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三皇子妃？
姜沐言眉頭微擰, 目盯著姜蘭芝：“什麽三皇子妃？”
按照兩個小家夥所言，未來嫁與三皇子為妃的應該是秦瑤，跟可沒有關系。
可姜蘭芝此話的意思, 怎麽覺三皇子妃是？
“長姐還不知曉吧？聖上給長姐賜了一門好姻緣，長姐要嫁皇室為皇家之人了。”
姜蘭芝語氣很酸，酸得滿院子都能聞到上散發出的酸味兒了。
可看到一臉懵的姜沐言，突然就發現自己有點嫉妒不起來了。
有的人，天生就是命好。
別人再怎麽跟爭跟搶，也是爭不過的。
也許姜沐言就是這樣的人。
生下來就占著嫡長的名頭, 從小就盡了寵。
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表哥對死心塌地。
和表哥的親事沒了, 還沒傷心兩天，又有天家親自送上一門更好的親事。
讓人羨慕又嫉妒。
但姜沐言嫁給三皇子, 姜蘭芝在羨慕嫉妒之餘，心裏還樂見其的。
姜沐言名節損全因蕭南瑜。
姜蘭芝之前一直在擔心, 姜沐言沒法嫁給陸承彥之後, 是不是會蕭南瑜娶。
畢竟是蕭南瑜毀了的親事，讓蕭南瑜為此負責似乎也在理的。
現在好了。
蕭南瑜不用被娶姜沐言了。
一心傾慕蕭南瑜的姜蘭芝, 又可以繼續幻想, 和蕭南瑜也不是全無希。
“聖上給我和三皇子賜婚？”姜沐言聽得秀眉鎖，看著一臉豔羨的姜蘭芝反駁道，“這不可能！”
這個賜婚對姜沐言而言是晴天霹靂。
被劈懵了一瞬間後，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第二反應還是不可能。
很多事都證明，蕭以星和蕭以舟之語不假, 他們說的就是真的。
兩個小家夥今日還跟說，秦瑤是未來的三皇子妃, 還和三皇子生下了一個嫡長子。
現在回到府中就被告知，被賜婚給了三皇子, 怎麽可能會信。
可不信，這滿院子的賞賜又是怎麽回事？
“怎麽不可能？你看看這滿院子的賞賜，這可全都是賞賜，并不是聘禮。”
姜蘭芝見姜沐言面上并無驚喜，反而是驚嚇難以接的樣子，心裏覺得奇怪。
嫁給皇子，多大的榮耀，且是正妃，姜沐言有什麽好不滿意的？
一個失了名節的人，天家不嫌棄，反倒給賜婚嫁皇室，不應該恩戴德嗎？
且看看這些賞賜，貴重到隨便一樣都可以當傳家寶了。
之後的聘禮，還不知道得貴重什麽樣。
姜蘭芝想到此又眼熱了起來。
若也能得這些賞賜該有多好，以後出嫁當嫁妝，後半輩子也就不用愁了。
姜沐言看著滿院子的金銀珠寶，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這不對。
事態不應該是這樣發展的。
怎麽可能會嫁給三皇子？這不可能的。
臉上愁雲布的姜沐言，看到從前廳出來的陸巧，忙走過去。
“娘，怎麽回事？聖上當真給我和三皇子賜婚了？”
姜沐言心存一僥幸，希能從陸巧的裏聽到否定的答案。
奈何看到陸巧點頭了。
“是。”陸巧肯定道，臉上的憂愁不比，安的拍了拍手，道，“你也別太擔心，你爹爹宮去了，或許能帶回來好消息。”
姜文櫆和陸巧不想姜沐言嫁皇室，姜沐言自己也不想嫁，陸巧是知曉的。
一旁的姜蘭芝，越聽越不對勁。
什麽別擔心，還帶回來好消息？
難道說，爹爹火急火燎的宮，不是去謝恩的？
