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蝴蝶手表·不舍
周一,民政局開始工作。
裴瑾延和許涵走進去,辦理離婚手續。
許蓁和許父各自一個行李箱,坐在民政局外面的石椅上。
許父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許蓁:“離婚吧,卡裏是我這些年攢的錢,不多,省著點花,也夠你們用幾年了,碼是薇薇的生日。”
許蓁接過那張卡,問道:“卡裏有多錢?”
許父:“十萬。”
許蓁翻了個白眼,本想說十萬頂個屁用,但再一想,現在渾上下加起來都沒有一萬塊錢,于是忍住了。
離婚也好,早就不想和他過了,之前是擔心離婚要分公司的財産給他,現在沒這個顧慮了。
許蓁站起,往民政局走。
許父看了眼天邊的朝,跟著走進去。
離婚手續辦完,裴瑾延坐進車裏,揚長而去,全程和許涵零流。
許涵眼看車的背影逐漸消失,緩步走到石椅邊上坐著。
許蓁和許父辦完離婚手續,從民政局出來。
許父推著行李箱,沉默地步行離開。
許蓁諷刺道:“男人果然都是負心薄幸的東西。”
許涵拿著便宜買的二手手機,卡到心煩意,問道:“許薇在哪兒?”
“誰知道那個死丫頭現在在哪兒。”許蓁裏罵罵咧咧的,“先找個地方住下,我手裏現在滿打滿算都不到一萬塊錢,我們得趕找個事做。”
兩人去街邊小巷的旅館開房,許涵打量著周遭髒差的環境,恨不得死了幹淨。
旅館老板娘把們的份證退回:“我們這兒住滿了,去別家。”
許蓁火大:“剛才你怎麽不說住滿了?就你這破地方,我還不稀罕住呢。”
“怎麽,鬧事?”老板娘拍拍手掌,側門打開,出來幾個五大三的混混。
許涵拿上份證,許蓁提起行李箱,連忙離開。
後續又進了幾家旅館,和第一家是一樣的況。
許涵反應過來是裴瑾延的手筆,一如他那晚所說,他不會讓許家人在京北有任何立足之地。
許蓁不信邪,還要接著再進別家,許涵拉住:“再進多家都是一樣的結果,我們得坐車離開京北了,不然今晚就只能睡天橋底下。”
許蓁推著行李箱,一邊走,一邊咒罵裴瑾延,罵完裴瑾延,又開始罵許父和許薇。
坐上大車,許涵靠在車窗上,心裏很明白,許蓁最想罵的,其實是自己,現在的,對而言就是個百無一用的拖油瓶。
前路坎坷迷茫,大車駛出京北的地界,許涵憋了幾天的眼淚瞬間止不住了,捂著臉,痛哭流涕。
後座一個喝得半醉的男人被吵醒,怒氣沖天地吼了一嗓子:“號什麽喪?要哭滾下去哭。”
全車沒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許涵咬牙切齒地咽下聲音。
許蓁才懶得理會,一條接一條地給許薇發消息,總不能白把養這麽大,等結了婚,彩禮就是後半生的倚仗。
做著白日夢,不知道許薇早已在周六的上午,坐飛機離開京北,和追求的已婚男人飛往國外,尋找新的跳板。
華名苑。
周五晚上,吃過晚餐,一家人去後花園散步。
初夏的晚風,帶著些微熱意,蟬鳴聲此起彼伏。
裴喻寧這幾天黏人黏得厲害,也乖得讓人心。商硯辭特意選了明天上午離開,這樣在自己家裏住著,有家人陪著,不至于很想他。
散步後,洗漱休息,裴喻寧從床頭櫃的上層屜裏拿出一個方形絨禮盒,遞到他面前:“阿硯,打開看看。”
商硯辭接過,打開禮盒,裏面是一款致貴重的手表,銀表鏈,白底表盤上是鑽石合綴的蝴蝶,和他尾指的紋一樣,蝴蝶的樣式和他心上的紋一樣。
“寶寶,我很喜歡。”手表是其次,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裴喻寧擡手取下他左手原本戴著的腕表,把自己的這枚戴他的腕間,語氣矜,命令道:“戴了我的手表,每看一次時間,就要想我一次。”
