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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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蕭南瑜在心裏嘆氣。

今日出門沒看黃歷, 杜景這道坎,怎麽就不過去了。

杜景這一出來,蕭南瑜暫時是沒法走了。

才上馬的他, 複又翻下馬。

蕭南瑜轉過來,矜貴清冷的沖著杜景就是作揖一拜,稱呼也從之前客客氣氣的小侯爺,轉變了更為親近的:

“杜兄。”

“……”杜景聽著這聲久違的杜兄,皮疙瘩瞬間直立。

他和蕭南瑜同歲,且是極有緣分同一天出生的。

從小到大, 蕭南瑜一他杜兄, 準沒好事。

杜景看看蕭南瑜,又看看站在梨園門口的小屁孩兒。

小屁孩兒長著一張和蕭南瑜一模一樣的臉。

一模一樣!

絕對是蕭南瑜的種!

杜景只覺晴天霹靂, 這次的好事好大發了。

他突然就後悔了。

早知道他就不出來,不大驚小怪了。

知道了蕭南瑜這種大, 對他而言可不是什麽好事

“蕭兄。”

杜景稍稍回過神來, 趕也給蕭南瑜行禮,他作揖一拜到地, 可見誠意, 且他也語氣親近的喚蕭南瑜為兄。

“蕭兄,愚弟有事急著回府,不若就當你我二人今日未曾見過。”

杜景拱手說完,轉就要開溜。

蕭家家風清正剛直,蕭南瑜還未親就弄出一個私生子, 這趟渾水他還是不要蹚的好。

“站住!”蕭南瑜低聲一喝。

杜景開溜的腳步立即頓住,半步也不敢走了。

不是他怕蕭南瑜, 只是實力不允許,他溜不了幾步準會被蕭南瑜提溜回去。

這種經驗教訓, 杜景特別的富。

從小到大,他就沒有一次從蕭南瑜手上功開溜過。

院子裏的姜沐言,發現了院門口的況不太對,且似乎聽到了杜景和蕭南瑜說話的聲音?

杜景!

姜沐言心神一凜,抱著蕭以星就站起,小心翼翼地挪步往院外張

倒是沒有看到杜景,但看到了門口背對著的蕭以舟,還有站在汗寶馬旁邊的蕭南瑜。

他們父子二人,臉都是沖著另外一個方向的。

杜景看到他們了?

姜沐言心思翻轉間,眼看著事不妙,懷裏的蕭以星就快速回正屋。

手腳麻利的,放下蕭以星就再一次關門關窗。

“……”又一次被關在正屋的蕭以星,睜著大大的迷茫雙眼,完全搞不懂自己娘親為什麽要這樣做。

很乖,就安安靜靜的待著,也沒有質疑什麽。

梨園門口。

杜景慢騰騰又渾的轉過來,尷尬的沖蕭南瑜揚起笑臉:

“哈哈……蕭兄,我發誓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我就當今日沒有見過你。”

說完之後,杜景餘瞥到院子門口的小小影,立馬又指著蕭以舟道:“也沒見過他!”

“不行。”蕭南瑜輕輕搖頭。

“我發毒誓!我拿我人格擔保!”杜景膛,信誓旦旦的拍著口。

“抱歉,我不信你人格。”蕭南瑜語調清冷。

杜景:“……”

“你跟我進來。”蕭南瑜對杜景道。

“……”杜景一臉菜的邁開,心如死灰的朝他走去。

天要亡他啊!

他今日出門怎麽就沒看黃歷呢。

心裏懊惱悔恨不已的杜景,忽又想起一事,神的對蕭南瑜道:

“難怪你的清風劍在裏面院子,原來你就是梨園的主人,虧我還以為你的劍被人了,你剛才就躲在屋子裏看我笑話吧?”