“母親。”姜蘭芝也走到陸巧的面前，試探道，“嫁皇室是多閨閣子夢寐以求的大好事，難道爹爹不想讓長姐嫁皇家？”
陸巧看了眼佯裝乖巧的姜蘭芝，低聲呵斥道：
“誰跟你說過，你爹爹不想你長姐嫁皇家？此話若傳天家耳中，天家覺得相府竟膽敢嫌棄皇子，你是怕整個相府倒得不夠快嗎？”
姜蘭芝被訓得心神繃，自知是自己失言了。
就算看不得姜沐言好，也絕不會想要相府因姜沐言而出事。
“母親教訓的是，蘭芝日後一定謹言慎行。”姜蘭芝低頭認錯。
“不該你問的你莫多問，也莫要在外人面前瞎說。”
陸巧端著主母的架子敲打姜蘭芝。
敲打完拉著姜沐言的手進前廳。
姜蘭芝看著陸巧、姜沐言攜手廳的背影，心中又升起一不滿。
陸巧只會訓斥，從沒給過好臉。
“娘，聖上怎麽會突然給我和三皇子賜婚？此前一點風聲都沒有，爹爹事先也不知曉此事？”
姜沐言確認賜婚一事，心裏就開始焦急起來了。
和陸承彥的親事剛作廢，怎麽又憑空掉下來一樁親事，老天爺沒看到和蕭南瑜還有兩個孩子，已經過得很艱難了嗎？
“你爹爹確實不知，所以他急匆匆宮去了。”陸巧回答道。
拉著姜沐言坐下，明明自己也很擔憂，卻還是聲安著姜沐言：
“不過你爹爹臨走前說，讓我不要太過擔心，此事應該還有回旋的餘地。”
“賜婚聖旨都下了，爹爹要怎麽回旋？”姜沐言沒法不擔憂。
哪怕已經從小家夥的口中得知，嫁給三皇子當正妃的人是秦瑤。
可現在和三皇子被捆綁在一樁親事上，又怎麽能不焦心。
且這婚事還是聖上敲定的。
姜沐言想不明白，一個不怎麽起眼的相府小姐，怎麽就得了聖上的另眼相待被賜婚了。
且三皇子……和三皇子更不。
“你爹爹自有辦法，等你爹爹回來便知曉了。”陸巧道。
姜沐言坐在廳中，看著廳外院中一箱箱的賞賜，眉頭鎖。
眼下似乎也做不了什麽，只能等了。
等宮的爹爹回來。
皇宮，書房。
姜文櫆跪在地上，對著燕帝行跪拜禮重重叩首後，擡起頭就一針見道：
“皇上是否擔心小會嫁蕭家，所以才匆匆賜婚？”
這個賜婚聖旨來的太突然了。
姜文櫆為丞相，朝中權臣，竟然都沒人提前和他個口風，或者詢問他是否同意婚事，直接就下旨賜婚了。
這就只能說明，賜婚這事對燕帝而言，或許也是臨時起意。
他才會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而且燕帝應該擔心事先問詢他的意見，他會不同意。
所以幹脆問都不問他，直接就下旨賜婚了。
“卿似乎不滿意這樁婚事？”燕帝不聲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姜文櫆。
姜文櫆是權臣，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寵臣。
燕帝很欣賞他，也信任他的，這對多疑的燕帝而言，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滿朝文武大臣中，也只有姜文櫆一個臣子，能得到燕帝斷檔層次的信任。
由此可見，姜文櫆這個丞相有多不一般。
“皇上，三皇子是天子之子，人中龍，若能為三皇子的岳父，是臣的榮幸。”
姜文櫆先誇了三皇子一通，接著話鋒一轉道。
“但皇上，臣向皇上保證，小絕不會嫁蕭家，求皇上收回命，小年歲尚小，又自被臣寵壞了，堪當不了皇子妃的尊位。”