商硯辭低笑一聲,溫輕哄:“就算沒有這枚手表,我也會時時刻刻想著寶寶。”
裴喻寧將腦袋抵在他上,聽著他平穩有序的心跳聲,輕言語:“我們每天都要視頻,那邊工作上的事一理完就立刻回來,不能讓我一直想著你,卻抱不到你,我不喜歡這種覺。”
商硯辭輕濃的卷發,答應:“好,我會盡快回來。”
裴喻寧小聲道:“明天上午走的時候別醒我,我是不會去機場送你的。”
商硯辭溫聲道:“好。”
裴喻寧黏黏糊糊地去親他,語氣嗲地承諾道:“但你回來的時候,我會開車去接你。”
商硯辭去看眼睛裏的自己:“好。”
現在已經分不清是誰在哄誰了。
商硯辭心裏的滿得快要溢出,很想問能不能暫時放下裴氏集團的工作,跟他去法國待幾天。
幾次話到邊,被他強行忍下,他不能利用丈夫的份,去剝奪工作的自由。
關燈躺下,商硯辭一手拍著裴喻寧的肩膀哄睡,一手扣在腰間輕撚,香香的公主,想把變小放進口袋裏,隨攜帶,一刻不分。
翌日,商硯辭陪躺到近九點,起床的時候小心翼翼地松開。
盡管作極輕,裴喻寧還是醒了,但沒睜開眼睛。
商硯辭洗漱穿戴整齊後,走到床邊,彎腰親吻裴喻寧的額頭,的臉頰,轉離開臥室。
房門關上的瞬間,裴喻寧睜開眼睛,把商硯辭的枕頭抱進懷裏,聞著屬于他的味道。
商硯辭在餐廳吃早餐的時候,裴家的長輩們往加長版林肯車裏放滿了京北的特産。
吃過早餐,商硯辭準備離開了,除了裴喻寧,裴家人都來主宅門口送行。
裴老夫人拉著外婆,不舍道別。
商硯辭似有所,擡頭看向二樓,走廊盡頭的臺,落地窗關著,今日無風,窗簾卻在微微晃。
商硯辭看向外公:“耳機忘拿了,上去一趟。”
外公:“好。”
裴韞之心中了然,低聲提醒道:“寧寧不喜歡分別的場景,你這一上去,很難哄好。”
商硯辭:“沒事,私人航線,推遲片刻也無妨。”
裴韞之不再多言。
商硯辭去了趟廚房,然後走上二樓。
走廊盡頭,裴喻寧垂眸往臥室走,纖細的手指將擺抓出層層褶皺,聽見腳步聲,剛一擡頭,就被商硯辭抱進懷裏。
他低嘆一聲,親昵地濃烏黑的卷發,聲音低醇溫:“寶寶,舍不得走了。”
裴喻寧擡起雙手,緩緩摟上他的腰腹,忍著眼淚,聲音卻帶著哭腔:“你好討厭,幹嘛上來?”
商硯辭低頭,親吻紅的眼尾:“上來哄你,哄好再走,拿了塊草莓蛋糕,要吃嗎?”
裴喻寧點頭:“要。”
商硯辭一手提著草莓蛋糕,一手牽著裴喻寧走進臥室。
把草莓蛋糕放到沙發邊的桌面上,然後陪著進浴室洗漱。
裴喻寧刷著牙,商硯辭的指腹輕的眼尾,低醇的聲線繾綣耳:“紅了,像小兔子一樣,好可憐的寶寶。”
裴喻寧小臉泛紅,推開他的手指,又舍不得地牽上。
洗漱後,裴喻寧坐在商硯辭懷裏,被他一勺一勺喂著草莓蛋糕。
甜甜的草莓蛋糕吃進裏,心好了一點點。
商硯辭溫聲輕哄:“我很快就回來,不會讓寶寶等太久,在家乖乖吃飯,我們每晚都視頻,我哄寶寶睡覺。”
裴喻寧親昵地蹭蹭他的鼻尖,把裏草莓蛋糕的甜喂給他嘗。
兩人膩膩歪歪地親了一會兒,裴喻寧輕推他:“哄好了,阿硯,你該下去坐車了,別讓外公外婆久等。”
商硯辭溫聲詢問:“真的哄好了嗎?”
裴喻寧乖乖點頭:“真的。”
商硯辭親親,不舍:“寶寶,我很快回來。”
裴喻寧“嗯”了一聲。
商硯辭把抱回床上,妥帖安置,轉離開臥室,坐車前往機場。
八個小時後,飛機抵達法國。
商硯辭給姜憫知發了條短信:[方便的話,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