杜景只要一想到,他好心且一臉正義想替蕭南瑜拿回清風劍,結果蕭南瑜就在屋子裏看他笑話,他心裏就不住的嘔

蕭南瑜當時看他,肯定像在看一個大傻子。

“沒有。”蕭南瑜確實沒有杜景的笑話。

當時的他擔心自己會被杜景發現,哪有空去笑話杜景。

“你的小廝呢?”蕭南瑜朝杜景後落看去,并沒有看到杜景的小廝阿福。

隔壁院落的院門打開著,并沒有其他人出來。

“我讓阿福去辦點事,他先離開了。”杜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蕭南瑜頷首。

正好,一個人知道,他和姜沐言還有孩子就一分暴的風險。

“趕進去。”蕭南瑜催促著杜景進梨園。

蕭以舟看看蕭南瑜,又看看唉聲嘆氣神怪異的杜景,也默默進了梨園。

蕭南瑜關上梨園的院門。

他轉時朝銀杏樹下看去,見姜沐言和蕭以星已經沒坐在那裏了,且正屋的房間也門窗閉。

他便明白,姜沐言是發現了杜景,先躲起來了。

請杜景進門的蕭南瑜,目從正屋收回,默默抱著蕭以舟,領著杜景朝偏房走去。

同樣事先躲起來的人,還有綠蕉和青石。

但青石見蕭南瑜都暴了,他也就沒必要躲了,所以他打開門想出去。

出去之前,他看向穩坐不的綠蕉,道:

“出來吧,已經被發現了,沒必要再躲了。”

綠蕉連連搖頭,對青石道:

“我家小姐都躲起來了,我當然也得躲,被看到的是你家公子又不是我家小姐,且小小姐也藏起來了,只要你和你家公子不說,小侯爺就不會知道我們,我們肯定不會暴的。”

“……你這時候倒是分得清。”青石是真的沒想到,關鍵時刻綠蕉腦子轉得這麽快,撇得這麽幹淨。

也得虧跑出院門的是蕭以舟,要是蕭以星也跑出去,就是姜沐言此刻不在梨園,小侯爺看到蕭以星那張臉,不用猜都知道是姜沐言和蕭南瑜生的。

“你趕出去把門關上,記得不要提我家小姐和小小姐。”自我安不要的綠蕉,對著青石是趕人加叮囑。

“知道了,我不會說的,公子都把小侯爺帶到偏房去了,肯定也不會說的。”

青石讓綠蕉放心,擡腳走出了房間,順手把門也關上。

偏房。

翠柳端著黑漆描金托盤進來上茶。

給杜景上茶時,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原來他沒有認錯劍。

原來他的好友就是梨園的主子。

翠柳上完茶出來,見青石站在門口守著,輕聲道:

“青石哥哥,我也要在這裏守著嗎?”

“不用,你去忙你的,我守就行。”青石道。

翠柳應聲拿著黑漆描金托盤走了。

杜景看著坐在主位上,俊非凡又清冷疏淡的蕭南瑜,視線下移,看向他懷裏的小小

小屁孩兒的臉,越看越像蕭南瑜,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蕭南瑜不,任由杜景打量他和蕭以舟。蕭以舟也沉默不語,任由小侯爺叔叔跟看猴一樣審視他。

盯著父子二人看了良久的杜景,率先打破沉默。

“蕭兄。”他在巨大的震驚過後,慨道,“看不出來啊,你瞧著一本正經的,沒想竟然也會養外室?”

養外室?

蕭南瑜清冷的眉宇當即皺起。

他不喜歡這個詞,也不喜歡別人將這個詞套在姜沐言的上。

但……

若不想在這個時候牽扯出姜沐言,似乎默認便是最好的選擇。

“此事你得保,絕不能告訴第二個人。”蕭南瑜直接點明重點。

“放心,我肯定幫你保,誰都不說。”杜景點頭如搗蒜,語氣非常的堅定。

杜景此刻表現得再堅定真誠,憑他一張,蕭南瑜是信不過的。

所以,他開始了威

“杜兄,此事若是從你出一點風聲,你欠了賭坊幾十萬兩銀子,不敢告訴定遠侯之事,定遠侯一定會知道。”

杜景心裏咯噔了一聲。

他瞞得那麽死,蕭南瑜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蕭南瑜見他神微變,沒有利,繼續威道:

“還有你私放印子錢,數額不小,此事若被告到府,你為定遠侯世子,或許用不著牢獄之災,但定遠侯定會被你牽連,若有人推波助瀾將事態鬧得嚴重些,丟罷爵也不是不可能。”

老底被人一下揭穿的杜景,驚得猛一下站起

這是威脅,赤的威脅!