姜文櫆這就是在婉拒了，婉拒燕帝賜下的婚事。
他拒絕，燕帝看他的神一如既往的威嚴，瞧著倒沒有多生氣的樣子。
“天子一言九鼎，聖旨豈可收回？”燕帝不鹹不淡的說道。
姜文櫆或許是所有朝臣中，最了解燕帝心的臣子了。
所以他看著燕帝，心裏稍稍放心了一些。
因為他猜測的不錯，燕帝不想姜沐言嫁蕭家，至于姜沐言最終會不會嫁三皇子府，燕帝似乎不太在意。
“皇上，若臣之嫁與三皇子，臣便與三皇子綁在了一條船上，三皇子參與爭儲，臣該當如何？”
姜文櫆直脊背，一忠肝義膽的正氣，就這麽直視著燕帝反問他。
“有老大和老二在，老三當不了太子。”燕帝的神依舊沒什麽變化。
在他的心中，似乎從沒考慮過，要立三皇子為太子。
“皇上！”
姜文櫆再一次叩首，鏗鏘有力道：
“可臣若了三皇子的岳父，就算不為了小日後的榮華富貴，為了大皇子或二皇子登高位後，小不會守活寡或跟著三皇子陪葬，臣也必定會勸三皇子爭儲，且一定會全力助三皇子！”
“所以皇上若沒有立三皇子為太子的意思，請不要將小指婚給三皇子！”
姜文櫆這一番話皆是心聲。
若燕帝執意將姜沐言嫁給三皇子，他就一定會拼盡全力，將三皇子推上九五之尊的位置。
“你敢威脅朕？”燕帝雙眸微瞇，眼神危險的看著姜文櫆。
姜文櫆這番話，換作任何一個臣子都不敢說，更不敢當著燕帝的面說出來。
可就因為姜文櫆敢說，好聽的不好聽的他都敢說，所以燕帝才喜歡他的直抒臆。
且燕帝心裏清楚，姜文櫆不是一個只會滿口仁義道德的文臣，他是一個有謀算有手腕還能幹實事的能臣。
他說會助三皇子登高位，就一定會說到做到。
“臣不敢！”姜文櫆再次重重叩首，“臣是在勸陛下三思。”
“朕三思過了，待老三婚後，朕便給他封王，讓他自去封地。將來不論是老大還是老二登位，依卿之才，必定也會新帝重用，老三和令嬡在封地不會有危險。”
燕帝將姜沐言賜婚給三皇子，其實也有保三皇子的意思。
姜文櫆只要在朝中一日，他就一定會全力阻止新帝三皇子，因為了三皇子也就等于了姜沐言。
姜文櫆極其寵嫡長之事，燕帝也是有所耳聞的。
“皇上，三皇子雖仁厚寬和，可皇上當真以為三皇子就真的溫和不爭，一點都不想坐上九五之尊之位？”
燕帝想讓三皇子去封地，以為三皇子就會安安分分的去？
在姜文櫆看來，就算三皇子去了封地，早晚也是會殺回京城來的。
“你此話何意？”燕帝聽出了姜文櫆的弦外之音。
“皇上，臣有本要奏！”
姜文櫆再拜，并從服寬大的袖中掏出了一本奏折，顯然是有備而來。
姜文櫆為了不讓自己兒嫁三皇子府。
為了不攪合進幾位皇子的爭儲鬥爭中，只能選擇背後捅三皇子一刀了。
書房的君臣，還在為姜沐言和三皇子的婚事心。
大皇子府和二皇子府，也在為此時心，或者說是氣憤。
大皇子、二皇子差點氣到跳腳。
他們提出將姜沐言嫁皇家，是想自己占便宜，結果沒想到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讓三皇子撿了一個大便宜。
但大皇子和二皇子沒氣多久，宮中又再次傳出旨意。
第二道頒布給相府的聖旨，倒沒有直接說姜沐言和三皇子的婚事作廢。
只說翰林院編修聽錯聖意，寫錯了聖旨。
正確旨意是聖上念丞相姜文櫆勞苦功高，賑災任務圓滿完，特地嘉獎相府，封相府嫡長姜沐言為端福縣主，賞賜金銀珠寶無數，且最後特意提了一句，端福縣主的婚嫁事宜一切由相府做主。
