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夢的出口有你等我
商硯辭垂眸注視：“不知道，為什麽？”
裴喻寧手指向天空：“今天太很好，我們曬太，媽媽也要曬太，我陪著你，向日葵陪著媽媽。”
商硯辭把抱進懷裏，低聲道：“寧寧，謝謝你陪我回來。”
裴喻寧靠在他肩上，眼底有些微淚意，聲音卻是歡快清甜的：“辭辭，我會一直陪著你，不管去哪裏。”
幾滴水珠墜落到後背，裴喻寧一開始以為下雨了，直到水珠的溫度，原來是商硯辭的眼淚，這是他第一次在面前哭。
商硯辭的聲音輕微哽咽，帶著幾不可察的脆弱：“本可以在父母邊承歡膝下，如果不是因為我……”
裴喻寧擡手捂住他的，不讓他繼續往下說。
商硯辭眼眶微紅，臉上沾染淚痕，裴喻寧拿出包包裏的紙巾，輕輕給他眼淚，聲音很溫地疏解他：“辭辭，媽媽不會想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直都在，只是換了一種方式繼續陪伴你，你是生命的象延續，所以外公外婆有了你承歡膝下，你有了疼你的雙親，他們你，你他們。”
裴喻寧輕輕哄拍他，像以往他哄自己那樣：“人生在世，有人親緣深，有人親緣淺。你我和母親的親緣都淺，或許是因為上天的彌補，所以把我們送到彼此邊，借以補齊缺口，這樣一來，以後就都是圓圓滿滿。”
商硯辭繾綣不已地親吻的額頭，溫聲道：“嗯，以後都是圓圓滿滿。”
見他緒漸緩平穩了，裴喻寧有意調侃他，讓他笑一笑，于是擡手刮了幾下自己的側臉，語氣嗲：“哭鼻子的辭辭，臉。”
商硯辭牽起的手，溫聲應下：“嗯，我臉。”
裴喻寧輕笑一聲。
商硯辭看著墓碑上的褚黛荌，低聲道：“媽，下次再帶寧寧來見您。”
裴喻寧揮揮手，笑道：“媽媽，再見。”
淺藍的天空一無際，蓬松的白雲四飄散，梧桐繁茂，盛夏的風吹過耳邊。
兩人牽著手，慢慢走出墓地。
一整天，家裏的氣氛都稍顯黯淡，所有人都在維持表面的正常緒，卻并不自然。
商硯辭去了書房，或許只有靜下心來理工作，他才能不去想今天的特殊。
裴喻寧坐在臥室的沙發上，思緒繁多混，最終的視線停落在床頭櫃上，商硯辭的手機正在充電。
起走過去，拿起手機，指紋解鎖後點進微信，沒找到，于是接著點開短信，最終看見姜憫知的家庭住址。
商硯辭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關掉電腦，起離開書房。
推門走進臥室，裴喻寧趴在沙發邊的桌面上睡覺，臥室開著空調，只穿了一件短，很容易著涼。
商硯辭眉心微皺，走過去，拿起沙發上的毯，正準備給裴喻寧蓋上，彎腰低頭時，他不經意看見手邊的信件。
看到幾個關鍵詞，他移開視線，把毯放回沙發，輕手輕腳地關上臥室房門，快步下樓，像不曾進來過。
這會兒臨近晚上的用餐時間，菲傭正把晚餐的菜式一道道端向餐廳。
外婆看見商硯辭下來，問道：“小辭，寧寧怎麽沒跟你一起下來？”
商硯辭：“我以為在樓下，外婆，您去幫我，萬一寧寧這會兒在睡覺，被我吵醒了可是有得哄，您的話，另當別論。”
外婆輕笑一聲：“好，我去寧寧。”
商硯辭“嗯”了聲。
外婆走到臥室門前，擡手輕叩房門：“寧寧，吃晚餐了。”
趴著睡不安穩，裴喻寧被外婆的說話聲吵醒，胳膊，看了眼寫了一半的信件，一邊將其對折放起來，一邊對門外應聲道：“知道了，外婆。”
裴喻寧起，打開臥室房門：“外婆，阿硯還在書房，我去他。”
外婆牽著往樓下走：“小辭下去了，他以為你在樓下，所以就沒你。”
裴喻寧輕輕“嗯”了聲，還好商硯辭沒進臥室，不然就看見寫的信了。
翌日下午。
商硯辭去了希諾爾集團。
裴喻寧把寫完的信件放進嵌珠鶴紋首飾盒裏，其餘的嫁妝可以說是添妝，但這對白玉鐲的意義不同，不能要。
因為對法國的路線不，讓司機開車帶去了姜憫知家。
裴喻寧摁響門鈴後，一個陌生男人推開門，神驚訝一瞬，接著對溫和輕笑：“請進。”
把手裏的嵌珠鶴紋首飾盒遞給他：“請您幫我把這個轉給姜憫知，謝謝。”
說完，裴喻寧轉離開。
明，夏風不燥。
腳步輕快地走過拐角，無事一輕的覺真好。
不經意擡眸，裴喻寧看見本應該在希諾爾集團理工作的商硯辭，此刻站在來時坐著的車邊。
後知後覺地想起昨天傍晚，原來商硯辭下樓前進過臥室，之所以沒醒，應該是不小心看到了寫給姜憫知的信件。
商硯辭朝看了過來，眉梢含笑，出戴著婚戒的左手，驕的溫暖影落在他的指間，他溫聲道：“寶寶，我們回家。”
裴喻寧向他走近，牽上他的左手，把驕握進指間，擡眸看著他，笑道：“阿硯，我從那個時的噩夢裏走出來了，因為夢的出口有你等我。”
商硯辭把抱進懷裏，溫聲繾綣：“寶寶，我會一直陪著你，你是勇敢的乖孩子，時的你也是。”
姜憫知打開嵌珠鶴紋首飾盒，拿出裏面的信件展開——
“姜士，我幾經思量，決定寫下這封信件。
我們之間，養恩不在，生恩難斷。
我和哥哥是您苦難上開出的花，注定不會結出甜的果實。
謝您的孕育，讓我有了我的爺爺，爸爸，叔叔嬸嬸，兩位哥哥，還有我現在的人商硯辭。
當年的事我已全部知曉，事到如今，無關所謂的原諒，或者不原諒。
因果難分，只希您健康。
哥哥說過，人的眼睛之所以長在前面，是造主在告訴人們，萬事向前看。回頭看只會困住自己，毫無意義。
在我先生的陪伴下，我漸漸明白“眼睛”的真正含義。
有人母親緣深，自然就有人母親緣淺，這并不可惜，看淡釋懷就好。
我已經和過去說再見了，希您也可以。
祝健康，平安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