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更
姜沐言先了蕭以星嘟嘟的可小臉, 這才笑盈盈的對蕭南瑜道:
“就是因為出了事糟糟的,沒人有空管我,我才能溜出來。”
蕭南瑜被笑得晃了晃神, 本就幽深的眼神越發深邃了,定定凝視著的笑挪不開眼。
“娘,星星好想你。”
蕭以星的小手捧著姜沐言白淨細膩的臉龐,甜糯糯綿綿的說著想姜沐言,嘟起的小兒湊上去,吧唧一口親在了姜沐言臉頰上。
被兒又乖又的親一口, 姜沐言笑綻放的越發璀璨了。
滿目疼的看著蕭以星, 也湊過去吧唧一口親了下小家夥的小臉頰。
“啊!娘親親我了。”蕭以星幸福到冒泡泡,開心地一頭紮進姜沐言頸窩, 茸茸的小腦袋瓜蹭啊蹭,“娘上香香的, 星星好喜歡。”
姜沐言被蹭得脖子發, 銀鈴般清脆愉悅的笑聲輕輕溢出。
蕭南瑜站在兩人面前,看著們親來親去, 又看著蕭以星在姜沐言懷裏一個勁兒的撒, 心裏莫名有些羨慕。
“娘。”
蕭以舟從屋子跑出來,小小影跑得飛快,沖過來就一把抱住姜沐言的纖細大。
他仰起長著小瞟的英俊小臉兒,斂又開心的笑著道:“娘,舟舟也好想你。”
“娘也好想你們。”姜沐言了蕭以舟的發頂, 牽著他的小手兒往裏走去。
蕭南瑜的目像是黏在姜沐言上一樣,走一步他目追隨一步。
眼睜睜看著右手抱著一個, 左手牽著一個,溫淺笑著從他旁走了過去。
邁上臺階, 過門檻,進屋子,一直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被孤零零留在院子中的蕭南瑜,心裏越發的羨慕兩個小家夥了。
眼裏只有兩個小娃娃,哪裏還看得到他。
心中有些發酸的蕭南瑜,默默擡腳朝屋裏走去。
他即將踏上臺階時,忽聽門外傳來一道悉的聲音。
“阿福,你確定是這裏?”
耳力極好的蕭南瑜眉目微,猛然回頭看向閉的院門。
剛才是杜景杜小侯爺的聲音。
他怎麽會突然來離醉巷?
蕭南瑜盯著院門看了一會兒,又轉頭看了看屋的姜沐言和兩個孩子,他腳步一轉朝外走去。
蕭南瑜走到了銀杏樹下,擡頭看了看高高聳起的老銀杏樹,矯捷姿一躍而起,英姿颯爽又悄無聲息的上了樹。
他站在樹幹上,過銀杏翠綠的葉子,看到了騎著馬慢悠悠走到隔壁院落的杜景。
“阿福,去敲門看看是不是我表弟。”
杜景吩咐著同樣騎在馬背上的小廝,他自己倒是在馬鞍上坐的穩穩當當,一點也不急著下馬。
杜景的小廝阿福,翻下馬就去敲門。
藏在銀杏樹上的蕭南瑜,眉頭微擰的看著這一幕。
前兩日,隔壁院落搬來了一個赴京趕考的士子。
難道住在梨園隔壁的人是杜景的表弟?
這可不太妙。
杜景認識他,也認識姜沐言,萬一他頻繁來離醉巷,指不定哪天就撞上了。
不多時。
隔壁院落的書出來開門,將杜景請進了宅院。
蕭南瑜清冷的眉宇蹙得更了。
隔壁的士子竟真的和杜景認識。
“爹爹!爹爹你在哪兒?怎麽不進來?快進來和娘玩!”
蕭以星的小音在屋裏喊了起來。
“……”蕭南瑜眼皮子了一下,他和姜沐言可沒法玩。
在樹上的蕭南瑜又等了片刻,見杜景進了隔壁院落的屋子,才從樹上一躍而下。
幹脆利落穩穩定定落地的蕭南瑜,稍稍拎起直裰下擺抖了抖并無多的灰塵,這才姿矜貴的邁著沉穩步伐回屋。
屋。
姜沐言跪坐在一張書案後,兩個小家夥一左一右膩歪在懷裏,畫面溫馨又好。
蕭南瑜默默地走過去,在姜沐言對面跪坐了下來。
笑容甜歪著小腦袋靠著姜沐言的蕭以星,看到蕭南瑜忽然道:
“爹爹,娘的玉鐲子呢?”
蕭南瑜不明所以的先看了眼姜沐言,見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清冷目才回到蕭以星臉上,問:“哪只玉鐲子?”
姜沐言的玉鐲子,他自然是不知曉的。
但小家夥問了,他還是得順著話接下去。
“就那只爹爹親手雕的玉蘭花的玉鐲子啊,白的,可好看了,娘好像弄丟了,爹爹你有找回來嗎?”