姜沐言的婚嫁由相府做主。
潛臺詞便是，此前的賜婚聖旨可以不作數，若相府不想讓姜沐言嫁與三皇子，那便可以不嫁。
當然了，若姜文櫆想讓姜沐言嫁三皇子，自然也可以繼續嫁。
可姜文櫆宮後，求來的是這樣一道聖旨，所有人便都明白，相府是絕對不會讓姜沐言嫁給三皇子的。
各皇子府聽聞旨意。
大皇子、二皇子自然是欣喜若狂。
否則真讓姜沐言嫁進三皇子府，也等于三皇子背後多了一個丞相府的巨大助力。
三皇子聽聞後，倒也沒有多失落，只溫和一笑道：
“哎，相爺不厚道，定是把我給賣了。”
從三皇子此話可以聽出，他和姜文櫆在私底下，是有過不為人知的易的。
只是這易是什麽，又易過多次，恐怕只有他們二人知曉。
三皇子的長隨聽他這麽說，當下焦急道：
“殿下，相爺背後捅刀，這可如何是好？”
三皇子看了眼神焦急的長隨，他自己倒是一點也不急。
姜文櫆只是不想將姜沐言嫁給他而已，肯定不會把他所有老底都揭給燕帝。
否則，姜文櫆也討不了什麽好。
“無妨，賜婚沒了便沒了，我本也沒想娶相爺之，是父皇不想讓姜家嫁與蕭家郎罷了。”
三皇子溫潤和煦的俊逸面龐上，是一雙看一切的深邃眼眸。
姜文櫆看似老巨猾，其實和鎮國公很相似。
黨爭這種事，他們是絕對不會幹涉的。
但只要能登上帝位，不管是哪位皇子以何種手段登上的帝位。
那不管是鎮國公還是姜文櫆，都會為了大燕國的百姓黎庶，支持新帝，輔佐新帝。
所以三皇子從不去拉攏鎮國公和姜文櫆。
因為他心裏清楚，只要他能坐上帝位，鎮國公和姜文櫆都會為他最忠心的臣子。
相府。
姜文櫆還在宮中，第二道聖旨是比他還先到相府的。
親自接了第二道聖旨的姜沐言，看著捧在掌心的明黃聖旨，人都快傻眼了。
端福縣主？
和三皇子的賜婚沒了不說，聖上還封了一個縣主給？
陸巧親自將傳旨太監送出門，還笑容滿面的塞給對方一個大紅包。
陸巧是真的開心，回來看到姜沐言跟傻了般呆站著不，不免好笑道：
“我兒這是高興過頭了？”
“……娘，這聖旨是真的？我怎麽有種不安的覺？”捧著聖旨的姜沐言，心神真平靜不下來。
賜婚聖旨還可以收回？
爹爹到底是怎麽辦到的？
收回不說，竟還讓聖上給封了一縣主。
“這有什麽不安的？”陸巧的心態比較好，安著道，“你爹爹出門前就讓我別擔心，娘知道他一定能解決這件事，你也別再擔心了。”
姜蘭芝站在一旁，看著姜沐言手中的聖旨，覺自己嫉妒瘋了，又覺自己快嫉妒不起來了。
縣主！
姜沐言竟然被封縣主了！
為何不是相府嫡，若是相府嫡，這個縣主就會是的了。
先是三皇子妃，現在又是縣主。
姜蘭芝眼睜睜的看到，和姜沐言之間的距離被越拉越遠了。
相府的主子們，一個個心思各異。
相府外。有兩匹馬一左一右的疾馳而來。
蕭南瑜在告知姜沐言相府可能出事，讓回相府之前，就派人去打聽相府出了何事。
他從梨園離開後，去問了問況。
得知聖上竟然給姜沐言和三皇子賜婚了。
他連鎮國公府也不急著回來，騎馬就直奔丞相府而來。
此時，傳旨太監剛離開不久，蕭南瑜并不知道宮中已經下達了第二道旨意。
他在相府門口一躍下馬，看向同樣急奔而來的另一匹馬。
騎在那匹馬背上的人，他認識。
稍微慢了一步的陸承彥，翻下馬後也朝蕭南瑜看了過去。
“……”蕭南瑜靜默不語的看著陸承彥。
陸承彥這時候疾馳而來，應該是和他一樣，為的同一件事。
