
兩個人就這麼抱著,誰也沒有再說話。
走廊盡頭,兩道目投到他們上。
男人坐在椅子上,人摟著他。
兩個人就這麼抱著,畫面溫馨甜。
陸雨曼坐在椅上,頭上戴著帽子,上蓋著毯子,目鎖著另一邊的男。
後面站著的沈靖川同樣把視線落到不遠。
一個小時之前,他在家里陪父母吃過年夜飯後,又匆匆趕來醫院。
過去的幾十年,他們夫妻都是一起過年。
今年,出了車禍,住在醫院里養傷。
原本他的打算是在醫院里陪老婆吃飯,但家里有父母,他得回去。
沈亦馳也讓他回家里陪爺爺,醫院這邊有他就行。
今年,是最冷清,也是最不快樂的一年。
事也多。
沈靖川轉椅,推著往另一邊走去,“我帶你去下面轉一圈。”
陸雨曼并沒有說話。
這樣過去,必然是要打招呼。
弄不好,又要不歡而散。
來到樓下的亭子里,沈靖川幫攏了一下外套,又幫把毯子拉高蓋好。
這才坐到對面的凳子上。
沈靖川思忖片刻後,直奔主題,“雨曼,我們不要再反對了吧!”
話題很直接。
陸雨曼不說話,眸暗了暗。
沈靖川,“你也看到了,亦馳和言姿,他們態度很堅決,絕對不會分開。我們何不全他們。”
看著他們兩個年輕人得那麼辛苦,他于心不忍。
何況,他們甚至為了在一起,不惜跟家里人決裂。
瞧著一語不發,沈靖川又說,“四年了,你也該放下了。”
陸雨曼還是緘默不語。
沈靖川繼續說,“亦馳說得對,都已經是過去的事,而且宋雲崢已經到懲罰。你就不要一直糾結這件事了。”
“你看看,那兩個無辜的孩子,被生生分開四年,他們很可憐。你不心疼嗎?”
陸雨曼想起兒子,那個心高氣傲的男人,苦苦哀求自己,讓全他們。
生病住院期間,雖然他每天都來照顧。
可他們很說話,除了必要的談話,兒子甚至不愿意多跟說點什麼。
看得出來,兒子很辛苦,站在中間左右為難。
作為母親,看著兒子不開心,怎麼會不心疼。
只是,有自己的苦衷和不得已。
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某種決定,著眼前的男人,對他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