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喜結連理·白首約
衆人熱熱鬧鬧地跟隨新娘，新郎進婚房。
喜：“行沃盥之禮。”
一名喜端來裝了清水的金玉喜盆，一名喜拿來紅綢喜帕。
裴喻寧和商硯辭放下手裏牽著的紅綢繡球。
宋傾宜扶著裴喻寧走到兩名喜邊。
裴喻寧和商硯辭一起把雙手放金玉喜盆中，淨手過後，兩人互拿紅綢喜帕，給對方手。
喜：“行對席拜之禮。”
兩名喜拿來兩塊用金線繡制龍的紅喜墊。
宋傾宜扶著裴喻寧，跪到凰喜墊上。
商硯辭跪到騰龍喜墊上。
喜：“拜，天賜良緣，龍呈祥。”
裴喻寧和商硯辭彎腰互拜。
喜：“行挑蓋之禮，鴻運當頭，稱心如意。”
商硯辭拿起喜托裏的玉如意秤桿，手心生汗，他輕輕挑起紅蓋頭，緩緩出裴喻寧小巧的下、豔滴的紅、秀的致鼻梁、清淩淩的水眸、彎彎似月的柳眉、栩栩如生的蓮花花鈿、繁複的冠。
褚羨南：“哇！小舅媽好漂亮！”
言無忌，引來滿堂嬉笑。
商硯辭放下玉如意秤桿，疊放蓋頭，目灼灼注視著眼前的裴喻寧。
裴喻寧被他毫不掩飾的視線，看得怯臉紅，微微垂首避開。
喜：“行同牢之禮，同心同德，共牢而食。”
裴喻寧和商硯辭起，坐到圓桌邊的喜凳上。
商硯辭端起碗碟，用筷子把魚喂進裴喻寧裏，再由喂自己。
喜：“行合巹之禮，珠簾繡幕藹祥煙，合巹嘉盟締百年。” ［注1］
圓桌上放著紅線系頭的兩半葫蘆，裏面裝著清酒。
裴喻寧和商硯辭各端起一半葫蘆，喝過一半清酒後，換葫蘆，喝對方餘下的一半清酒。
葫蘆裏的清酒喝完，裴喻寧用紅線把兩半葫蘆合二為一，纏繞在一起，放回圓桌。
喜：“行解纓結發之禮，結發為夫妻，恩兩不疑。” ［注2］
商硯辭站起來，走到裴喻寧邊，解下頭發上系的紅繩，拿金剪剪下的一縷頭發。
裴喻寧正準備起給他剪頭發，商硯辭的手掌搭上的肩膀，把手裏的金剪遞給，刀尖的位置朝向他自己，隨後彎腰低頭，站在面前。
傅斯祺轉頭看向別，對好友的這一做法簡直沒眼看。
于是裴喻寧坐在喜凳上，拿金剪剪下商硯辭的一縷頭發，將兩人的頭發打結系在一起，放進紅綢并蓮的錦囊裏。
兩人走到婚床邊坐下，裴喻寧把錦囊放到枕頭下面著，商硯辭牽上的手，十指相扣。
喜：“行撒帳之禮。”
四名喜站在婚床的東西南北四角，把喜盤裏清洗幹淨的紅棗、花生、桂圓、蓮子、銅錢、百合花瓣，一起撒進婚床。
喜：“一撒，喜結連理；二撒，珠聯璧合；三撒，永結同心；四撒，相濡以沫；五撒，金玉滿堂；六撒，歲月靜好；七撒，宜室宜家；八撒，魚水相諧；九撒，瓜瓞延綿；十撒，白首約。”
喜：“禮！”
幾位伴娘伴郎一起擰彩帶禮炮。
“砰砰砰——”
五六的彩帶從空中飄落下來，如夢似幻。
衆人恭賀——
“新婚快樂！”
“恩如初！”
“早生貴子！”
“意綿綿！”
喜和喜笑著把衆人推出婚房，留給二位新人獨。
褚琸瓔給喜和喜包了厚厚的紅封，請們去樓下席，隨後去廚房端商硯辭親手做的晚餐。
婚房裏。
裴喻寧端坐得板板正正。
商硯辭擡手摘下冠上的彩帶，看著紅的臉頰，慢條斯理地問道：“寶寶又和我不了？”
裴喻寧抿，擡眸看他一眼，又垂眸看向馬面上的珠繡，輕聲道：“我還要再緩一緩。”
商硯辭低聲輕笑，溫聲道：“好，再緩一緩。”
摘下彩帶，商硯辭有條不紊地取下頭上戴的冠、珠釵、發包、固定造型的發夾，最後用檀木梳梳齊的濃直發。
沒有貴重的冠著，裴喻寧瞬間輕松了不，指間起一縷拉直的頭發，眉眼彎彎地笑問：“阿硯，你怎麽什麽都會？取冠一點兒都沒弄疼我，我本來還準備人進來幫忙取的。”
商硯辭放下手裏的檀木梳，垂眸看著，意味深長地重複道：“阿硯？”
裴喻寧眨著多婉轉的眸，換了個稱呼：“辭辭。”
商硯辭溫聲詢問：“寶寶還記得領證那天過我什麽嗎？”
裴喻寧回憶道：“老公？”
商硯辭的角微微上翹，低笑一聲：“嗯，是該換稱呼了，以後老公。”
裴喻寧反應過來，臉頰紅暈漸起，人。
房門被輕叩了一下。
“稍等。”商硯辭起，擡手了下的臉頰，走到門口，和褚琸瓔道謝後，提著食盒進來。
“寶寶，過來吃晚餐。”商硯辭走到圓桌前，把食盒裏的菜式一一擺出來。
裴喻寧本來不覺得，但一看圓桌上的菜式，都是吃的：油檸檬鱈魚、碧螺蝦仁、金椒牛柳、素炒花菜、番茄土豆牛腩煲。
商硯辭擺好碗筷：“先把外面幾件婚服了，不然不方便拿筷子。”
婚服的袖太寬大了，確實不方便，再者，裴喻寧也不想弄髒漂亮的婚服，于是點頭應下：“好。”
婚服的穿法繁瑣複雜，這兒一條帶，那一條帶的。要不是商硯辭幫著，估計能把自己纏起來打結。
裴喻寧掉霞帔、大衫、鞠、領長袍，上還剩一件，下穿著中和馬面。
商硯辭把下的婚服掛進帽間，再把冠首飾類的東西一一擺好。
裴喻寧都三天沒和他同桌吃飯了，這會兒放松下來了，正是想和他的時候：“辭辭，過來共牢而食。”
商硯辭背對著，聽見“共牢而食”這四個字，角微微上翹，裝聽不見。
裴喻寧以為是自己聲音太小了，于是又喊了他一遍：“辭辭！”
商硯辭還是沒理。
裴喻寧放下筷子，快走到他邊，從後抱住他，擡手掐他腰腹，可腹太了，掐不，于是氣呼呼道：“你別裝聽不見！”
商硯辭溫聲道：“抱歉，寶寶，我真的沒聽見，怎麽了？”
裴喻寧：“我剛剛你過來吃飯，了兩遍，你都不理我！”
商硯辭并不轉回抱，寬大的手掌慢條斯理地握上環在自己腰間的纖細手腕，低聲詢問：“寶寶，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