“蕭大公子為何來此？”
陸承彥看著風骨清雋的蕭南瑜，率先開口道。
“陸大公子又為何來此？”蕭南瑜神自若的反問他。
陸承彥冷沉如冰的眸子，深深凝視著蕭南瑜，仿佛要看到他心裏去。
蕭南瑜也眸幽深的看著他，不甘示弱的定定回視著。
半晌後。
還是陸承彥先開口。
“蕭南瑜。”陸承彥直呼蕭南瑜的名字，帶著點不客氣的意味，“你心悅姜沐言？”
陸承彥問出的是疑問句，可他心裏清楚，答案是肯定句。
蕭南瑜抿了抿，就在相府門口，肯定回答道：“是。”
“……”陸承彥這回沉默了。
蕭南瑜看著他，卻又道：
“陸大公子，你與姜大小姐的親事已然作廢，就算我心悅于，與你也無關吧？”
陸承彥薄一下抿，側的手也暗暗握了拳頭。
“親事作廢，不代表我就沒有任何機會了。”陸承彥冷聲道。
蕭南瑜也不與他爭論，只道：“你若還有機會，那你我便是公平競爭。”
公平競爭四個字，也不過是蕭南瑜的安之語罷了。
他太清楚，姜沐言最後所嫁之人一定是他。
哪怕現在有聖上的賜婚，最後嫁的人也必定是他蕭南瑜。
蕭南瑜的安刺痛了陸承彥的心。
公平競爭。
陸家部的阻力太大，他的競爭哪裏公平了。
“你別忘了，還有三皇子，聖上給阿言賜婚了，你也是為了這事來的吧？”陸承彥的聲音更冷了。
有一個虎視眈眈的蕭南瑜，就夠讓人煩的。
現在又弄出來一個三皇子，還是聖上賜下的婚事。
陸承彥看著蕭南瑜，憂心的是，他和蕭南瑜在這裏爭鋒相對，怕是最後都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姜沐言會花落三皇子府。
蕭南瑜確實是為了賜婚之事而來。
他還沒來得及相府了解詳細況，就在相府門口和陸承彥遇上了。
兩人對峙間。
前方巷子口，緩緩駛來一輛馬車。
蕭南瑜眼力好，遠遠認出是相府的馬車，且看馬車規制，馬車裏的人應該是姜文櫆。
陸承彥見蕭南瑜看向他後，他也回頭看去。
他也看出馬車上的人應是姜文櫆，便不急著府了，就在相府門口等著。
宮歸來的姜文櫆。
沒想到自己一下馬車，會在家門口看到蕭南瑜和陸承彥。
“相爺。”蕭南瑜朝他行禮。
“姑父。”陸承彥也向他行禮。
“你二人怎會在此？”姜文櫆看看左邊的蕭南瑜，又看看右邊的陸承彥，詢問道。
陸承彥會來，姜文櫆能猜到原因，定是聽說了聖上給姜沐言和三皇子賜婚了。
但蕭南瑜……他來做什麽？
“姑父，聖上怎麽會突然給阿言和三皇子賜婚？此事可還有回旋的餘地？”
陸承彥不拐彎抹角，也一點廢話都不，直截了當的就問出了心中疑。
姜文櫆看著陸承彥，輕輕一笑道：
“聖上頒發了第二道旨意，你還不知道吧？”
蕭南瑜眉心微，聽姜文櫆語氣輕松，似有轉機？
“相爺，敢問第二道旨意是什麽？”蕭南瑜急忙追問道。
姜文櫆的目轉到蕭南瑜上。
這小子這麽急，莫不是……也心儀他兒？
姜文櫆審視著蕭南瑜，以過來的睿智眼，越看越像那麽回事。
蕭南瑜姓蕭，鎮國公世子的嫡長子，未來的鎮國公。
他喜歡姜沐言，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至對蕭家而言，不是什麽好事。
對姜家也不太好。
哎。
姜文櫆忍不住在心裏嘆息。
蕭南瑜他倒是很欣賞，可惜了，他姓蕭。
且他已經在書房跟燕帝保證過，不會把姜沐言嫁進蕭家。
既然姜家和蕭家無法為親家，姜文櫆就權當沒有看出蕭南瑜的心意。
