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抿了一口啤酒，眼睛里映的是五彩斑斕的霓虹燈。
“這才剛剛開始。”
雖然是快要立冬的天氣，可是天臺是全封閉的，所以他們毫覺不到冷。
梁牧也側頭看著。
他明白，沈若對付周宴不僅僅是為了他，更是為了自己。
“不覺得累嗎？”
每天被這些爾虞我詐的負能量包圍。
沈若搖了搖頭，“有你在，不累。”
其實更現在的生活。
不用因為其他人的選擇而妥協，有權利支持自己的人。
……
收購風波告一段落，與此同時，港頭條報道。
【梁氏收購烏龍，總裁周宴遭部調查】
【梁氏上任總裁竟然早已離職】
大面積的輿論撲向了周宴和梁氏。
梁氏集團方賬號下的評論也徹底淪陷了。
評論區一片嘲諷聲。
“不蝕把米。”
“之前鬧的那些笑話還沒笑夠呢，又出新的笑料了？”
“離了周宴誰還能逗我笑。”
沈若的公寓里。
窩在梁牧也的懷里，刷著評論區的容，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笑什麼呢？”
沈若把手機放在他的面前，“這屆網友還真是一針見。”
RT的運營也抓住了這次流量。
在發布新品預告時，文案也是極嘲諷。
“謝對手送來的熱度。”
配圖是和合作方的握手合照，可背景卻是梁氏集團。
梁家老宅。
梁老爺子將手邊的茶杯重重的砸在了周宴的腳邊。
“沒用的東西！你看看你做了什麼？”
梁老爺子氣得滿臉通紅。
他們梁家竟然會遭此一劫，這一切都是因為周宴。
陳玫跪在周宴的旁邊，此時的一句話也不敢說。
梁家的其他人臉上沒有多余的表，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場好戲。
“爺爺，是沈若和梁牧也，他們合起手來算計我！”
周宴一夜沒睡，他的眼下青黑，眼睛里也爬滿了紅。
整個人仿佛被空了，沒有了靈魂。
“你果然不如他。”
梁老爺子失的搖了搖頭。
現在梁氏被人看笑話，因為輿論，他們暫時不能理周宴。
梁老爺子遣散了眾人。
屋里頓時只剩他一個人，顯得寂寥又空曠。
梁氏接二連三的遭打擊，再加上RT和天翔科技強強聯手。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里，梁氏的票大幅度下跌，公司也一落千丈。
彼時的沈若正在倉庫清點剛到的貨，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
屏幕上跳的是港城的號碼。
沈若接通電話。
梁老爺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沈丫頭，還記得我嗎？”
梁老爺子蒼老的聲音里著疲憊，但那氣勢卻是依舊。
沈若挑了挑眉頭，“梁老太爺，您怎麼會打到我這里？”
將貨的清單放到桌子上，隨即走到了窗邊。
“這麼長時間，小也在外面也野夠了，他再不回來，董事會就要散了。”
沈若有些震驚。
雖然知道梁氏大不如前，但也不至于倒的這麼快啊。
就在沉默的這幾秒，梁老爺子接著開口。
“只要他回來，條件隨你開口。”
沈若抿了抿，隨手了一把額頭的汗。
的語氣平靜，“老太爺，這事你應該直接找他說。”
梁牧也的選擇不是能左右的，況且……尊重他的選擇。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再開口，語氣里是不容置疑的威嚴，“你是他朋友，你難道想看著他毀在你手里嗎？”
“你在紐約那個公司發展勢頭是不錯，可就算再給你十年，你也不可能做到梁氏這種地步，你是經歷過一段婚姻的人，你應該知道，不能當飯吃。”
沈若垂眸，對于梁老爺子的話不可置否。
“我會幫你傳達，但選擇權在梁牧也的手里。”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寒風過窗戶吹了進來，冷的沈若一哆嗦。
就在此時，倉庫的門被推開。
梁牧也走了進來。
“怎麼在這里傻站著？”
他將手里的熱飲塞到了沈若的手里，隨后牽著的另一只手走出了倉庫。
車里，沈若將梁老爺子的話復述給了梁牧也。
“我尊重你的選擇。”
梁牧也側頭看向。
“若若，我跟你說說我小時候吧。”
和許多從小被培養的繼承人一樣，梁老爺子的方式甚至更狠。
他在兩歲表現出了驚人的智商，從那以后他便沒有了自我。
每天的食住行都要按照最標準的規格來要求。
開始上學后，他便被要求寄宿，理由是“梁家繼承人不可以弱”。
十三歲，有一次考試他發了高燒，期末考變了第二，被罰跪在祠堂到凌晨。
梁牧也細數著梁老爺子這麼多年來對他的控。
他的語氣平淡，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可沈若卻心疼的。
一直以為梁牧也這樣的格，從小一定是生活在里的。
沒想到……
竟然是這樣。
沈若手拉住了梁牧也的手，無聲的安著他。
“高中時候我就一直跟著老爺子參加各種宴會還有商務活，他用他的方式教我，可最后卻嫌我的棱角太鋒利。”
梁牧也從那以后便明白了，梁老爺子要的從來不是他。
他要的是梁氏的未來。
而他從來不是他的孫子，只是他用來壯大梁氏的工。
隨著梁牧也的長，梁老爺子漸漸退居幕后。
梁老爺子心里或許也明白，他控不了梁牧也了。
“這次扶周宴坐上那個位置，他也是借機試探。”
一旦周宴通過他的考驗，那麼梁牧也就會被他拋棄。
這些事除了梁牧也，也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就連他的父母和梁家的旁系都未曾察覺。
在他們的眼里，梁老爺子寵梁牧也，所以才時時刻刻帶在邊。
說完，梁牧也眸幽深的看著沈若。
“當初讓你收留我不是開玩笑，從我決定離開時，就沒想過回去。”
梁牧也的話讓沈若心頭一。
“梁牧也，你……”
話還沒說出口，沈若的眼淚便先一步奪眶而出。
所以他是頂著多大的力才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