“蕭南瑜!不帶你這樣威脅人的!”

杜景震驚又難以置信的瞪著蕭南瑜。

他怎麽會知道這些?

他不是才回京沒多久嗎?怎麽會知道這些的!

蕭南瑜穩坐不,抱著同樣安靜鎮定的蕭以舟,神清冷的著杜景。

杜景被他清冷幽深的瑞眼凝視著,人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站起的他也不坐了,沖蕭南瑜又是長揖到地的一拜。

“蕭兄,愚弟對天發誓,你與梨園之事,我絕對絕口不提,有違此誓,天打雷劈!”

杜景這次發誓,除了堅定,還顯得多了一分真誠。

蕭南瑜的把柄落在他手上,可他也有把柄被蕭南瑜在了掌心裏。

這應該互幫互助,相互替對方遮掩。

“希杜兄說到做到。”蕭南瑜頷首。

想要讓一個人乖乖閉,打蛇打七寸,直接住對方把柄是有效的理方式。

“我的事,也請蕭兄替我多保。”杜景這就是懇請了。

兩人雖然都有把柄在對方手上,但把柄的大小與分量不一樣。

蕭南瑜養外室有私生子這事,充其量就是一樁風流韻事,敗壞一點名聲,其他的其實影響不大。

不會對蕭南瑜的份地位造致命打擊,也不會連累鎮國公府諸人的職兵權。

但杜景的事就不同了。

欠賭坊錢倒還好說,除了會被他爹狠揍一頓,其他的也影響不大。

但大燕朝嚴民間私放印子錢,此事也可大可小。

可像蕭南瑜說的那樣,若背後有人推波助瀾一下,也確實會給定遠侯府帶去不小的災難。

“杜兄放心,今日之前我一直替你保的很好,只要你不將梨園之事往外說,我這邊一切都好說。”

剛還一連威脅了杜景兩次的蕭南瑜,此時倒是一派平和溫煦,很好說話的樣子了。

“……”杜景看著蕭南瑜這姿態,心裏腹誹了一句老巨猾。

明明年齡和他一樣大,但蕭南瑜年持重,還很小的時候就展出了老謀深算的智謀,讓杜景栽過不跟頭。

但以前栽的跟頭全都沒有今天的大。

他老底究竟什麽時候被蕭南瑜知道的,他一點都不知道。

杜景想到就郁悶。

但好在把柄是攥在蕭南瑜的手上,就像蕭南瑜說的,今日之前,他一直保的很好。

且蕭南瑜的人品,杜景是信得過的。

他說不會說出去,肯定就不會說出去。

“哎。”杜景嘆氣一聲坐回了椅子上,滿目幽怨的對蕭南瑜道,“好歹是兄弟,你怎麽能一聲不吭就調查我底細呢?”

“我沒有調查你,純屬意外知曉。”蕭南瑜坦誠回答道。

他說的是真話,但看杜景想翻白眼的眼神就知道,杜景是不信的。

杜景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驚。

他思來想去,還是很好奇,便問蕭南瑜:

“蕭兄,我這些事你是怎麽知道的?你不是才回京沒多久嗎?京城的事你知道的這麽清楚?”

蕭南瑜用四個字堵住了杜景的:“無可奉告。”

杜景:“……”

他越看蕭南瑜,越覺得蕭南瑜腹黑。

瞧著是個清風朗月的君子,裏不知道有多腹黑,坑死他算了。

重要的事商議完,雙方換完把柄,只能是舍陪君子,拼命替對方遮掩私了。

杜景這顆心,起起伏伏之後,總算能稍微平複下來了。

他一盞茶進肚,人又恢複到一派風流,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的輕松狀態。

“蕭兄,你這娃……長得可真像你,你可得藏好了,否則誰見了他,一眼就知道是你蕭南瑜的娃。”

