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心之所向
棋局勝負已分，裴老爺子輸了。
裴喻寧把草莓果盤遞過去：“三位，吃草莓。”
裴老爺子搖頭，把黑棋丟進棋奩：“老了，誰都下不贏了。”
裴韞之了張巾手，拿起一顆草莓，淡聲道：“爺爺，我的圍棋是您教的，誰贏都一樣。”
裴老爺子輕哼一聲，話是會說的，棋是一步不讓的。
裴喻寧拿了顆草莓喂商硯辭：“很甜，嘗嘗。”
商硯辭含進裏，輕輕一咬，草莓水流出，太甜，他眉心微皺。
裴老爺子看見，倒了杯清茶遞給他，笑道：“硯辭喝茶，草莓太甜膩，只這兄妹三人吃的慣。”
商硯辭雙手接過茶盞：“謝謝爺爺，尚可。”
這款草莓的確比市面上的草莓都要甜，裴喻寧覺得可以接，好吃的。
裴韞之手又拿了一顆草莓，他只接草莓的甜味。
裴老爺子讓出位置：“來，硯辭，你坐我這兒。”
“好。”商硯辭起，坐到裴韞之對面。
裴喻寧一邊吃草莓，一邊問道：“你們要來一局嗎？”
裴韞之：“嗯。”
裴老爺子：“寧寧覺得他們誰會贏？”
此話一出，分收黑白兩子的商硯辭和裴韞之同時看向。
作為端水大師，裴喻寧一個都不選：“不知道，我不太懂圍棋。”
妗妗搖著蓬松的尾走過來，纏上裴喻寧細白的腳踝：“喵嗚~喵嗚~”
裴喻寧放下草莓，抱起小貓，給它梳理發：“妗妗，你是不是長胖了？”
妗妗的尾耷拉下來：“喵嗚~”
裴喻寧哄它：“胖點兒可，妗妗，你從漂亮小貓變了可小貓，真厲害。”
聞言，商硯辭角上翹，被的腦回路可到了。
裴喻寧抱著小貓，走向沙發，拿出包包裏的漂亮帶，給妗妗尾上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妗妗“喵喵”著，的小貓最臭了。
時至中午，商硯辭和裴韞之還在棋局上廝殺，已經下了三個小時了，勝負難分。裴老爺子在一旁看得熱沸騰，躍躍試。
管家陳姨過來請衆人去餐廳用餐。
對弈暫停。
衆人坐上餐桌，裴瑾延不在，去療養院看許涵了，估計也快回來了。裴聿宸的父母也不在，回娘家給長輩祝壽去了。
裴喻寧喝著煲湯，心說不出好還是不好。
吃過午餐，衆人各自回房午休。
進了臥室，商硯辭看出裴喻寧的緒不是很好，把抱進懷裏，輕輕拍著肩，溫聲詢問：“夫人怎麽了？”
裴喻寧沉默片刻，緩緩開口：“阿硯，可能再過一段時間，周末我們就不再經常回這邊住了。”
商硯辭對原因心中了然，但裴喻寧此刻需要一個述說的合理契機，這樣才不會一直憋在心裏難。
于是他問道：“為什麽？”
裴喻寧斟酌道：“我父親是二婚，他現在的妻子在療養院，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我厭惡。”
商硯辭溫開導：“夫人，這世上沒有鳩占鵲巢的道理，這裏是你的家，住在這兒的都是與你最親近的家人，當然，除了你口中的那位。工作日你都住在聞棠宮，只有周末才有時間回來這裏小住兩天。我看得出，家裏人都很想念你，為了那樣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去疏遠家人，是一件很不值得的事。”
裴喻寧：“可我就是很討厭，一點兒都不想看見。”
商硯辭的頭發，親吻的額頭，語氣溫繾綣：“那夫人就多看看我，對視而不見。”
裴喻寧閉上眼睛：“我再考慮考慮。”
商硯辭擡指平微蹙的眉心，輕聲道：“好。”
等裴喻寧睡著後，商硯辭拿起手機，給顧嶼發消息，讓他查證一些事。
裴家與許家家世懸殊，照理說，就算裴瑾延是二婚，也不可能低娶許涵。這麽多年，膝下無子，卻也坐穩了裴家大夫人的位置，實在有些不合常理。
午後，窗外明的照了進來，微風徐徐，吹潔白無瑕的窗簾，送來後花園裏的陣陣清香。
淺的木質棋盤，玉質的黑白棋子，兩人執棋對弈，一來一回，悄無聲息地平靜廝殺。
裴韞之淡聲道：“聽說你去了A市。”
商硯辭不疾不徐地落下一枚白棋：“嗯，去看寧寧。”
裴韞之：“協議婚姻不需要做到這一步。”
商硯辭：“無關協議，心之所向。”
裴韞之擡眸看了他一眼：“寧寧年紀小，分不清什麽是新鮮，什麽是喜歡，什麽是。”
商硯辭慢條斯理地說：“對，我有十足的耐心，可以等慢慢分清這三者的區別所在。”
裴韞之不再言語，心思回到棋局上。
裴喻寧午休睡醒，已經三點了，想起冰箱裏的抹茶蛋糕，走下樓梯，看見臨窗邊，商硯辭和裴韞之對坐下棋。
兩人的坐姿都是一等一的端正，一個溫雅矜貴，一個清冷斂，都是聲不的上位者，運籌帷幄的野心家。
裴喻寧走過去，問道：“哥哥，阿硯，你們要吃抹茶蛋糕嗎？”
兩人異口同聲道：“不吃。”
商硯辭落下一枚白棋，看向裴韞之：“大哥稍等片刻。”
裴韞之“嗯”了聲。
商硯辭牽著裴喻寧走進廚房，拿出抹茶蛋糕拆開，問道：“想先吃什麽口味？”
裴喻寧：“要樹莓夾心的。”
“好。”商硯辭找到做標記的地方，給裴喻寧切了塊樹莓夾心的抹茶蛋糕，放上叉子，遞給。
裴喻寧接過來，嘗了一口，壞緒瞬間消退：“好吃！阿硯你嘗嘗。”
商硯辭張吃下喂過來的一勺抹茶蛋糕，再用舌尖將叉子抵出去，溫聲代：“順時針方向，樹莓夾心往右，依次是芒果、車厘子、指橙。想吃什麽口味自己切，我去和大哥下棋了。”
裴喻寧剛睡醒的時候會有些黏人，但商硯辭先起床了，沒給黏人的機會。
此刻，擡眸看向商硯辭，剛想撒親昵會兒，就看見他角沾了點兒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