他對蕭南瑜和陸承彥道：
“翰林院編修寫錯了聖旨，聖上是要封阿言為端福縣主，的婚事由相府全權做主，聖上不會手。”
蕭南瑜和陸承彥聞言，齊齊靜默了下來。
他們都沒想到事轉變的這麽快。
翰林院編修寫錯了聖旨？
這一聽就是個借口。
但不管怎麽說，姜沐言不用嫁給三皇子就好。
“姑父，所以阿言和三皇子的婚事作廢了？”陸承彥想再確認一遍。
今日之前，他一點都不喜歡親事作廢這四個字。
因為這四個字就像是在說他和姜沐言。
可今日，他聽到姜沐言和三皇子的婚事作廢，頓覺婚事作廢這四個字，也沒那麽難聽。
“也不能說是作廢，畢竟阿言和三皇子從來就沒有過婚事，烏龍一場而已。”
姜文櫆糾正著陸承彥的用詞。
姜沐言還未及笄，在婚嫁一事上，就接連弄出兩次親事作廢的事，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所以姜文櫆堅決否認，姜沐言和三皇子有過婚事。
蕭南瑜這下放心了。
烏龍了最好，省得他還得跟皇子搶妻子。
三人在相府門口說著話。
姜文櫆似乎沒有要請蕭南瑜、陸承彥府的意思。
在前廳院中的姜沐言，捧著聖旨想去給陸巧，卻在走到一半時，忽然扭頭朝門外看去。
眼角餘似瞥到一抹悉影的，這一看就看到了蕭南瑜在相府門口。
蕭南瑜來了？
那他怎麽不進來？
進不來？
姜沐言猶豫了一瞬，拿著聖旨朝外走去。
走到相府的朱漆大門前，才看到府外高階之下，不只有蕭南瑜一個人。
陸承彥也在。
爹爹也回來了。
姜沐言看到陸承彥和姜文櫆，沒有擡腳出門檻，拿著聖旨的纖細玉手輕扶著門框，綿綿的甜嗓清脆喚道：
“爹爹。”
一時之間，高階之下的三個人全都扭頭看向了。
蕭南瑜清冷的目在臉上頓了頓，視線下移落在手中。
手中明黃的是聖旨。
是和三皇子婚事作廢的聖旨吧？
思及此，蕭南瑜目上移又落在姜沐言臉上，清冷疏淡的瑞眼似鋪上了一層溫之，旁若無人的凝視著。
姜沐言知道蕭南瑜在看。
也到了他略微炙熱的目。
可就因為他的目有些炙熱，所以才不敢當著姜文櫆的面回視他。
“乖，你怎麽出來了？”
姜文櫆看到姜沐言，立即撇下蕭南瑜和陸承彥，拎起服下擺走上高階。
被留在高階之下的蕭南瑜和陸承彥：“……”
他們好像被故意冷落了。
“爹爹，這是聖旨。”姜沐言將手中的聖旨雙手捧著遞給姜文櫆。
“嗯，爹爹知道。”姜文櫆接過聖旨，并沒有打開看的意思。
“爹爹，我和三皇子的婚事……”姜沐言說著說著，忍不住看了眼高階之下著的蕭南瑜，有些心虛道，“當真就這麽沒了？”
“自然當真，聖旨已下，還能有假？”姜文櫆肯定點頭。
姜沐言：“……”
和三皇子的婚事，不也下了聖旨，還不是轉眼間就沒了。
雖然姜沐言心裏還有點惴惴不安。
但爹爹都這麽肯定的說沒了，應該可以放心了。
“乖放心，日後爹爹一定給你尋一門好親事，絕不會讓你委屈的。”
姜文櫆擡手輕輕了下姜沐言的發髻，滿目都是疼。
“嗯嗯，我信爹爹。”姜沐言甜笑著點頭。
一直都知道爹爹待好，最疼了。
“乖，我們回府吧。”
姜文櫆右手拿著聖旨，左手隨意一揮，示意姜沐言轉回府。
姜沐言看著自己爹爹，有些驚訝。
這就回府？
門外還杵著兩個人呢，不管了嗎？
“爹爹。”姜沐言想了想，又看了眼高階之下眼也不眨著的蕭南瑜，忍不住開口提醒姜文櫆，“蕭大公子和表哥還在外面呢。”