杜景自己的事不用心,看著安安靜靜坐在蕭南瑜懷裏的蕭以舟,就開始替蕭南瑜心了。

“嗯,我知道。”蕭南瑜淡聲道。

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的藏著雙生子。

今日若非湊巧,哎,巧的是真倒黴,否則也不會被杜景知道。

杜景看著蕭以舟,看著看著突然就開心的笑了起來。

蕭南瑜竟然有了私生子。

杜景因為和蕭南瑜是鄰居,兩人又同一天出生的緣故,定遠侯沒拿蕭南瑜和他比。

可偏偏他從小到大,除了吃喝玩樂,就沒幾樣能比得過蕭南瑜。

私生子此事若曝,鎮國公府炸翻天不說。

他也能到自己老爹面前,好好地嘚瑟一番。

蕭南瑜有私生子,他可沒有,他這回比蕭南瑜厲害了吧?

杜景轉瞬又想到了陸承彥。

陸承彥也是個路坎坷的,蕭南瑜還未親就先弄出來一個私生子,以後路更坎坷。

思來想去,還是他最幸福。

杜景搖著自己的折扇,越想越覺得自己幸福。

蕭以舟看著角上揚,笑了又笑的杜景,擡起小腦袋詢問蕭南瑜:

“爹爹,小侯爺叔叔笑什麽?”

“傻樂,別管他。”蕭南瑜回道。

該說的說完,兩人也達了一致意見,蕭南瑜便要開始趕人了。

“小侯爺,沒事就先回吧,我得出去一趟。”他對開心不已的杜景道。

“這就要趕我走了?那、那個……”杜景四下看了看,音量稍微得低了些,道,“你孩子都這麽大了,嫂嫂呢?我這來都來了,不讓我見一見嗎?”

一個外室,按理說不該稱呼為嫂嫂。

可蕭南瑜還未親,這個外室是有那麽一點小小的幾率,為蕭南瑜的正妻的。

且杜景看蕭南瑜很寶貝自己的私生子,從進屋就一直抱著。

既然蕭南瑜疼外室和私生子,杜景也就給對方一個面子,勉為其難的稱呼一聲嫂嫂。

“不方便。”蕭南瑜一口回絕。

姜沐言怎麽可能會見杜景,是萬萬不可能的。

“你這麽護著?我見一眼都不行?”杜景有點小小的不滿。

他雖然風流,但朋友妻不可欺,他是有底線的人,又不會吃了蕭南瑜的外室,用不著這麽防著他吧?

“不行。”蕭南瑜依然是果斷拒絕。

杜景:“……”

真是夠冷漠無的。

杜景被蕭南瑜請出門之際,回頭又看了眼他懷裏的蕭以舟,忽然想起一件被他忽略的事。

“我說蕭兄,你跟這小子提起過我?他竟然認識我,開口就喊我小侯爺叔叔。”

可就算提過,應該也沒見過他,不至于認得他吧?

杜景心裏覺得有些怪異。

“算是吧。”蕭南瑜隨口敷衍著。

“可……”杜景還想說什麽。

“杜兄快請吧,改日再聊,我得失陪了,今日我趕時間。”

蕭南瑜是真的沒時間陪杜景閑聊。

他爹鎮國公世子,今日會從郊外軍營回府,他得趕回去用晚膳。

杜景見狀,只得先行離開梨園。

他走後,蕭南瑜沒有急著騎馬上街。

他抱著蕭以舟回正屋。

蕭南瑜剛走到正屋門前,門就被人拉開了。

是姜沐言出來了。

“你怎麽跟杜小侯爺說的,他不會把舟舟的事說出去吧?”

姜沐言澄澈的杏眸裏全是擔憂。

“娘放心,爹爹威脅了小侯爺叔叔,小侯爺叔叔會替我們保的。”

回答姜沐言的是蕭以舟。

蕭南瑜和杜景的話,蕭以舟聽了全程。

雖然很多事他都不明白,但爹爹和娘將他和妹妹藏在梨園,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們,他和妹妹早就發現了。

今日也一樣,爹爹不準小侯爺叔叔將他的存在洩出去。

蕭以舟小腦袋想不懂,為何要突然把他和妹妹藏起來。

可爹爹和娘都這麽做,他便只好說服自己,爹爹和娘是為了他們好。

反正爹爹和娘肯定是不會傷害他們的。

琢磨不的蕭以舟,只能在心裏慨,大人的世界好複雜。

“你威脅小侯爺?”