蕭以星眨著可大眼睛,小音綿綿的說道。
“……我親手雕的玉鐲子?”蕭南瑜看著一臉認真的蕭以星,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雕刻玉石這個手藝,他可從來沒學過。
“是啊。”蕭以星肯定的點頭,天真反問道。
“爹爹你不記得了嗎?就在雲開院的書房裏,你瞞著娘雕了好些日子,還雕廢了好些玉石,才趕在娘生辰前雕刻好一對玉蘭花的手鐲,可漂亮了,爹爹還答應我,等我長大也雕一對玉鐲子給我戴呢。”
一旁的蕭以舟也默默點頭,跟著附和道:
“我見爹爹雕過的,爹爹還讓我瞞著娘,說是要給娘一個驚喜。”
姜沐言:“……”
兩個小家夥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不敢說話,只能選擇沉默。
蕭南瑜也沉默了,他看了眼低眉斂眸的姜沐言,繼續沉默,半晌後他選擇找借口糊弄小家夥:
“爹爹在找了,還沒找到。”
“爹爹也真是的,娘那麽喜歡那對玉鐲子,都不見了爹爹也不趕找回來。”蕭以星噘了噘小兒。
玉蘭花的玉鐲子娘可喜歡了,不見了娘肯定傷心,爹爹都不心疼心疼娘,趕把玉鐲子找回來哄娘開心。
蕭南瑜眉心微,朝姜沐言看去。
很喜歡雕玉蘭花的玉鐲子?
姜沐言雖然垂著眼眸,可依然覺到了蕭南瑜在看。
姜沐言長的眼睫了,擡眸跟他解釋道:
“方才星星抓著我手問,我怎麽沒戴玉蘭花的玉鐲子,我沒想到會跟你有關,也沒想到那麽多,就說了句我沒有玉蘭花的手鐲子。”
姜沐言確實是沒有雕玉蘭花的手鐲,沒想到隨口一答惹出來這樣一件事。
早知道就隨便找個借口,說今天沒戴而已了。
蕭南瑜幽深的瑞眼定凝著姜沐言,輕聲道:“我給你雕一對玉蘭花的手鐲子。”
“嗯?”姜沐言驚了一下,神錯愕的看著他。
蕭南瑜說什麽,要給雕一對玉鐲子?
“你、你會雕刻?”姜沐言忍不住好奇道。
“不會,但我可以學。”蕭南瑜語氣堅定。
“……”姜沐言抿了抿,對他道,“不用那麽麻煩,小孩子過兩天就忘了。”
哪能因為娃娃的一句隨口之言,就讓蕭南瑜專門去學工匠才會的手藝。
蕭南瑜輕輕搖了下頭。
小家夥可能會忘,可他不會忘記。
梨園的小丫鬟翠柳,進來給姜沐言和蕭南瑜上了兩杯茶,又靜默恭敬的退了出去。
蕭南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想到進了隔壁院落的杜景,擡眸問姜沐言:
“言言,你和杜景嗎?”
這已經不是蕭南瑜第一次喚言言了。
可姜沐言聽著,還是不太習慣,耳也悄無聲息的爬上了一層薄。
忽略心中的異樣,回答著蕭南瑜的問題:
“你說杜小侯爺?算一般吧,雖然從小到大和他見過很多次,但沒怎麽談過。”
姜沐言和京中各世家的公子,最悉的就是陸家的郎君們,其他的都算不得多。
“梨園隔壁的院落,前兩日搬來了一個赴京趕考的士子,好像是杜景的表弟。”
蕭南瑜將自己剛剛了解的信息,第一時間告知姜沐言。
雖然沒法和他一樣天天來梨園,但來的時間也不固定,總得提醒一下,以後避著點隔壁的人。
“啊?”姜沐言杏眸微睜,驚得單薄背部一下坐得更直了,略有些張地看著蕭南瑜,道,“那怎麽辦?杜小侯爺的表弟認識你嗎?”
蕭南瑜搖了搖頭道:
“我沒見到他表弟,不知是他哪位表弟,但剛才,杜景來了離醉巷,此刻就在我們隔壁的宅院裏。”
一剎那間,姜沐言清亮的杏眸睜得更大了。
杜景現在就在隔壁!
幾個時辰前,他們可都在相府見過面,這會兒又都來了離醉巷。
姜沐言越想越覺得危險,好似杜景馬上就會看到和蕭南瑜,兩個孩子也要藏不住了一樣。
“你別張,他不知道我們在這裏。”
蕭南瑜見杏眸連連眨,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忙寬道。
“可這也太危險了,怎麽會這麽巧,他表弟竟租住在我們隔壁,而且杜小侯爺也來了,萬一被他看到,我們可就什麽都瞞不住了。”
杜景的表弟,姜沐言應該不認識,就算見著了面,想來暫時也不會有事。
但蕭南瑜就不一定了。
鎮國公府和定遠侯府本就是兩座相鄰的府邸,他和杜景是鄰居,肯定絡的很,杜景的表弟說不定見過他。
蕭南瑜又幾乎天天都來梨園。
萬一哪一次被杜景的表弟撞見,杜景的表弟又和杜景那麽一說,杜景知道了蕭南瑜會往梨園跑,梨園可就不安全了。
“是有點危險,但也沒那麽危險,你先別慌。”
蕭南瑜剛安完姜沐言。
梨園的院門就被人叩響了。
杜景和他的表弟于墨此刻就站在梨園的門外,還有兩人的小廝和書,一共四人。
“表哥,你實在不必跟著來,我只是來借個梯子,你莫要嚇著人家。”
穿一襲青墨長衫的于墨,無奈地對錦華服,叩個門都仿佛要仗勢欺人的杜景說道。
叩門聲傳進院子,屋的蕭南瑜聽到後,起對姜沐言道:
“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