姜沐言以為蕭南瑜是和杜景好好商議去了,沒想到是威脅。

“別管用的什麽手段,有效果就行,你放心,杜景不知道你和星星,他也不會把舟舟和梨園的位置說出去。”

蕭南瑜一邊解釋,一邊安著姜沐言,讓別太擔心。

蕭以星跟在姜沐言旁,小腦袋高高仰起,看著全都比高的三個人。

“小侯爺能替我們保就好。”

蕭南瑜說得這麽肯定,姜沐言也只能信他了。

不信也沒別的法子了。

蕭南瑜將蕭以舟給姜沐言,他出門繼續去街上。

此時,燕帝突然給姜沐言和三皇子賜婚一事,還沒有大肆傳揚開。

鎮國公府就還沒有人知道。

二夫人肖氏來到秋水苑,見宋令貞在院中賞花,笑著走過去道:

“大嫂今日倒是閑逸致的很。”

“二弟妹。”宋令貞喚著肖氏,也笑道,“閑逸致談不上,難得空閑,這才侍弄一下花花草草。”

二夫人肖氏與宋令貞閑聊了幾句後,話鋒一轉,詢問道:

“大嫂,我今日聽三弟妹說,你有意將阿瑜和相府的大小姐湊對?”

宋令貞微笑著頷首。

此事不能在外人面前明說,但自家人面前倒也無妨。

“大嫂,可姜家的家世,會不會太高了點?丞相是可以一品大臣。”二夫人肖氏擔憂道。

鎮國公下令,不許蕭家孫輩嫁娶的門第太高。

二夫人肖氏倒不是覺得,自己兒子娶妻往底了娶,而蕭南瑜現在往高了娶,心裏不平衡。

是真的擔心會因為此事,給蕭家帶來災禍。

“哎,你的擔憂我明白,我也同樣擔憂。”宋令貞嘆息著解釋道。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姜家兒郎的名節毀在阿瑜手上,和陸家的親事也作廢了,蕭家不管會顯得太涼薄、太不仁義,阿瑜還是得擔起責任來,此事公公婆婆也是點了頭的。”

沒有鎮國公和鎮國公夫人的允許,宋令貞也不敢貿然登相府大門,去和陸巧說,蕭南瑜可以對姜沐言的親事負責。

“大嫂說的倒也在理,撒手不管確實不太好,只是姜家那邊得明年春闈放榜之後再議親,阿瑜的親事豈不是也得拖到明年再議?”

這是二夫人肖氏擔憂的第二個問題。

蕭南瑜是長子,他的親事往後拖,兒子的親事就得跟著延後。

“事已至此,只能是這樣了。”

宋令貞寬著二夫人肖氏,也是在寬自己的心。

蕭南瑜的親事,其實比任何人都急。

可事一樁樁一件件,都阻攔著蕭南瑜早早定親親,急也沒辦法。

兩位夫人正說著話,宋令貞的嬤嬤急匆匆的走進秋水苑。

“世子夫人不好了。”

夏嬤嬤神焦急的走到宋令貞面前,福禮後道:

“世子夫人,二夫人,姜家大小姐被聖上賜婚給三皇子了。”

“什麽?”宋令貞驚愕反問道。

二夫人肖氏更是被震驚的差點沒反應過來。

就在剛剛,還和大嫂說姜沐言和蕭南瑜的親事,怎麽一轉眼,姜沐言就和三皇子被賜婚了?

“姜家哪位小姐?大小姐姜沐言?被賜婚給三皇子了?”

驚疑過後的宋令貞,看著夏嬤嬤就是一連串的追問。

“世子夫人,老奴聽得千真萬確,就是是相府大小姐姜沐言和三皇子被聖上賜婚了。”夏嬤嬤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怎麽會這樣?”宋令貞眉頭蹙,心頭升起不太好的預

這是從未想到過的事態發展。

姜沐言名節損,三皇子不介意嗎?

聖上也不介意?

還親自下旨把姜沐言賜婚給了三皇子?

為何?

宋令貞腦中靈一閃,頓覺脊梁骨竄起一寒意。

聖上這是擔心蕭南瑜會把姜沐言娶進門,所以早早給姜沐言賜婚,絕了蕭家的後路。

宋令貞的十手指攪在一起,揪又揪

明白蕭南瑜在文德門前,因為救姜沐言而抱了的舉,被聖上疑心且忌憚上了。

心思飛快翻轉的宋令貞,繃的心神突然一松,嘆了口氣。

“哎,罷了。”

蕭家本也是秉承著擔起責任的目的,才想向姜家提親的。

且現在也還未正式提親。

皇家上這一手,蕭家和姜家也就再無可能了。

這樣一來,蕭家沒法對姜家的親事負責,也算不得是蕭家的過錯與涼薄。

畢竟聖上都賜婚了,誰還敢和皇子搶親事。

罷了罷了。

姜家的門第太高,娶了姜家容易遭聖上忌憚。

不娶也好。

宋令貞思來想去,此事也算不得太壞。

姜沐言現在名花有主,蕭南瑜不可能再娶,也就不用再繼續等著,等到明年春闈過後再替他議親了。

梨園。

上街回來的蕭南瑜,遞給蕭以星一串冰糖葫蘆,給蕭以舟一包八仙辣糕。

他走到姜沐言旁,低聲道:

“我在街上看到相府的下人四尋人,似乎是在尋你,你要不要先回相府?”

姜沐言眉頭微擰,先看了眼各自吃東西的兩個小家夥,才輕聲反問著蕭南瑜:“相府又出事了?”

“不清楚,你先回去看看吧。”蕭南瑜道。

姜沐言頷首。

,看著吃得眉眼彎彎,笑容比冰糖葫蘆還甜的蕭以星,忽然就不忍心告訴小家夥,要走了。

之前也答應過兩個小家夥,不會再離開的。

“星星,舟舟。”姜沐言蹲下去,蕭以星嘟嘟的小臉兒,又蕭以舟的小腦袋,不忍心卻還是得開口,“娘得走了,改天再來看你們好不好?”

“……”裏還含著一口糖葫蘆果的蕭以星,突然就覺得冰糖葫蘆一點都不甜了。

剛咬了一口八仙辣糕的蕭以舟,也突然不想吃辣糕了:“娘……”

姜沐言看著不想讓離開的兩個小家夥,鼻尖發酸的將他們擁懷中。

“寶寶乖,娘過些天就來,或者帶你們出去玩,好不好?”

姜沐言眼眶微紅的哄著兩個小家夥。

“好。”蕭以舟悶聲悶氣的回答著。

“嗯。”蕭以星也悶悶的點了一下頭,的小兒癟著,忍著沒哭出來,幹淨大眼卻泛著一層顯而易見的水霧。

姜沐言兩個小家夥的臉頰,心疼的不忍心再看,站起就轉離開。

要走就得幹脆點快點走,否則就不想走了。

蕭以星和蕭以舟目送著姜沐言離開。

纖瘦的影消失在院子門口時,蕭以星一直忍著的淚水終是再也忍不住,從眼角悄然落。

晶瑩的淚水劃過嬰兒的小臉頰,可憐兮兮的惹人心疼。

是忍著沒哭出聲來,只默默流著眼淚。

蕭南瑜心疼的抱起,也將蕭以舟一并抱起,溫又耐心的哄著娃。

“乖,娘還會回來的,爹爹在呢。”

蕭以星用淚眼朦朧的幹淨大眼看了他一眼,一頭紮進他肩窩,悶聲悶氣的泣著。

不想娘走,一點都不想,想天天都和娘在一起。

相府。

急匆匆回到相府的姜沐言,一進相府大門的門檻,就看到了滿院子的箱籠。

一個又一個箱籠滿滿當當快將院子塞滿了。

且箱籠全都打開著,裏面全是金銀珠寶、布匹綢緞等等貴重品。

“長姐,你可算是回來了。”姜蘭芝看到姜沐言,語氣酸得不行的恭維道,“不對哦,以後得喚長姐三皇子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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